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贫嘴抽签对决(1/2)
凉亭贫嘴抽签对决
谈克力黑着脸转过头来,因着洪忍的呼喊,此刻这间屋子门外,已经聚满了无数双贪婪的眼睛,纷纷在黑暗里闪着绿光盯住他的手。
他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术临汛难得开心,他望见烛火抖了两下,眼角瞥到身边叶真搭在桌沿上的手,忽然觉得连日的疲累缓缓被风给带走了。
“临汛,快和我们说说,闭关的时候应院长都教了你些什么?”刚坐定,便有人好奇问他。
众所周知,在书院,院长的课是最难上的,不仅因为应堂泉要操持书院事务无暇分身,更因为他的课存在过分的严厉。
曾有师兄申请授课,足足等了半年应堂泉才抽出功夫亲自教课,然而只教了半天,该师兄便似被人抽光了精气神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枯槁的身体整整歇了三天,方才恢复。
有那不死心的去问师兄,被打着摆子的师兄捉住双手,搞得这人差点以为师兄又要卧床再歇个三天。
自此,院长的课一骑绝尘,几乎到了让众弟子们闻风丧胆的地步。
说起来,其实也怪师兄不好,他进院不过两年,虽然天资不错,但成日里被同窗几位师姐夸得飘飘然,因此才想“干票大的”。
没想到大的没干着,倒是险些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他以为院长授课左不过是曹勤同早课先生们所说的陈词滥调,然而刚跟随院长打坐运行周天,腹中灵蓄竟是被强行打开,灵力一股脑释放冲出,须臾便散去大半。
幸而应院长发现及时,闭合灵蓄后好一顿斥责——原来是师兄仗着自己博览古籍,又觉院长所念心经太稳太平,这才突发奇想要在人前表现一番。他没料到自己挑选的古籍心经,和应堂泉那日所行背道而驰,阴差阳错之下差点酿成大错。
就这样,师兄拖着虚弱的身子,在院长殿中活活挨了半日的责骂,不仅什么都没学到,还因为没有及时就医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段经历总是被人津津乐道地传给新入门的弟子,久而久之,院长的形象从肃穆堕成了狠戾,也就再没人敢去申请他来授课。
有了这个前提,当一辈子没找着学生的应堂泉终于有了位正牌的开山弟子后,术临汛的一言一行,也便成了书院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被关了两个月,又恰逢临考将至,这位未来“国师”的表现,足以牵住所有人的心弦。
“刚开始的三天,应先生让我背了心经,之后就是打坐运行,”术临汛认真回忆,“再然后嘛,大部分都是我一个人待着,按照他教的独自消化,先生隔段时间再给我几句点拨。”
“没了?”
术临汛耸耸肩:“没了。”
还以为是什么波澜壮阔的场面,没想到竟是这般平平无奇。
所有人不禁黑了脸,仿佛胸口压了块石头。
“我不管,你现在和我打一场看看。”梁束婵闹着来扯他的衣袍,她惯喜欢和人打架,简直到了魔怔的地步,众人好一番劝慰,才让她放弃想法把手放开,术临汛的袖口顿时被她揪出深深的拉痕。
“明天就是单人战了,束婵你还是留点力气吧。”何其狂不断相劝,他和弟弟还有握山在今天之前就是梁束婵的陪练,也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劲头,竟能从早打架打到晚,有时逼得两兄弟不得不以先生来找为由逃之夭夭,只有握山能与之撑到最后。
又说了一会话,女弟子们自顾回房泡澡去了。
之后洪忍也极有眼色地拉走其他人,包括谈克力在内——今天没有“妖师”的课,大家勉强可以接受和洪忍泡在一个水池里。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术临汛按了按眉心,随后在石桌支起一只手偏头打量叶真。
“我的事?”叶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
“这里。”术临汛擡手指在叶真小腹,虽然指尖没有接触,可烛火下的影子罩在衣服上,不细瞧,还以为叶真此刻被一条手臂牢牢箍着。
没说灵力,也没提灵蓄,只是指了一下便知道话里的意思,“你,你也知道啦?”不是说在闭关的吗,今天也没人提及此事,究竟从哪儿得知的消息。
不说也知道,肯定是洪忍,半个月前洪忍溜到术临汛闭关的殿外偷偷往门缝塞了张纸条,后来被前来送饭的师兄捡到,这才落到正主手里,其实昨晚术临汛就结束闭关出来了,只是去找郎老头商量对策,才在应考前出现。
“你的事我很难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闭关之后的术临汛,许多从前不敢讲的话,如今总在合适的时机娓娓道来。
谈克力加持过的细剑就摆在桌上,叶真拿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其实我都想好了,垫底就垫底吧,谁叫我没有天资呢,”他忽然强打起精神,勉强笑道,“你们都别担心,今天的策论我答的不错,曹勤先生那儿应该可以拿个好分数。”
言下之意,是要用策论的成绩掩盖个人战的成绩。
“陪练你有参加吗?”术临汛继续问。
“有,”叶真嘴角缓缓放下,有种被先生询问学业的错觉,虽然郎老头从来不曾问过他,“他们说要教我些速成的法子,所以每天都在练。”
“唔,那就不要总想着会垫底,好好认真比一场,”术临汛抿了抿嘴唇,“想想在红尘崖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们不也挺过来了吗。”
确实,那时候抱着会死的决心,得到的结果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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