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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宫毖行(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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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宫毖行(一)

莫雨点点头,“自……”莫雨隐了替三娘偷听的事儿,“自我来这,久未见三娘开口过,也一直没动静,想必是在小憩。”

陈徽仙松了口气,笑道:“睡了也好。”

院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着泥泞奔促而来。

莫雨转过身,便见是阿郎带着陈举和烟云。

莫雨跟着陈徽仙迎上去,只见阿郎越过他们,从腰间拿下钥匙开锁。

手中的钥匙相撞,发出怦然清脆之声,院中人的眼,皆落在这处。

“今日就得送三娘启程去东都,越快越好。”

陈徽仙心一紧,忙同着李使期推开门跨步进去。

入眼是一个被压的微凹的蒲团。

李使期擡目掠过屏风,径直朝里,可塌上被褥放置齐整,未被碰过,梁上的轻纱静垂,被风带起些弧度,屋内悄悄,每一处皆昭示着无人。

他猛地回头,喝道:“人呢?”

李使期脸色顷刻变得铁青,朝他们吼道:“我问你们,三娘她人呢!”

莫雨许久未见阿郎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院外的人跪了一地,头杵着地颤抖,他们哪里想到女娘竟然逃走了。

小鱼哆嗦着身子擡头,却不敢看阿郎的神色,“我们守在外面,连只猫都没放进来,三娘我们也确实没瞧见她出过院子。”

李使期转身朝后,窗棂正开着,从中望去,堂院的墙并不高。

他的手用力合上窗,震得帘子也晃动起来。

“去府上找!”

陈徽仙手中的暖婆子拿不住,身子颤了颤,只听“扑通”一声,暖婆子摔落于地。

灰烬撒了一地,屋外的风凌冽,卷起火末子落在她的衣角,顷刻留了一片片黑印。

风吹起她眼角的泪,陈徽仙有些站不住,冷风荡过的手掌早已没有温度,一旁的花嬷嬷忙上前扶了一把。

她如何不了解李知。

李使期握上陈徽仙的手,渡来的寒意令他微颤,他嘴唇也颤动起来。

就听陈徽仙已落下泪,“昭九,她是一人,进宫去了。”

十一月的天阴晴不定,先前的雨势渐大,雨珠迎面打在陈举的面门,噼里啪里,他擡手抹了一把,就瞧见阿郎同夫人坐在廊下,面朝着池水,双眼怔愣,静默不语。

陈举脱下蓑衣,拱手。

阿郎同夫人,如失了魂般,只愣愣地望着池水中被激起得一圈又一圈涟漪,急促、催逼、惶惶,皆在这水面之上,分明显现。

雨势渐大,将陈举的话有些淹没,但李使期同陈徽仙还是听到了。

“杂货库前的树枝上系着一根绳子,另一端在府外,府上的马一匹未少,又遣人去察看了当铺和马肆。”

衣间沾上的雨珠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陈举道:“三娘卖了白玉簪,买了匹马。”

李使期视线中蓦然出现一物——雪白的羊脂白玉簪。

“我替三娘赎回来了。”

陈徽仙双眼怔忪。

“如今,什么时辰了?”

陈举答:“酉时。”

李使期自他手中接下簪子,他狠狠闭眼抚上面。

晚了,一切都晚了。

李知赶在宫门落玥前入了宫。

她将行至章肃门,铺天的雨便落下,李知并未带伞。

她提裙,奔向殿檐下的石台上。

女娘的裙摆微湿,雨珠顺着她的发髻滑落下来,藏入她衣衫间。

李知瑟缩一下,蹲在檐下抱臂。

手指所触的肌肤烫得令人发慌。

想来,阿耶阿娘此刻,应是发觉了吧。

起了阵风,铺面的雨丝吹落在女娘的睫羽上,顷刻落满了晶莹。

她眨眨眼,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阿耶阿娘,三娘不孝。

不孝啊。

雨势渐大,她只觉眼前事事物物慢慢阔大,了无边界,愈发模糊了。

雾一般的眼前,恍然出现一柄青色伞面。

它被主人收了起来,晶莹的水滴汇聚成水流,顺着伞尖跌入地面,激起浪花。

李知眼睫轻晃,她恍惚看见这柄伞的主人蹲下身,她又闻到了清冽的白梅香。

她擡头,雨丝顺着微白的面容滑下,她感觉到微暖的指尖,触碰到眼下的雨丝。

她听见,谢愈轻声开口,卷起一阵无名的心悸,如溪流溯流,闷然沉寂。

“阿九,别哭。”

“别哭。”

李知撑不住,也顾不得来往是否有中官宫婢,她擡手上前抱住谢愈。

檐下的风夹杂着雨丝,飘落在两人发间,谢愈指节搭在李知单薄的背。

感受到她被冷雨浸湿所沾染的寒气,还身躯未平复的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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