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2)
大结局
耳畔不停地传来刺耳的“滴滴”声。
溯遥知再一次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不小心碰倒凳子的声音,还有一个她无数次梦醒时分,都无比想念的声音:“医生!医生!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就来了,溯遥知又像上次那样,被半强制着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溯遥知迷茫地看着医生又说了相同的话,迷茫地溯沁怡打着电话,又迷茫地看着溯沁怡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溯遥知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没有动作。
溯沁怡连忙叫来了医生,小心翼翼地问医生:“我女儿她现在怎么有些呆滞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是正常的,毕竟睡了那么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溯沁怡道谢道。
“没事。”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前脚医生刚走,后脚汪智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看着目光迷茫的溯遥知,愣住了:“小知这……是傻了吗?”
溯沁怡拍了一下汪智:“瞎说什么?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是因为睡太久了。”
“哦哦。”汪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故作自若地将一束向日葵放到了溯遥知的窗边。
汪智看到溯遥知眼里呆滞的光中终于流转了几分,有些骄傲地说道:“我选的!□□!”
“都多大了,还那么幼稚。”溯沁怡嗔怪道。
“童心未泯嘛。”汪智笑得乐呵。
溯遥知又再次经历了上次一样的经历。
溯遥知面对着溯沁怡和汪智变得小心翼翼的爱意,看着这真实又不真实的世界,溯遥知有些迷茫,她突然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她不知道她自己下一刻该做什么,她怕她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她怕她做的这一切都是风吹云散的虚无。
但溯遥知在不久之后也终于想通了,她看着不愿让她担心,始终绽放着欢乐一面的父母,她不想再纠结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了,溯遥知觉得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但是当下的温暖却始终骗不了人,她决定遵循内心,好好活下去。
溯遥知仍然依照着她上次的生活轨迹进行着,只不过她这次开心了许多,也释然了很多。
直到溯沁怡的话再次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还是来了啊,溯遥知的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她在几个月前就一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溯遥知在思考了这么久过后,也终于得到了她想坚持的那个答案。
“妈妈,我不想去。”溯遥知坚定地回答道。
她不想去了,哪怕不会出现那件事情,她也不想再去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想再去了。
她不想再让爸爸妈妈跌入舆论的漩涡当中,哪怕最后的结局是好的,但那过程当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懂得,所以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就当她自私吧。
“好的,没事,我跟何姨说一声。”溯沁怡点了点头。
“不过我可以把我高中时期整理的资料送给她。”溯遥知笑道。
“好的哦,不过你不是很珍惜那些笔记吗?你真的确定要送吗?”溯沁怡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
“我是很珍惜那些笔记,但是现在有人比我更需要那些笔记,况且我也不太用得上那些笔记了。”溯遥知的眼睛亮亮的。
“我们的小知真善良。”汪智也走了过来,夸奖道。
溯遥知想起她刚刚还放弃了辅导何昭兰的事,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白驹过隙,时间转瞬即逝,不多久,又过了一年。
不过这一次,溯遥知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她还听说何昭兰摆脱了何盼凤的控制,去了一所很远但是很好的大学学画画。
她想,何昭兰应该看到了那句话:“做自由的鸟。”以及出现在笔记各个地方的,或搞笑,或正经的鼓励话语。
溯遥知开心极了,但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出来。
她想到了湮灭在时光长河里的“何昭兰”,那个女孩看向自己的,腼腆而又温柔的眼光……灭掉了。
“唰!”,溯遥知循声望去。
汪智打开了一把好大的国风扇子,他从扇子后面探出头来:“漂不漂亮?这可是我老婆给你选的。”
说罢,还有些嫉妒地哼了一声:“都没有给我买。”
溯沁怡笑着拍了拍他:“好了好了,下次给你买更大的。”
“嘿嘿。”汪智突然娇羞了起来,“老婆真好。”
“嗯嗯,老公也好。”溯沁怡眼里溢满了爱意。
溯遥知也眼睛亮亮地看着这一幕,她觉得她真的好幸福啊。
……
又过了几年,溯遥知提前遇上了温霁钰,并重拾起了以前的事业。
这期间,溯遥知总是犹豫着要不要给何昭兰打个电话,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但是每次都是刚拿起手机,正要拨通号码时,就又放了下来。
溯遥知总是害怕自己太过冒昧,毕竟她跟这个世界的何昭兰现在并不熟,只是小时候玩得好而已,并且她听说画画的都挺忙的,她不想打扰了她,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又会让何昭兰想起她不好的以前,把她的美好时光给破坏掉,况且……
她们早就交换了电话号码,如果何昭兰有事的话,她应该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吧?
但是溯遥知又想着何昭兰这么腼腆,她可能不会开口说这些。
溯遥知感觉自己脑袋里面的线越来越多,缠绕不停,溯遥知使劲摇了摇头,将自己脑袋里的思绪全数甩出。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想的东西越来越多,做一件事情之前总是会思考到各个方面。
唉……溯遥知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在纠结,她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溯遥知刚拨通电话就后悔了,但是她又不舍得挂掉,她还是渴望再次听到何昭兰的声音,溯遥知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像是快要跳出胸膛。
“喂?”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嗓音。
溯遥知几乎一瞬间就落下泪来,她克制住了自己颤抖的声线,她想叫叫她,但她又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她:“您好,我是溯遥知,我想问问你……”
“过得还好吗?”
那边静默了很久很久,才回道:“谢谢,我过得很好。”
那边顿了一瞬,然后补充道:“还有谢谢你的笔记。”
“不……不用谢。”溯遥知有些慌乱地回答道。
又是一片长久的静谧,手机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溯遥知和何昭兰格挡开来,但又像是一条看不见也摸不到的丝线,又将她们联系起来。
何昭兰突然开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溯遥知反射性地说道:“等……”
“什么?”
“没什么,再见。”
“再见。”
溯遥知挂掉了电话。
她有千言万语想对何昭兰说,但都化成了一句“再见”。
她们还会再见吗?
溯遥知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
很快,何昭兰结束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把自己的爱好变成了工作,她开始全心全意地画画,她还用自己的钱配了眼镜,她没想到自己的眼睛已经800多度了,医生说还有弱视,她悲伤了一会儿就重新开心起来,因为她的日子好起来了。
因为大学四年,何昭兰就开始通过网络平台发布画作,积累名气,所以何昭兰早就成了有名的画师,她的工作就是接稿,画稿,定稿,交稿。
不消一年,何昭兰就把国家贷款的学费给还清了,而且何昭兰每个月会给何盼凤打五千块钱,但是何盼凤让她回去的事情,她却一拖再拖。
又过了几年,何昭兰开始办画展。
但是她办的第一次画展却并不顺利,她的母亲找了过来,嚷嚷着让何昭兰跟她回去,并在画展前肆意辱骂何昭兰,细数着那些子虚乌有的罪行,一直在骂着不孝女之类的话,甚至还撕毁了许多画作,撒泼打滚,保安都阻拦不了。
何昭兰哀求何盼凤,让她回去再说,可何盼凤依旧不依不饶。
周围开始投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开始录视频。
就在这时,何昭兰的生父也带着他的再婚妻子和一个小男孩赶了过来,颐指气使地要求何昭兰给他打钱,说什么你竟然赚了这么多钱都不给他花,你这个不孝女,并且威胁道,如果不给他三十万块钱,他就让何昭兰的心血毁于一旦,甚至他还推了推他身前的小男孩,意思是让他去撕毁画展上的画作。
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了,毕竟是个小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无法承担。
何昭兰看着散落一地的画作碎片,几乎快崩溃了,她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护在了怀里,崩溃地喊道:“我给!我给!”
何盼凤尖叫了一声:“何昭兰,你要是敢给,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还有你这个蒋国新,你不仅出轨还家暴,一分钱都不往家里头拿,就拿给那些小三。都离婚了,你现在倒舔起个脸来要钱了……”
蒋国新和何盼凤开始大吵起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何昭兰蹲在原地,低着头抱着那些碎片,周围是无数的闪光灯。
何昭兰觉得自己呼吸不畅了起来,周围的黑暗开始天旋地转。
何昭兰晕倒在地。
“昭昭!”
何昭兰在沉入黑暗的前一刻,好像听到了有谁在喊她?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是谁?
何昭兰还看见有一双很瘦很细的手穿破人群伸向她,瘦弱却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坚韧力量。
何昭兰任凭自己沉入了黑暗当中。
……
等到何昭兰醒来后,溯遥知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告诉我,好不好?”溯遥知安静地看了她好久好久,才开口。
何昭兰不清楚溯遥知到底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是同情?心疼?还是无力?还是什么?
何昭兰看着溯遥知不说话。
溯遥知看她不说话,有些急了:“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
“滚!”何昭兰突然暴怒,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就往溯遥知身上砸去。
溯遥知没有动,水杯从溯遥知衣袖边擦过,砸在了门上。
“钱?兰兰……”蒋国新刚打开门,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兴奋起来的字。
“滚啊,我叫你滚啊,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何昭兰看溯遥知不动,开始朝溯遥知大吼道。
溯遥知还是没有动,只是用那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何昭兰。
何昭兰还是见她不动,语气更加癫狂:“快滚啊!你这个穷鬼,我讨厌你。”
溯遥知最后还是离开了。
何昭兰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蒋国新坐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兰兰,我有些话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出门在外,一定要结交好人缘……”
何昭兰不想听下去,她知道蒋国新是借着为她好的名义,给他自己结交好人缘,就是想要钱。
钱啊……直叫人掉进欲望的漩涡,变成欲望的傀儡。
……
何昭兰以为只是那一次画展不顺利,但她却没有想到那是一切不顺利的开始。
何昭兰最终迫于无奈,还是给了蒋国新二十万,蒋国新还假意说,这只是在给她弟弟凑彩礼,可凑彩礼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昭兰想不明白。
蒋国新尝到了甜头之后,开始变本加厉起来,开始用各种理由让何昭兰打钱给他,比如说要盖房子,要给新媳妇买三金之类的理由,何昭兰都沉默地给了,她想这样他就不会再来了吧。
而何盼凤在听说何昭兰给蒋国新打钱之后,暴跳如雷,她整个人怒极了:“你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你的吗?你看你现在的伤疤……”
何盼凤不顾何昭兰的挣扎和哀求,一把撕开了何昭兰的裤子,她的大腿上是蜿蜒可怖的疤痕。
“你都忘记了吗!?他出轨又家暴,都离婚了,他还要钱,你给他干什么!?”
何盼凤看见何昭兰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心里更气了:“哭什么?我问你哭什么?要哭也是我哭才对,嫁给了一个出轨家暴男,还生下了一个不孝女……”
何昭兰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她已经听不清楚何盼凤后面说的话了。
何昭兰觉得她也没办法了,她曾试过不给蒋国新钱,可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在她的工作室里,她的画展里,她的网络账号里,肆意谩骂,肆意诋毁,她承受不了。
何昭兰好不容易开始变得明亮的画风又变得黑暗了起来。
哪怕何昭兰给了蒋国新很多很多钱,可蒋国新仍然不觉得满足,直到何昭兰没有了钱,蒋国新就恢复成了原来那恶心的嘴脸。
何盼凤还在一刻不停地催促着何昭兰,回到那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哭诉着,她才是最爱何昭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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