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太师敢不敢赌?(1/2)
第097章太师敢不敢赌?
酒宴上,殷诵照例只饮用了清水。
殷诵饮用了两杯,就有曾经侍奉在武王设变的侍从辟疆,引着他离开酒宴,走进一处西面的偏殿。
姜子牙正等在此处。老头儿面前一张小案,摆着三碟素菜与一碗素酒,看架势颇有几分悠然的架势。
殷诵来的时候,却被姜子牙的模样吓了一跳。姜子牙如今已经八十几岁,原本因为在昆仑山修行过的缘故,看上去更像是个五十出头。精神矍铄的的小老头。
如今,姜子牙头发不仅花白,而且有种冬日枯草的凌乱。
殷诵甚至觉得这位老者脸上的褶子都比一个月前厚了很多。
殷诵心中唏嘘,没想到十绝阵对姜子牙的“创伤”这般大。
如今十绝阵最后一阵已经解除。四天前,地烈阵阵主赵江伙同菡芝仙、彩云仙子,三人合力打死了阐教夹龙山金仙惧留孙。
殷诵记得那一日,天气极为晴朗。闻太师一直焦灼地等在高台上,既害怕赵天君三人不敌惧留孙,又担心阐教仙人被斩杀在阵中。
就在这样一个初夏的晴天,下午申时左右,先是赵江趁着惧留孙精力疲惫,堪堪应付两位仙子的时候,使一把太阿七星剑生生削去了阐教金仙的顶上三花。为此,赵天君不仅损失了一把宝剑,就是他自己都受了重伤,不支倒地。
而后,菡芝仙不等惧留孙回神,陡然打开一个风袋,将一股黑风吹出。这股黑风生生地将惧留孙“吹”成了一堆飞灰。
闻仲眼睁睁看着惧留孙身死,竟得惨叫一声“赵江误我”。随即,闻太师狠狠地呕了一口大血。却是将这几日为了惧留孙性命着急忙慌的一团郁火泄了出来。
闻仲虽然囔囔着赵天君误事,却没有做扣押留赵天君去阐教“赎罪”的事。
菡芝仙布在地雷阵上的灵石灵力耗尽,阵法不再锁住后,两位仙子第一时间扶着赵天君回了金鳌岛。
姜子牙看到殷诵,立即朝他招了招手。殷诵在他的示意下,来到他身前一丈处坐下。
侍从辟疆立即端着另一桌小菜与清水进来,摆放在殷诵面前。
姜子牙看了一眼侍从在殷诵身边,举起水壶将清水倒入酒碗中。
老者率先笑出了声。老道士“阴阳怪气”地嘲笑道:“你还是不会饮酒啊?”
“商人怎会不懂饮酒呢?”殷诵笑答,“我只是不喜欢喝醉酒的感觉。”
姜子牙愣了一下:“没错,地道的商人没有不会饮酒的。”准确地说,商人是无酒不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商民更懂得饮酒。
姜子牙心道,自己真是被殷诵射向燃灯道人那一箭吓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个学生其实是极懂得克制的一个人。
姜子牙想到燃灯道人,不由得就想到自己被这个老登西一袖子掀飞,趴在渭水河边睡了大半宿的窝囊来。
姜子牙由衷地夸奖了殷诵一句:“勇猛果敢,不愧是……”老者打了个顿,继续道,“不愧是成汤的后人。”
殷诵微微一笑,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满了开心。
殷诵遂开口道:“如今西岐已经降了朝廷。师叔若是还有心气大展宏图,不妨跟着父亲与我前往朝歌。”
姜子牙摆了摆手,却是先纠正殷诵道:“莫再叫我师叔了。老夫如今已经算不得阐教弟子。”
“怎么?”殷诵惊讶。他听姜子牙这番话,好似姜子牙与阐教闹掰了呀!
殷诵心中一喜,而后是困惑不解。
姜子牙一声轻笑,干脆和殷诵敞开了明说:“当年,掌教天尊赶我下山,就是为了叫我为阐教辅佐周室代商做开路先锋。”
“如今武王死了,掌教天尊算定的未来天子已不在世,周室代商也不好做了。”
殷诵眨眨眼,不是很能理解:“听您这番话,阐教其实是辅佐武王代商,一切都以武王为基石。既然如此,副教主燃灯道人为何要让武王涉险,以至于红砂阵中害了武王的性命?”
姜子牙摇摇头:“老夫有些猜测,却不敢妄断。”
殷诵不折不挠,追求着真相:“老师您与我说说么。”
姜子牙听到殷诵以“老师”二字称呼自己,忍不住心下泛酸。
姜子牙没有坚持。他将自己琢磨出来的内情都和殷诵说了说。
姜子牙猜测的当差不差:“老朽如今仔细掂量,或许人族才是这天地的主角。凡是开国君王都有整个人族的气运加诸在身上。若是勘得机缘,或许就能成为炎、黄二帝之后的第三个圣人。”
殷诵闻言,张大了眼睛。他对姜子牙这番猜测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可是夏之禹、启,我朝成汤,都不曾成圣啊。”若是大禹和夏启成了圣人,哪里还有他们殷氏一族什么事;若是他的先祖成汤成圣,纣王这老东西肯定早被老祖宗招来一道天雷,直接劈死了。
殷诵提出疑惑。
姜子牙摇摇头,对此他有颇多想法,但是每一样都不能叫人信服。老者直接来了个“万金油”理由:“许是他们的运道还不够吧。”
殷诵听到这句话,就知姜子牙也不明白其中窍门。殷诵没有强求,只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等回头自己琢磨琢磨。
殷诵重复了一遍邀请姜子牙辅助他们父子俩的话。
姜子牙依旧摆手:“老夫不去朝歌了。老夫就留在西岐吧。”如今,西岐向殷商投降,保周代商已经成为空谈。西岐的土地就这么多,可供瓜分的利益也就这么多。西岐内部其实十分动荡,新旧两派的矛盾在王府发出要投降的信号时,陡然激化到了极点。
这一回,若不是他与姬旦、姬奭强势压制着,从各处投靠过来的新贵派能全部清出西岐的权力体系,跟着武成王一家前往朝歌做罪人。
殷诵心中无比可惜。
姜子牙却笑着对他道:“老夫相信,他日殿下成为大王,不论是商人,还是周人、鲁人……全天下的百姓在殿下心中,都是您的子民,受您的庇护。那时,老夫在西岐,亦是为殿下分忧。”
殷诵了然,轻轻地放下了心结,没有固执地继续劝说姜子牙。
殷诵向东面岐山的方向看去,开口悠悠地向老师问道:“封神台那边该怎么办呢?”
姜子牙摇摇头。
姜子牙见殷诵没问封神台的用处,他就顺势没有主动回答。
姜子牙回道:“且放着吧。日后说不得有大用。老夫总归是不掺和这件事了。”
殷诵举杯,低头饮用了一口清水。这水似乎是专门从山泉里打来的清水,十分清甜爽凉。殷诵每喝上一口,便觉得周身的暑气都散去了一些。
姜子牙举起竹筷,就着素酒开始品尝一桌的素菜。殷诵跟着拿起了筷子。他面前的小案上除了素菜还有鲜果与肉食。方才他在酒宴上随时注意着礼仪,根本吃不上东西。现在,他倒是可以好好地填饱肚子。
师徒两人没一会儿将案上的佳肴尽数扫空,各自吃了一二碗饭。姜子牙和殷诵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肚子,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满足。
姜子牙唤来侍从,将桌案和碗筷都撤去。
等到侍从退出偏殿,姜子牙喝了半碗清水,而后一本正经地向殷诵说道:“你既肯开口请我,便是想收拢人才在身边了。我虽然不能跟着你去,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一个人。”
“这一次,四公子姬旦要同你们一起入朝歌做人质。我请殿下帮个忙,将他留在身边。”
“这位公子勤于内政,其实是个全才。”
“不论政务还是领兵打仗,姬旦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昔日武王光芒太盛,将他掩住了。”
“你若能得到他,与得到老夫是一样的,甚至更合算。至少四公子年轻,不像老夫垂垂老矣,一日比一日精神不济。”
殷诵连忙安慰了姜子牙一番:“老师你在昆仑山上呆了四十年,肯定比彭祖长寿。”
姜子牙可不敢信殷诵这些甜蜜话。那彭祖可是活了八百年的人精,不知道得了怎样的机缘才能活那般长久。姜子牙如今等同被自己的师门背刺,他可不觉得自己是有那般运道的人。
殷诵将话题绕回四公子。他答应姜子牙自己会代为照顾姬旦,不会让他在朝歌受人欺辱。
姜子牙今日与殷诵相见,目的就是为殷诵和姬旦牵线搭桥,让姬旦少吃一些苦头。
殷诵只当姜子牙是为了姬旦,倒是没有深入想到姬旦与姜子牙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世,姬旦和姜子牙才会这般筹谋。
殷诵陪了姜子牙一会儿,便回到了酒宴上。他望着酒宴上许多的西岐贵族,不禁想到当年武王在世时,这些人就敢挑唆公子干上战场送死。
殷诵微微挑了下眉,当即叫来王府的侍从,让他们拿来一支竹简和笔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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