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2/2）
第二条间隔三分钟。
第三条空了八分钟。
第四条最离谱，居然长达半小时之久。
赵芷安都能从这些回复中，看出林净砚当时有多无措迷茫，拿着手机仔细斟酌措辞。
她笑了声，单手敲字。
赵芷安：［晚上八点怎么样？］
发完消息，她退出页面，又给江声满发过去，问她今晚有没有空？帮忙打个配合。
对方很快回了三个问号的表情包。
江声满：［你不对劲jpg］
赵芷安：［我事先跟人有约，但要避开林净濯。］
江声满：［你出轨了？］
赵芷安：［……］
江声满：［哦不对，也不能这么说，你俩又没确认关系，顶多是py。所以你在外面有人了？！］
赵芷安喝了口豆浆，正要敲字，对方不着调地回了句。
江声满：［额滴老天奶，你终于开窍了，放心吧，今晚替你打配合！！！］
赵芷安回了狂亲的表情包，这时，林净砚发来消息。
林净砚：［可以。］
林净砚：［有时间。］
女孩看到他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直接甩了一个地址过去，过会顶上的字体已经消失。
赵芷安并没有在意，把手机放在旁边，继续吃早餐，然后，消息提示音响起，她低头一看，看到林净砚发来一个懵懵的猫猫点头表情包。
她噗嗤笑了，突然想起昨晚问他。
［你是猫猫还是狗狗］
现在看来，是猫猫。
好可爱，好好玩。
赵芷安似乎体会到林净濯的快乐了，原来这种事无论搁在男女身上，都同样有意思。
她用湿巾擦手，然后单手托腮，摁着语音条给林净砚发语音。
与此同时，另一边，林净砚刚从会议室出来，回到办公室，收到赵芷安隔了一夜才回复的消息。
他认真地打字，直到对方甩来一个地址，也没有其他话，显得页面的气氛公事公办，林净砚抿着唇，犹豫片刻，从搜索框里提问：线上如何跟女孩子交流才显得自然。
给出的回复五花八门，林净砚以一目十行的能力，精准地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线上和女孩子聊天要放低姿态，最好发点可爱的表情包拉近彼此的距离。
是这样吗？
林净砚半信半疑后还是决定试一试，他回想赵芷安在家里挼猫摸狗时的偏好。
她喜欢胖胖的猫狗，最好是傻乎乎的。
于是，他精挑细选一张发过去，然后收到一串语音回复。
赵芷安逗了他一会，心情舒畅后，又去书房驯一驯林净濯。
那本手册至少是有用的，起码林净濯发疯的次数少了，在床上的床品也大有长进。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直到半晚金乌西坠，天际勾出一抹墨蓝。
林净濯回到卧室，看到赵芷安在全身镜前比划衣服，势要选出最漂亮的一套。
余光看见他来了，赵芷安理直气壮道：“林净濯，衣柜里的衣裳不够穿了，我要新的，你快给我买。”
各大顶奢会定时推出当季私人新款，保证不会有人跟赵芷安的重样，更新速度基本可以做到每周大换血，真金白银花钱如流水。
林净濯走到她身后，把女孩抱住，笑道：“行，买。”
“这还差不多。其他的也要。”
“好。”
“你真好，我好爱你呀。”她扭头，给出奖励，亲了口男人的嘴，“你要继续努力赚钱，都给我花，知道吗？”
许是他那句我好爱你把人哄高兴了，林净濯摸着她的脑袋说：“只要你乖乖的，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今晚看电影，你说我穿哪套最好看呢？”她抱着林净濯的手臂，好听的话不要钱：“你选一身，我今晚穿出去。”
林净濯只要在故意折腾人的时候审美会降级，正常起来还是不错的。
他真就给赵芷安挑起来，女孩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嘴角翘起又压下，心里滋生隐秘的快意，一点点抚慰过去的委屈。
风水总会轮流转。
林净濯知道他养大的姑娘很臭美，跟朋友出去玩，总是会打扮得特别漂亮。
他给她选了身酒红吊带露肩连衣短裙。
赵芷安皮肤白，穿稠丽的颜色很好看。
林净濯递给她，“这身怎么样？”
女孩很喜欢，抱着他的腰：“好呀！”
她换好裙子，又挑了双合适的鞋子，然后开始画美美的妆容。林净濯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看着背对他，披着微卷长发、身影纤细窈窕的女孩。
赵芷安能从镜子里看到林净濯，时不时对他笑一笑，等涂完口红，她抿了抿唇，将这支可食用的、新出的一款色号放进包里。
“我画好啦，阿濯，时间不早了，我出门啦。拜拜。”
“等会。”
“怎么了？”
林净濯掐灭烟蒂，起身，揽着她的细腰，低头笑道：“我送你过去。”
他还是防着她。
赵芷安就知道他会疑神疑鬼，幸好早有准备，她笑道：“好呀。”
林净濯探究她的表情，没有看出端倪，这才搂着女孩往外走。
阿光候在车旁，将钥匙递给林净濯，男人亲自上了驾驶座，送赵芷安去影院。
江声满早就到指定位置接应赵芷安，见她从车里下来，又看到林净濯坐在驾驶座，眼皮跳了跳。
作为唯一知情人，外加某网站十级冲浪选手，这一幕怎么看都——
她待会一定要问赵芷安，那个被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男人到底是谁。
林净濯亲眼看见两姐妹欢喜地碰面，情谊深厚得让人动容，仿佛八百年没见过。
赵芷安知道那个狗男人疑心病重，还回头甜甜地冲他挥手，表示自己要走啦。
林净濯笑着点点头，目送她们走了一段，这才开车离开。
赵芷安看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咚咚直跳的心脏缓和了一些。
这时，江声满逼问她：“老实交代，你到底约了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国色天香的男人把你迷得团团转，居然——”
“是林净砚。”她知道瞒不住，如实招了。
闻言，江声满大脑宕机了几秒，“你说谁？！”
“林净砚。林净濯同父异母的哥哥。”
“……”江声满绞尽脑汁迸出一句：“我的宝，你这是栽到林家男人的手里了？”
“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我心里有数。”
“行吧行吧，那你藏着点，别玩脱了。”作为鱼塘炸过的前辈给出衷心的提醒。
赵芷安笑道：“知道了。”
“那我走啦，待会还有约会呢。”
“好，路上注意安全。”
江声满同她挥手。
赵芷安去指定地点，刚到门口，就看见坐在那格外醒目的男人。
清俊得让人心动。
他应该是第一次坐着轮椅到这种场合，有些局促，面对别人来要联系方式，礼貌疏离地摇头拒绝，表示自己在等人。
赵芷安走过去，笑着喊他：“林净砚。”
男人擡眸看过来，见到她，脸上才露出笑容，“你来了。”
和以往简单的T恤不同，林净砚今天很不一样，穿了熨帖得规整的白衬衣黑西裤，没有多余元素，干净清爽，看着也要成熟有韵味一些，让人眼前一亮。
赵芷安看见他这身打扮，打趣道：“你今天好正式呀，是因为第一次和女孩子看电影吗？”
林净砚脸热，轻轻嗯了声：“是，是第一次。”
他今天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就开始思考该以怎样的面貌，去迎接今晚和赵芷安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
平时他随心惯了，对穿着的要求并不高，尽量简单舒适就行，所以大多是一身T恤配休闲裤。
但今晚不一样，怎么说也是和女孩子一起看电影，要是太随便就显得不尊重对方。
于是，他就穿成现在这样了。
林净砚心怀忐忑，担心不好看，谁知赵芷安笑道：“真好看，我都想亲你了。”
男人红了耳朵，磕磕巴巴道：“在外面，不好。”
赵芷安笑了，去推他的轮椅，“这可由不得你，走啦。”
林净砚抿嘴笑，乖乖坐在轮椅上，任由女孩带他到处跑。
两人不知道，同楼层的对面，林净濯冷着脸站在一簇商店的玫瑰花架下，阴鸷地盯着那双男女，看他们买可乐、爆米花、然后检票进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