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卡鱼刺(1/2)
喉咙卡鱼刺
走了十来分钟,到了13栋。
楼底下还挺着几辆小电驴,一边电梯还在施工,梵小洛只能爬楼梯。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姬容璋也把手机往身后一丢,丢到哪里不知道,应该是收进了一个空间里。他踩着木质的楼梯扶手,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梵小洛身后。
楼梯窄小,楼道里还有点阴暗。
梵小洛走到四楼时,听见402的房门,砰地打开。
一个中年妇女胳膊上挎着包,着急忙慌地打开了门,要往楼下走,在她身后,还跟上来个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个不停咳嗽的男孩。
女人满脸泪水,颤声问身后的丈夫,“120打了吗,救护车到了没!”
“叫了,还在路上。”中年男人也着急得不行。
梵小洛认识这中年微胖的女人是钱婶,13栋有名的热心人,跟这栋楼里谁家都认识,一般谁家有麻烦,她能帮忙的都会顺手帮忙,就是有时候说话直来直去,有点得罪人。
不过,梵小洛却不讨厌钱婶,她以前上学时,家里遇到麻烦,很多时候都是钱婶帮忙解决的。
单就对这点,她就很感激。
梵小洛靠在墙边,扫了眼钱婶的儿子张小豆,看到那小孩张大着嘴巴,嘴角不停地流出血丝,满脸惶恐地想哭,但又不敢哭。
鱼刺卡嗓子了?
可能卡的鱼刺还不小,又没用正确的办法取出,导致鱼刺扎破了喉咙,流出了血。
情况有点严重,梵小洛叫住他们:“钱婶,小豆是鱼刺卡嗓子了?我有办法。”
钱婶很着急,看了眼梵小洛,同一栋楼的谁不知道谁,她知道梵小洛爷爷是做木匠活的,梵小洛学的是建筑,爷孙两谁都不是学医的。
她抹了把眼泪道:“小洛啊,婶现在先不跟你说话啊,我们得去医院。”
梵小洛:“你们现在带他过去,到医院也要十几分钟,来不及的。”
钱婶一听这话,脑子嗡地一下空白了,六神无主:“那该怎么办啊。”
梵小洛也不耽误时间,赶紧从旅行包里取出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接着拧开瓶盖,在瓶口上画了一道符,默念咒语。
“擡头望青天,某某师傅在眼前,一化成海,二化成河,三化金鸡叫,四化雉鸡啼,五化金童来相斗,六化铜钎铁钎化成泥,有钎化钎,无钎化食积饱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注①】”
咒语叫九龙化骨咒,用在水里,水就变成了化骨水,专用于治疗鱼刺卡喉,比喝醋管用。
念完咒,梵小洛看到水瓶里水波微晃,便知道咒语起效了,将矿泉水递给钱婶,让她喂给儿子。
钱婶一看到水,顿时后悔自己干嘛信梵小洛,留在这浪费时间:“水不管用,刚才我们喝醋喝水都试过了,没用!”
梵小洛安抚她:“这回不一样,你试一试。”
也许是梵小洛的眼神真诚,钱婶竟然鬼使神差相信了,一咬牙,拿着矿泉水往张小豆嘴里倒,“小豆,你小心点喝啊,别着急。”
张小豆还是个小孩,没想那么多,亲妈递来水就捧着喝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
喝的太急,呛得不行,连连咳嗽。
钱婶气得不行:“都叫你慢点,慢点喝!”
钱婶丈夫急得不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迷信,赶紧去医院。”
谁知道,张小豆咳了一阵过后,委屈地道:“妈,这水好喝,我还要……”
“好喝,再好喝也不能——”
话还没说完,钱婶惊喜地看向儿子,大喜:“儿子,你喉咙里鱼刺还在吗,嗓子还疼不疼。”
张小豆咽了咽唾沫,“好像没了,嗓子不疼了。妈妈,我想吃抄手。”
钱婶狠狠捏了把儿子的脸:“吃,吃个屁,你今天差点吓死老娘知不知道!”
钱婶擦了把眼泪,感激地看向梵小洛,语无伦次:“小洛,没想到你还真管用啊,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家小豆一命,回头我让小豆认你当干姐……”
梵小洛干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邻里间互相帮助,应该的。”
至于认张小豆当干小弟,就算了。
认干亲要担彼此因果的,她还不想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
张小豆的爸爸老张也是一脸惊奇,还拿着那矿泉水瓶,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正常的矿泉水啊,神了奇了。
梵小洛确定了张小豆没事,转身就要上楼。
钱婶却一把拉住她,怎么也不肯让梵小洛走。
转身进了屋,从屋里抓来一袋龙抄手,塞给梵小洛:“刚包好的,中午打算吃这个。孩他爸带回来一条鱼,先做了红烧鱼,谁知道出了这事……你带上,带上,别跟婶子客气。”
钱婶还想给梵小洛塞钱,她知道六楼爷孙两生活一向拮据。
梵小洛无论如何不肯收钱,抵抗不了这种热情,只得把抄手带了回去。
张小豆站在楼道口,招财猫似的朝梵小洛摆手,眼睛亮亮的:“小洛姐姐,下回来我家吃饭。”
梵小洛笑着说:“好。”
说完,感觉好像什么东西落入了身体里,暖洋洋的。
但那感觉一闪而逝,好像忽然被什么收走了。
梵小洛脸上闪过疑惑,对爷爷的思念占据上风,没多去想,转身上了楼。
六楼只有一户,半边是住房,半边是露天阳台。
阳台一边种了些菜,另一边简单打了个工作间,那便是爷爷做木工的地方。
见木工间上了锁,梵小洛哼了声,用钥匙打开门。
饭菜已经做好了,用纱网罩盖着,客厅顶上风扇呼呼地吹,一个身穿着白色马褂,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坐在鲁班椅上,受伤的那只脚垫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雕刀,在雕刻一个球状的东西。
“这是鬼工球,又叫同心球,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论精美,繁复,可比国外那些洋人的工艺品好多了,有些人老觉得外面的东西香,却不知道,咱们自己的某些传承,才是无价之宝……”
梵老爷子边雕刻,边说话,讲述华国木工手艺。
梵小洛起初还以为爷爷在跟哪个人唠嗑,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也没看到鬼啊什么的,只看到他面前有个手机,用支架支起来,摄像头里录的是爷爷做木工的视频,底下闪过一条条评论,原来是在做直播。
梵小洛咳了一声。
没想到,她就出去几天,爷爷赶上了时髦,还会用手机直播了。
听到身后的咳嗽,梵邈动作一僵,做贼似的飞快把手上的刀和木头往椅子爷爷了。”
梵小洛嘴角抽搐:“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梵老爷子讪讪地拿出自己的工具,解释:“这不是,在家闲着太难受,国标给我弄了一下手机,说现在年轻人都爱看直播,我想找个陪我人聊聊天……”
老人再三解释,自己很听话,这几天绝对没有去木工房,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因为闲的不行才开直播的。
至于雕刻木头,那么小的刀子,怎么能叫做木工呢。
梵小洛看爷爷一脸赖皮,无奈极了。
“我又没责怪你。”她也没想限制爷爷完全远离木头,那是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事,让放弃不现实。她点点头,让爷爷继续雕刻,注意别伤到自己就行。
“肯定不伤到自己,都跟你说了,上回是意外。对了,你这次工作顺利吗?”梵老爷子问。
说到工作,梵小洛心虚了一下,“挺顺利的,老板也很大方,给了很多钱。”
至于多少钱,梵小洛没敢说,怕吓到爷爷。
梵老爷子放心了,笑道:“那就好,你们老板还是有良心的。”
说着,注意到了跟在梵小洛身后的小黑猫,指着小黑猫:“这猫?”
梵小洛打着哈哈:“这是从外面捡来的野猫,母猫刚死了,我看他可怜……”
姬容璋猫脸上没表情,冷冷地听着梵小洛瞎编。
梵老爷子像是信了,笑呵呵道:“养就养吧,一只猫也不费什么,还能给我做个伴。别杵在那了,赶紧洗手吃饭……”
梵小洛点点头,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露馅,赶紧跑到桌子上,端起碗筷吃起了午饭。
吃饭时,把话题转到爷爷的直播上面。
梵老爷子说,他才直播两三天,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用的,哪知道现在的网友对国家传统技艺都很感兴趣,涨了快一万个粉了,还有人私信他,说想买他做的一些家具,甚至还有人想花大价钱买他正在雕的鬼工球。
梵邈有些受宠若惊。
这几年来,随着科技发展,很多人工活都被机器取代,木匠这行当渐渐没落,以前十里八乡都排着队找他打家具,现在除了一些对家具品质要求高的有钱人外,很少有人找他。
没想现在风向又变了。
梵小洛点点头,作为从事木匠行业百年的老木匠,爷爷的木工手艺,不说第一,能赶上他的也是屈指可数。更别说以鲁班门的祖传手艺,分分钟把木头玩的花样百出,能吸引那么多粉丝不稀奇。
梵小洛往嘴里扒拉一口饭:“那你卖吗?”
梵邈:“看他给多少钱吧,钱多就卖。”
爷孙两闲聊着,梵小洛吃完了午饭,去刷了碗后,跟爷爷说了声,就去了房间。
先跟公司老板请了几天假,然后联系陈国标,商量爷爷的手术时间。
她发去了信息,陈国标却没有马上回她,好像在忙。
过了两三个小时,快到傍晚时,陈国标急匆匆打来电话,说刚做完一台手术,午饭还没吃上。
接着,两人讨论起了手术时间,陈国标说爷爷身体调养得不错,随时能动手术。只是他等会儿还有一台手术,忙完已经深夜了,让梵小洛明天一早带爷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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