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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之川(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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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之川(完)

神秘繁复到令人目眩的符文如同波纹般浮现于盈盈光幕间,将目之所及的黑暗尽数驱逐。

铃音铛铛,先前险些将胡意姣等人直接吞噬的似雾如水般的黑色粘稠物,乖顺的进入银铃之中,阴冷之气渐消,春风拂面般的柔和暖意随之而来。

胡意姣跟在这位骤然现身又神秘强大气质非凡的女子身后,默默无言,她搀扶着浑身乏力的菁娘,眼神却止不住悄悄看向自称青天宗御剑阁长老谯安的女子。

她一向喜欢听江湖侠客快意恩仇的故事,也曾畅想过自己仗剑天涯的画面,对于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各个名门正派她都如数家珍,记忆中从未听说过青天宗之名。

但胡意姣仍然对青天宗生出了无限向往之情。她细想一日来自己经历之事,飞舟剑仙、蛇妖、迷宫一般的困境……这些都让她内心大受震撼。

原来话本戏剧里那些神鬼志异都是真的!这个世上还隐藏着诸如青天宗这般寻道修行的门派,说不准这个看起来再年轻不过的谯长老,就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隐世大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就算没有救命之恩,若是能跟在如此神仙般人物身侧,就是死也值了。

谯安只说了几句话,胡意姣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去了,甚至已经在心中将自己辞别父兄时该说什么话都想好了。

对此谯安只是看着嗖嗖上涨的好感度,内心感叹,人靠衣装马靠鞍,出门在外,职业套装必不可少啊。

让她说:谢谢【明月栖寒枝】,谢谢清冷感buff加强效果。

谯安之前认出子贤,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本想寻法子让他恢复神智问个清楚,可惜子贤的魂魄不稳,几乎是凭着一股执念才得以继续维持魂魄不散,这也让他的魂魄千疮百孔,要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散去。

谯安无他法,只好将子贤收入【鹊桥仙】中,唏嘘感叹一番后,她提着灯继续向前,将沿路遇到的死魂尽数收拢,顺道救下了胡意姣等人。

想来她也是误打误撞提前给了胡意姣保命的本钱,先前在柳絮房间随手替她罩上的保护罩竟然一路支撑着胡意姣走到现在。

如今她循着死魂气息浓厚的方向缓步走去,谯安有种预感,这是正确的道路。果然,她手中的宫灯时时流转,铃音清脆,幽蓝烛火散发出淡淡光泽,光芒驱散黑暗,银铃则吸收死气,为她们一行人开辟方向。

连此地的主人似乎也意识到谯安欲去往何方,原本迷宫一般,走几步便会出现的甬道岔路通通消失不见了,一条笔直长廊出现在众人脚下。

胡意姣眼见这种变化出现,微微启唇,从咽喉间发出一声细细的惊叹,她身旁的菁娘同样如此,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到带领众人前行的谯安身上。

众人脱离险境、恢复神智时初次看清谯安的面庞时,大都是惊疑不定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看上去实在稚嫩,像是深门大院内未出阁的女郎一般。

年少、青涩、柔和、纯粹……这些词都可以加注在她身上,可偏偏,她又那么神秘,充满了力量,身处诡域也安之若素,姿态从容的好似春日踏青一般。

这种矛盾的气场与现实让众人诡异的生不出丝毫异议,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后,在她的保护之下有了生的希望。

她的背影也并不高大,甚至比寻常女子还要瘦削三分,乌发及腰,白裳如霜冷冽,加之月白盈光流转周身,让人生出一种此人虽近在眼前却也遥不可及的感觉。

好似远望山上雪,云间月。

谯安感受到了众人的注目,她轻笑一声,没有回首,仍旧凝视着前方,只道一句:“别担心,前方就是出路。”

她说完,便又继续向前。

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让身后众人一阵心安,她们不曾犹豫,跟上了谯安的步伐。

就这样沿着这条笔直长廊安静同行,谯安没有刻意加快步子,她一边走,一边吸收沿途的死魂入铃,清脆铃音不断,渐渐的,入目再无死魂。

能相见了吗?胡遥枝。

谯安目光悠远,像是透过五百年的孤寂岁月同那位甘愿身死护安宁的执剑使无声对话一般。

就在她自心中发问之时,谯安眼前的场景突生变幻,头顶是澄澈蔚蓝的天际,脚下是一片倒映着浮云山峦的平静水面,水面正中,一座圆台安静伫立。

其上正是那盏燃着幽幽烛火的心烛灯。

这就是胡遥枝的内心吗?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澄澈宁静,谯安不想惊扰如此宁静的地方。

身后传来胡意姣等人的微微惊呼,她回首,将食指竖于唇间,轻轻嘘了一声,众人瞬时安静,谯安对她们笑笑,旋即微微擡步,往烛台走去,层层涟漪以她为中心散开。

抱着一股极其敬重的心态,谯安来到烛台前站定,目光落到心烛灯之上。

烛灯中与【鹊桥仙】相似的力量让谯安颇感亲近,她在想,自己所拥有的来自游戏面板的力量,是否实际来源于千年前神秘的南斗司呢?

这样想着,她试探着伸出手,犹豫片刻后,握住了烛灯的灯柄。

无形的力量在谯安握住灯柄那一瞬间突生,以烛台为中心,横扫心境,但这股力量并不猛烈,反而如同一阵暖风拂过,仅仅带起水面波澜。

胡意姣等人只觉周身的疲惫都被拂去,尚且惊惧的内心也被抚慰,身心都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静中。

而谯安则在长长的寂静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随即视线一转,她看到了一个蹒跚学步的女童,在学堂外拿着树枝跟着夫子识字的少女,独自坐在江边山丘上远眺落日余晖的女人。

看她生性烂漫,看她意气风发,看她心意懵懂、竹马绕青梅,看她嫉恶如仇,看她救下许多人后脸上满足的笑,还有痛失所爱后脸上唯剩的空茫……

但是无论这一路经历了多少欢喜与悲痛,她终将被领上一条更加曲折坎坷的道路。

第一次挥剑。

第一次跟着前辈念出:“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

第一次斩杀作恶之人。

第一次扛起重任,司掌庇佑一方。

因为始终牢记成仙之时许下的誓言,她在神庭倾倒,众神陨落之时,做出与许多执剑使相同的选择。

然后又在漫长的岁月中,同一条心怀怨恨、居心叵测的蛇妖时时拉锯。

……

所以的一切一切,尽数浮现在没有谯安眼前,她就这样,走马观花的观看了胡遥枝的一生。

谯安在这一瞬间,似乎跨越了时间的间隔,与一个从未相识的人产生了微妙的共情,她明白了胡遥枝的许多选择,也敬佩于她的勇敢。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变。

心烛灯在此刻消失了,谯安并不意味,她摊开掌心,一簇微弱的火苗,正在其上静静燃烧。

似有所感,谯安无师自通的取出了【鹊桥仙】,掌心的火苗仿佛有了归处,在谯安随之而动的视线中,静静升空,然后化为一道流光,落入【鹊桥仙】掩藏于银骨缎面中的烛火中。

蹴的一声,幽蓝烛火燃的更加旺盛。

【鹊桥仙】的属性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地】字的装备,一跃成了与侍剑傀儡相同的【天】字装备。

【天·鹊桥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技能一:魂归

技能二:注生

原来装备还可以升级!谯安感觉自己悟了。再看着完整显现的技能名称,她也没有那么迷茫了,所以先前她遇到过的死魂,真的就和自己对游春姑娘胡扯的那样,只是暂时收入了铃铛里面,根本没有完成注生。

这些都先按下不表,谯安环顾四周,眼下最要紧的,是带着胡意姣她们从金梭离开。

心烛灯一消失,即便没有蛇妖的控制,时时在外虎视眈眈的金梭也立时行动起来,数不清的红线轻而易举打破心烛灯设下的屏障,涌入心境之中。

谯安擡头,看着眼前气势汹汹,如波涛般汹涌的红线,只是轻笑一声。

她擡手,五指虚拢,握住了什么,那是她先前杀穿一个又一个记忆时,收集到的凝实红线。

红线在手,谯安与那些入侵的红线也隐隐有了一层联系,空灵宁静的法力还有那些除恶斩奸的记忆顺着这若隐若现的联系,传递过去。

充满戾气与躁动的红线似乎就此被抚平,它们安静下来,与谯安沉默对峙。

胡意姣看着眼前这一幕,好似这位谯前辈浑身都镀满金光,令她目眩神迷。

谯安明白了它们的退让,她握住手中的红线,轻轻一扯,红线翻涌,露出了天边高悬的明月。

她回头,对着胡意姣她们笑道:“走吧,带你们回家。”

“吼——”

随着一声剧烈的吼叫,绵绵冰川上的裂纹迅速扩散,高处的冰块碎裂滑落,整座绵亘冰川都颤抖起来。

王延站在岸边,双手捂耳,微微躬身,表情略显痛苦,蛇妖的吼叫令人心颤,他勉强稳住身形,朝声源处望去,隐隐望见一个蛇形虚影从冰川中脱身。

虚影缥缈失真,王延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江面很快平静下来,寒风凛凛,加之冰川在侧,使人遍体生寒,望着天边高悬的明月也愈觉孤寒。

“刚才那是什么?”王延心有余悸。

胡先生则微微眯眼,神情严峻,他环顾四周,觉得此处安静的过分,一时间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咚咚咚,像是被人隔空攥住,随时取出一般。

下意识按住剧烈起伏的胸膛,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道:“此地有古怪,我们还是……”速速离去。

这话刚说到一半,胡先生一愣,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竟忘了接着说下去,因为他感到一阵从脚底传来的微微颤意。

王延也感受到了,他身体僵直,低头看向地面,发现不知何时地面赫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的细缝,从冻结成冰的江面一直蔓延至他们脚下。

“这……”王延呼吸几近一窒,倏忽间,似乎连风声也绝迹了。

“轰——!”山崩地裂一般,冰面被什么从冰下狠狠击碎。

道道深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一道大到似乎可以遮云蔽月的漆黑身影从冰下缓缓耸立。

巨蛇,一条长度可以同滏水比肩,粗壮如山的巨蛇,就这样突兀的现身。

王延保持着仰望巨蛇的姿势,一动不动,这不是因为他胆子大,这种热闹都想看,正是他已然被吓到身体僵硬,脑中不止断了一根弦,而是噼里啪啦一通全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呆愣在原地。

在远处观望滏阳的司马晤等人此时也比王延好不到哪里去,任凭他司马晤年少英才,见识不俗,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他被一众侍卫护在身后,眼神惊惧之下还带着难以掩藏的绝望。

如此巨蛇,叶仙师真的是它的对手吗?

巨蛇鼻息如雷鸣,漆黑鳞片泛着凛凛寒芒,青黑蛇首如同一座小山,稍稍一动便带起沉沉阴影乌泱泱压下,一双猩红竖瞳流转,狠厉之感铺面而来,蛇信嘶嘶,露出隐含剧毒的尖利獠牙,让人望之生畏。

胡先生寻回理智,他一把拽过王延,带着他朝城内奔去,他自己一把老骨头,半截身子埋黄土的家伙自然不怕死,可王延还年轻,他的父亲还在等他回去,这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王延被带着疾跑,却不由自主的回首去看那条巨蛇。

“吼——”巨蛇的吼声凄厉,像是受到十足的痛楚一般,身形甫一尽数显现,便疯狂的躁动起来,蛇身在冰面上肆意冲撞,击碎了一座又一座冰川,冰块四溅,落入城中,引起阵阵惊叫。

“该死的冰!该死的人!”蛇妖神魂回归本体,原想借今夜之势,一举突破镇压,可临到关头,心烛灯的力量好似被耗尽一般,别无他法,自损八百强行突破后,又见这些该死的人还没有死,就心知出了它所不知的变故。

但此时蛇妖浑身暴虐之感难以抑制,它非但不趁此时远盾,反而疯狂的翻涌身躯,巨大蛇尾一扫,便横扫一片房屋,还似不够解气一般,它仰起蛇首一声巨吼,妖气翻涌四逸,妖风大作,势要将整个滏阳覆灭。

司马晤眼见如此毁天灭地般的场景,心中骤然生出一股孤胆,他抑制住凡人面对妖物时本能的恐惧,作势便要朝滏阳方向跑去。

平心而论,柳絮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很少去见司马晤,也不会如寻常母亲一般,时常关心过问他的武艺学业,见他时总神色冷淡,但司马晤理解他的母亲。

他知道母亲是被迫嫁入侯府,如同一颗棋子般架在湘州旧族同卫湘侯之间,她从不曾快乐,所以司马晤想要她快乐。加之他父亲今年行事愈发不端,兄长也体弱多病,时常避人不见,渐渐的,他便生出了夺权的念头。

他想看到母亲脸上扬起真切的笑容,他想,让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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