戒断(1/2)
戒断
黄雨默觉得自己像是拿着地图四处寻找却得不到任何线索的人,所求的事儿没有回应,她挣脱不了,也无法丢弃,只能自己折磨自己。
他又拿了什么冠军,去了哪里打比赛,有什么突破,这些所有的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别人口中的只言片语,在黄雨默的脑子里形成了碎片,她一片一片的去拼拼凑凑,觉得自己快要忘记了,就从床底的箱子里大动干戈的掏出那张褪色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姑娘还稚嫩,眼神甚至有藏不住的青涩,穿着长出玫瑰的纱裙,和立在一侧穿着西装的少年,她偶尔能陷落在回忆里,一想就是一个晚上,看着那张照片,旁边的手里上是空着的对话框。
她从不知道活在余光里的少年是这么的难忘,像是已经解瘾的人,她的脑子在骗自己,身体也在骗自己,那些心思都没有了,已经忘掉了。但心脏骗不了,这戒断反应太长,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只有瘾又上来的时候才会有片刻的清醒,从题海里探出头来,开始延长想念。
骗子,说好了会常联系。
黄雨默蜷缩在椅子上,拿出自己厚厚的牛皮本,将自己隐秘而坠落的方圆十里全都记录进去,写完了以后又捆起来塞回去,箱子一盖,又塞回了床底。
再听到盛电动消息的时候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黄雨默穿着一身利落的道服走近道馆,初中的小朋友都在和她挥着手打招呼,黄雨默也勾起一抹笑还了回去,“姐,你前两天怎么没来?”
这些年,黄雨默除非病了或者学校要补课,尽量不会缺席训练,虽然不走跆拳道专业,但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十二年,这儿对她来讲早就不止是训练的场地了,算是她的另一半归属,跆拳道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她不知道自己能练多久,反正自己只要还在这个城市,就想要继续坚持。
黄雨默都兜里掏出颗巧克力递给办公室门口冲她伸手要抱抱的五年级小孩儿,这小孩儿长得特别高,看起来很有天赋,一直是教练的培训对象,打算冲运动员证的那种,这小孩儿性格很好,跟她玩的不错,“我前两天去补了针流感的疫苗,嘱咐不让剧烈运动。”
“前两天来了个很高很高的大哥哥,特别特别厉害,出腿速度特别快,我估计我们整个馆加起来都没有能跟他打得,教练说那是跟你一届来的,小默姐姐,你认得吗?”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像是古钟一样磕在自己的耳膜上,撞得她头晕目眩。
付琮正好从接了一杯子水从办公室出来,听到了以后笑道,“盛电动啊,能不认得嘛,你小默姐姐可是和他一块儿长大的。”
黄雨默点点头,她却笑不出来,脑子都停止转动,手脚酸软。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三年没见过了,为什么偏偏定在前两天打针呢?为什么不是上个月,或者过两天,为什么偏偏是盛电动回来的这一天!
这种只差一点点就能见面的擦肩而过让黄雨默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翻涌,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因为盛电动又失约了。
他明明说过回来之前会告诉自己一声的,可直到现在他走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道馆里的小孩子,自己甚至不会知道他回来过。
原来已经陌生到这个程度了?自己已经变得这么无关紧要了?越想黄雨默就越觉得手指发冷,她甚至去看了眼盛电动的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盛电动删掉了。
可是没有,盛电动几个月前发的朋友圈她还可以看到,他们只是陌生到彼此不联系的程度了而已。
也是,三年了,停留在原地的是自己,把所有话当真的也只有自己。
黄雨默无力的塌下了肩膀,清冷的眸子中像雪花融化一般冰凉,带着些让人怜惜的悲怆。
下课以后教练才把黄雨默叫来,他闲聊一样的跟黄雨默比划了一下,“现在盛电动已经长到这么高了,他说自己有183,比我还高。”
黄雨默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教练比划的那双手,想象着那个陌生的少年前两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位置,长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大个子,威风凛凛,带着有些痞的笑意。
但她想象不到一米八三的盛电动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到他穿着什么衣服,什么表情,变成了什么样子,还像以前一样幼稚吗,那些教练都没有说,他先是说了一下盛电动的身高,然后又讲了第二句话,“他是真的很争气,现在是国家预备队员。”
“啊?”黄雨默瞪得滴流圆的眼睛猛地看了过去,她的确是不可置信的,对于体育特长生来说,进入省队是获得了一个考大学的资格,文化课上会比普通人容易许多,但国家队不是。
那是一个削尖了脑袋也不一定能进得去的地方,有钱有势也很难进去,那就是一个能力顶尖的聚居地,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交流场所,为国家打比赛,以国家为代表赢得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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