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16)(2/2)
“都不用了阿姨。”夏穗摇摇头,“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
叶竹君手上动作一顿,半晌才松开杯把。
夏穗也懒得拐弯抹角,“阿姨,请问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很感谢叶竹君一家当初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帮了一把,但她实在不喜欢打一个巴掌再给个枣的行为。
她尊重叶竹君,不代表没有人权,没有捍卫自身利益的权利。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她都照单全收。
叶竹君也不含糊了,“穗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阿姨就直接说了吧。”
“你和阿因现在是什么关系,还是兄妹吗?”
夏穗愣了愣,她万没想到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叶竹君的耳朵里。
不过夏穗很快就恢复镇定,她没有答应沈因,现在和他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是的,阿姨。”
“真的吗?”叶竹君步步紧逼,“可是我看阿因不这么想。”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每个做父母的心。”
“沈家从零走到现在,全靠你叔叔。可前几年你叔叔查出了肺癌,医生说,没几年可以活了。”
夏穗僵住,“什么?”
沈庄国生病了?
夏穗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印象里的沈庄国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经常深夜夏穗路过书房时,总能看到他还在办公,没要到他居然生病了,还得了肺癌。
对于这个家来说,他无疑尽到了一家之主的责任,让每个人衣食无忧,有退路,也有选择的机会。可作为父亲来说,他是失败的。
常年的劳累奔波让他的身体一天一天消磨,同时也让他失去了陪伴孩子的时光。
他是整个家的绝对核心,每个人都要在他安排的轨道里运转,现在病了他更要规划好死后的事情。
沈氏集团是他多年来的心血,他这一生都砸下去了,怎么能拱手让人?
所以他要找一个人,自己的孩子,延续下去。
沈因当然是不二人选,他未来的伴侣当然也要同他势均力敌,增补裨益。
夏穗的出厂条件就已经决定了她不会被划进这个范畴,沈庄国已经对她足够容忍了,要不是看在和夏正梁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他早就出手了。
“你沈叔叔是强势了些,但是他对你,还有阿因的好,都不假。”
“和阿因断了好吗?阿姨什么都会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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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竹君提出给夏穗一笔钱。
这笔钱相当可观,足够她接下来的人生过得衣食无忧了。
这还是夏穗第一次实实在在地看到这么多钱,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恶妈妈掏出支票告诉小白花“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叶竹君心平气和,有商有量地哄着她,还主动让她随便开价。
夏穗没有收,也没有答应,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一个人走回了卧室,推开门,往后一跃,陷进床身。
酒店里的床大而柔软,舒适得像一张网,待在床上总会让人感受到一阵温暖。她的四肢大大地张开着,这张网紧密包裹着她,可真正的心安却少得可怜。
要答应吗?
要答应叶竹君远离沈因吗?
可依据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她所能抉择的了。
沈因之前说给她一点时间思考,却没说多少时间。他是这场游戏的编写者,待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没有她说不的权利了。
叶竹君所说的“远离”,又谈何容易呢?
夏穗翻了个身,裙摆跟着向上褪,露出了隐秘的三角区。
她没有开灯,澄澈的月光溜进屋里,窗外水声滔天,光线如虫卵一般洒在这张网上,加重了网的重量。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睡得很浅,身体睡了,脑子还在一刻不停地运转。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想想最开始沈因对她被欺负的反应……他好像一直在袖手旁观。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在观察她?在等一个机会去俘获她?那他之后为什么又要帮她呢?他明明就是这么自私的人。
他真的,喜欢她吗?
无数的问题盘桓在大脑里,夏穗以为今晚已经彻彻底底地看清了他,可现在想想,似乎仍旧知之甚少。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一个看上去光风霁月,实际就是个变态的疯子。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她?
偏偏是她来承受这份沉重的感情?
后背烘出一滩冷汗,夏穗的睡眠很浅,一点细微的动静就能惊扰她。
啪。
门响了两声。
一声是开时引起的,另一声是关上造成的。
一个黑影,正慢慢,慢慢地走来。
他走到她的床边。
然后,停住了。
夏穗揉了揉眼睛,因为还处于混沌状态,眼前模模糊糊的。
嗅觉要比视觉恢复得更快,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烟草味,霸道而凌厉。
他将两只手臂放进她的身下,女孩子被凌空架起,手脚都悬挂在外边。
沈因用空出的手掀开被子,他先将她放床的左边,自己则绕到另一边,躺了下来。
这一系列动作折腾得夏穗睡意全无,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喉咙就像被封住了,如何也发不出声。
沈因转过身,他睡的位置比她高,夏穗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深邃的五官。他单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扣在怀中,这浓烈的烟草味更清晰了。
沈因的另一只手则蹭着她的手背插了进去,五指被牢牢地锁住,别在腰后。钝痛从脊椎里涌来,夏穗被他死死地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裙子已经飞到了膝盖以上,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男人的视野里,这个亲昵的姿势实在过于危险。
夏穗心里一阵兵荒马乱,男人的眼神如有实质,化作刮骨的钢刀,他眯着眼,一片一片地凌迟着她。男女的呼吸交织着,勾拉着,夏穗咽了咽,洁白光滑的大月退也不由地绷紧了。
他要干什么。
他又要干什么……
察觉到她的异样,沈因轻笑一声,撚起裙摆的一角向下压。
“别乱动。”
这笑辨别不出是出自于什么情绪,沈因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一路下压,还不是呈直线型,而是打圈轻轻地揉。
速度很慢,像有蜗牛在爬,手法却相当灵活。酥酥麻麻的……好痒,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啃噬着她。
夏穗被这烫人的情.欲烧出了汗水,布料黏黏地粘在皮肤上。他又换了种姿势,把手指竖起来。
薄仞的指甲刮着,蹭着,意味不明地缓慢摩挲。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锁骨和半圆的轮廓在起伏中逐渐清晰。沈因的目光探了进去,半边身子都要压下来了,不管怎么看,肉.体都呈现出极其亲昵的姿势。
他则把她的皮肤当成了张宣纸,肆意写意。裙尾退到了腰间,腹前一阵冰冰凉凉,他微微张开嘴,呼吸和体温好烫。
等他完美地勾勒好线条,又把整个大掌覆下。
更大面积的接触,还是以这样的姿势……夏穗紧紧地蜷着脚趾,小腿抽筋了。
“沈因,你真的疯了,你滚远点行吗?”
她恶狠狠地骂着他,可沈因充耳不闻,只是笑,当做耳旁风。
忽然,两月退交叉形成的空隙里,透入一阵热风。
她敏感地颤了颤,擡起腿,妄图逃脱,却又被某人遏住了。
他看似温情的手指,正密密地撚着。
像捏豆腐那样,攒起一块肉,刺痛从腿上袭来,夏穗闷哼一声,百般挣扎下,头发乱了,衣服也是。肩带歪着,空荡荡地挂在手臂上,他们紧密地粘黏在一起,那声痛苦的呻吟落在他耳中,却成了另一道旖旎。
沈因擡起她的下巴,“时间到了,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