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根猫毛(1/2)
第六十七根猫毛
窗外的雨是湿冷的,夹杂着雪珠,断了线似的落下来,如珠似玉,扑扑簌簌。这样的潮湿也浸润了指尖顶端,浅浅一个指节,就如冬日夜里在氤氲着雾气的玻璃窗上涂画,沾上的一点湿气。
男人在她身前矮下身子,另一只手抚过她耳畔的碎发,温柔地,直到修长的五指深陷浓密的长发,他半是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脑,又吻上来。
顾清阑闭上眼,这样近的距离,他的睫毛密密地连成一线,弧度很漂亮。
虞夏的眼睛是睁着的,但要说她现在有多清醒,那不见得。感观无限放大,周遭的一切却都仿佛变得遥远,只剩唇齿间充斥的气息,被攥取的呼吸,湿热的,被吮住的唇舌。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浓长的睫毛上,如今乖巧闭着的样子,和他亲吻的力道截然相反。皮肤冷白,睫毛浓黑,挺拔的山根,鼻骨微窄,往下至精致的鼻尖,她没见过比顾清阑的骨相更好看的男人。
也没经历过比这更深入的亲吻。
冰凉的雪,薄荷香,干净的、清冽的,将她吞没。
柔软轻薄的棉质布料摩擦时,声音也是细微的,冬天室内开着暖气,虞夏向来不爱穿那些笨重的睡衣,她往往是套一件宽松的睡裙,最多再穿一双中筒袜,偶尔赤着脚在地板上乱踩时,被顾清阑看见了指定会被硬套上棉拖。睡裙是去年买的,半新不旧,她指甲捏着边角时,还不小心将蕾丝花边的一角扯到开线,说不出来她现在的表情,是紧张,还是惶惑。
骤然一晃,她手腕垂下,没有摘下的手链,装饰的叶片摇晃着,擦过对方线条流畅的手臂,留下浅浅的划痕。
顾清阑的手被撞上,轻颤了下,继续抵住她。
他的吻也停住,只一瞬。女孩眼角的泪水无意识地继续溢出,样子确实可怜,眼尾红红,像朵被人攥在手心里用力掐碎的花,掐到皮肉渗血,血丝混杂着花瓣被糅合,长长久久地纠缠在一起。
许久,他退开。
在她耳边再次问了一遍刚刚她未回答的问题。
“你藏起来的是什么?”顾清阑低声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夏夏。”
她微呆一下,长时间的亲吻和氧气的流失,让她的脑子已经不甚清醒。女孩看过来的眼神,潮湿而柔软,漂亮眼仁怔怔的,像是被弄傻了,正努力思考他问的问题的答案,磕磕绊绊地回答。
“是……是医院里开的单子。”
“什么单子?”他低头又亲一下,继续问。
“孕检单。”
顾清阑低头吻她的动作一顿,睫毛微擡,琉璃色的眼瞳似乎映着窗外的雪光,极淡,又因为光线折射的角度,陡然深邃。
“你说什么?”他声线悦耳,这时候压低了问,显得语调沉沉。
虞夏还未完全回神,就像兔子很容易感知危险的气息而将自己团成一团,她虽仍晕晕乎乎,沾湿的睫毛未干,眼底蓄着的雾气也没散去,但话已经脱口而出,“不是我的——”
话音只落地一半,她又被堵住了唇。
比之刚才强势但不失温柔的吻,他这次的力道大得多,唇齿交缠间,馥郁的玫瑰香气充斥她的口鼻。说是吻,他更像是要吃了她。她在这片荒诞不经的靡丽中沉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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