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殿二人卦解(1/2)
飞云殿二人卦解
飞云殿,一观将术临汛引到殿门,他自己则从不踏殿半步。
随后术临汛独自进了殿,但见穹顶下方,焚香的青丝久久散不出去,萦绕在嵌实的榫卯间,越发衬得这殿神秘诡谲。
殿内四角方位各置了一座铜鹤,足有半人来高,每只铜鹤微张的喙里,又被卡了四道符纸,分别为:清明,主内外清净;聚神,主道心弥坚;幽逸,主神志自由;同尘,主出入大小。
望空在这四道符的加持下,日日端坐其中,待有所悟,便将一观从侧殿唤出,二人于院中论道辩经,不论白天抑或黑夜,且风雨无阻。
直到术临汛散盘在蒲团之上,望空方才睁眼,他从袖口摸出一张折好的黄梨纸来,随后递到来人手中。
甫一展开,只见纸上用朱砂细笔写了几行卦解,解曰:“巨人巷断刀补,阳塑山九尾狐,赤夜关金阁珠,雅安城母缝衣,不多不少,雄黄顶雪庐,”六句话之后,反面复又单写两行,“是劫非劫,缘随缘灭生。”
正面那六行字,就是望空对当日起卦所解之答案,前头四句,应了寻回叶真记忆所需之物,而“雄黄顶雪庐”,是这四样东西要带去的地方。
而反面两句,则是盖了铜盖后,突然显出来的旁卦,这旁卦不指别人,正是应到了术临汛身上。
看了那六句,术临汛立刻便知道了叶真的心思,能出得动望空师父帮忙卜卦的,只有郎老头了,他的目光落在“母缝衣”三个字上,犹豫着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望空却是将那纸条翻转过来,提醒他道:“这是你的卦解。”
术临汛的“劫”,他心里清楚的很,从始至终都是叶真,那是他没办法跳过的事,因为明了,所以坦然,纵使无奈,也甘之如饴。
只是这卦解描述得实在隐晦,他猜不透其中玄机,怔怔想了半晌后,开口问道:“请问先生,此卦何解?”
“是卦非卦,”望空捉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划下一笔,却是个“一”字,随即松开接着道,“是‘生’也是‘死’,避不得也没法避,这‘劫’应在他人,主的却是你。”
“那么先生,结果如何?”
“若是赢,则一荣俱荣;如若输,则一损俱损。。。。。。”
话毕,望空再闭了眼,一言不发,术临汛却是冷汗涔涔,犹自盯着解纸发怔。
有了软肋他便向来信命,若是只他一人,就也罢了,可这劫,断不能影响那人的安危!折起黄梨纸,术临汛小心攥在手心,他朝望空躬了躬身,道了谢后随即出门。
殿外依旧蝉鸣鸟飞,盛夏即将结束,日升月落,崭新的秋在来临的路上,这样美好的日子里,他只觉得命运是这般的难!
隔了一日,积压的公务完全处理干净,紫薇殿里端坐的一众人等,皆是神色微松。
半晌后,人群陆陆续续打道回府,梁束婵朝着身边的何其狂使了使眼色,随后把目光落在殿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
果然,郎裕带着小徒弟叶真此刻正站在门外朝里张望,他虽是“谷师”首领,但文书工作概不负责,因此这几日总有时间带着爱徒厮混,不是去城郊的田野串门,就是去热闹的集市闲逛。
今日午后,郎老头刚从望空那里要来卦解,人便急匆匆赶来要和术临汛当面谈判。
虽说是谈判,然而无论是老头还是叶真,多多少少都有些怯懦,郎老头还好些,叶真却是被自家师父连哄带骗地往前赶,他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可又觉得这样去逼术临汛实在可恶。
等到不相干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术临汛仍在和应堂泉聊着政事。
郎老头负着手犹自走进殿中,见殿上两师徒,他略微清了清嗓子,又朝梁束婵眨了眨眼,接着立刻昂头擡首,一副有重要事情要发表的架势。
叶真则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迈着小步好一会才走到郎老头身后,不敢和任何一道目光相接。
“老郎,有事?”应堂泉首先问道。
“咳咳。。。。。。”郎裕先是回头望了望徒弟,接着他飘忽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扯了扯衣领随即道,“老朽是来告个假,过两天要带着小徒弟出去办点事,顺便也向临汛讨些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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