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根猫毛(1/2)
第六十九根猫毛
他没有说,这是他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管。
他说,这是不重要的,不值得你花心思。
这样理所应当,轻描淡写,自然到仿佛已经预演过千百次,没有半分犹豫。可虞夏不明白,她真的不懂,就像不懂他七年前为什么非要离开一样。
他们如此亲密,她的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力感来。
顾清阑温声:“我这个病,长期合作的医生不在国内,有些麻烦,定期复诊的时间还没到,你跟着去一趟得浪费你不少的时间。况且这病也算不得有多严重——”
在女孩微冷的眼神下,他堪堪止住话音。
又笑,“严重的是以前,现在确实好了不少。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
他一双眼睛微弯。
虞夏没有笑,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顾清阑的态度让她奇怪,仅仅只是怕麻烦到她吗?他们迟早会在一起,根本不必分这么清楚…她脑海中猝然划过什么,是了,就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奇怪。
说是恋人,好像差了些什么,顾清阑也没有明确拿这种关系来束缚她。但他照顾她、任她予取予求。她想要陪伴,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他便给,这几乎像是一种自我牺牲式的献祭。
女孩神色忪怔。
不可否认的是,和顾清阑重逢的这些日子,剔除那些争吵、纠结的东西,她是愉快的。
从刚得知剧情时如走钢丝一般,时时刻刻担心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会随时落下,到此时此刻,十指紧扣,牵住他的手。
至少在这些年,在她一成不变如死水的年年岁岁里,这是她最接近幸福的时刻…这话说得有些矫情,虞夏想,她已经过得比绝大部分人好。但人总是贪心的,越接近幸福,在将要触摸到的那一刻,她感到惶惑。
就如现在。
看似圆满的东西里露出缝隙,就好像心中空缺的那一块,硬生生塞进一块形状不完全重合的拼图,是填满了,但棱角处细微的刮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深。
窗外的雪不曾停,她的裙摆也不曾放下。
“顾清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她轻轻问,声音里三分倦意,指尖无意识地陷进他的肩颈。
顾清阑垂着眼,没有出声。
虞夏搂住他,二人额头相抵,片刻,她笑道:“你和我说说啊,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前是,现在也是。”
“哑巴了?”
“对不起。”他低声,看向她的眼神里露出祈求,又偏开,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锁骨处。
他只道歉。
虞夏嘴唇微微抿着,安静看了他一会儿,她又道:“不想说这个?算了,那我换个问题…你说——”她微微拉长尾音,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不远处落地窗外面覆着的那层霜雪,声音很轻,有些遥远,“我们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像叹息。
青年顿住,愕然低头。
她用手指摁住他欲语的唇,“你照顾我,亲吻我…顾清阑,你在可怜我吗?”
很快,她自己摇头,“不。”
“你爱我吗?”问这句话时,女孩眼里透着一股奇妙的悲悯。她自顾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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