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飞(二)(1/2)
比翼飞(二)
魏璟话音落下后,眼见着就要朝殷照心凑过去,却被她眼疾手快地从碗里舀了一勺白粥,在他的嘴唇即将吻上来的那一刻,猛地塞进了他嘴里。
浓稠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殷照心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脸颊粉扑扑的,像是初春的海棠一样娇嫩。
她看着他喉结上下轻微滑动着,那口白粥被他咽了下去。
顶着他灼人的目光,殷照心下意识移开了眼:“不是饿了吗,多喝点粥就饱了。”
她语气放得很轻,若不是凑得近,恐怕都很难听得清她在说些什么。
殷照心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暗示。
虽说昨日夜里她多数时刻都是欢愉的,但代价有些太过惨烈,她t如今几乎都要下不来床榻了。
他是武将,力气大的惊人,再折腾下去,她的身体怕是都要散架了。
这般想着,殷照心的脸下意识揪在了一起。
见状,魏璟笑了一声,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
末了,大手轻柔地抚了上去。
“用不用我帮你看看?”
闻言,殷照心转过头来,有些没懂他话中的意思:“看什么?”
“不是疼吗?帮你看看破没破,破了的话涂些药。”
殷照心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晚霞都比之不及。
偏偏他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见她面色窘迫,还饶有兴致地朝她挑了下眉。
她攥着碗的手都在隐隐发力,恨不得连碗带粥全都扣在他头上。
她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俨然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
魏璟倒也不恼,反而笑意更甚。
他一把将她手中碍事的碗拿走放在了一旁,随后又转身走了回来,俯身,长臂撑在了殷照心身侧。
他眸色深沉,一本正经道:“我没同你开玩笑。”
兴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蛊惑,又兴许是殷照心当真难受至极,最终不知怎的,在他的目光中逐渐沉溺,缓缓点了头。
几乎是瞬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放倒在了床榻之上。
刚刚穿好不久的衣裙又被尽数褪去,凉意突然间遍布全身,殷照心慌忙将手臂横档在了身前,面红耳赤地问他:“你,你看就看,脱衣服要做什么......”
魏璟掀眸看了她一眼,低笑一声,嗓音似乎有些发哑,低沉富有磁性,喉结滑动,手臂肌肉在单薄的上衣之下紧绷着,格外明显。
他身子撑在上方,宽肩厚背,冥冥之中压迫着殷照心的心。
她的思绪早已变得紊乱不堪,连呼吸都越发不稳。
相视间,他嘴唇略微勾起,笑容中带着些许侵略性,让殷照心暗叫不好。
“这样方便。”
他轻飘飘地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方便?方便什么?!方便让他上下其手!
果不其然,这人已经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殷照心下意识就要往后缩,结果被他抓住脚腕重新拽了回来。
于是昨夜景象颇有一种要重演的架势。
他的指腹刮过,殷照心的腿至今仍酸痛着,擡一下都艰难,也就失了踹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俯下身,看得仔细。
一阵摸索间,魏璟哑声道:“肿了。”
说话时,他温热的吐息肆意拍打在肌肤上,让殷照心的身子下意识蜷缩在一起,转瞬又被他按住:“别躲。”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药,只见他一手按着殷照心的腿,另只手握着小瓷瓶,低头将上面的塞子咬了下来。
他将药倒在手中,药液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粘稠的触感,抹在肌肤上时无端地叫人心中感到舒爽。
殷照心下意识地从口中溢出一声喟叹,惹得魏璟掀眸看了她一眼。
他细致地给她涂着药,面色紧绷着,时不时地便坏心眼地按一下,一个动作引得两个人都心猿意马起来。
等到稀里糊涂的上完药,殷照心的脸早已像是被煮熟了一般,红润的格外让人心动。
魏璟转头将药收好,没有再继续动作。
娇嫩的花,若是百般摧折,怕是也无法避免凋零的结果。
魏璟瞧见了那红肿的模样,他确实做的过分了些,怪他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野性。
想到这,他为她穿衣服的动作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殷照心愣愣地看着他,被他抱着坐起身来。
穿戴整齐后,他轻声与她说道:“我们要在此处住几日,你若是觉得闷便同我说,我带你出去逛,但是千万莫要一个人出去。”
见他语气严肃,殷照心窝在他怀里点点头,脑中迷迷糊糊地想:还出去呢,床都下不去了,她宁愿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
不过说到此处,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只见她从魏璟的怀里钻出来,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清心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困扰她多日的心结。
不论是梦中的她亦或是现实中的她,都对这桩事极其在意。
哪怕如今让她牵肠挂肚的人都已经保全下来,但清心寺那些无辜的人却仍旧葬身在了这场火海之中。
何其惨重。
清心寺是王寺,建于此处已经有了将近百年的历程,不论势力如何更叠,却依旧屹立在此处,如今却被大火吞噬殆尽。
她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整个月,寺中不论是住持亦或是小沙弥都待人和善,根本不像是会与人交恶的模样,可他们却被卷入在这险恶之中,何其无辜。
还有慧灵大师......
想到这,殷照心猛地回过神来。
她抓着魏璟的前襟,慌乱中再次问道:“还有慧灵大师,慧灵大师难道也......”
见状,魏璟攥住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了掌心之中。
她的指尖带着凉意,将她心中的无措通通显露在了他面前,抱着她的手下意识圈紧。
直到温暖在殷照心身前逐渐蔓延,她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寂静中,魏璟沉声回道:“出事那日,你口中的慧灵大师并不在寺中,至今仍下落不明。”
不知为何,听到此处,殷照心非但没有松了口气,反而心中更加焦灼难安,一颗心都似揪在了一处。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是梦中她从魏璟手中接过了一个名册,那上面罗列着清心寺所有遇难人的名号,其中‘慧灵’二字首当其冲最为显眼。
待看清那字迹后,画面瞬间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再睁眼,她又置身于屋中,眼前是魏璟结实的胸膛。
见她呼吸紊乱,魏璟眉一拧,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殷照心摇头不语,闭了闭眼。
在梦里......慧灵大师应是葬身在了那片火海之中。
可是如今,魏璟同她说——出事那日,慧灵大师并不在清心寺内。
事关祁玄与若娴,结果会更改,是因为她从梦中预知了此事,更因为现实中与魏璟提前相遇,无形之中改变了二人关系的走向,亦将他牵扯着入了局,所以才会让他们幸免于难。
可是慧灵大师呢?
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殷照心所做出的种种行为,都不会同她产生什么牵扯,按道理,她应当会如同梦中那般,哪怕是侥幸脱逃,都不会引起殷照心的怀疑。
可提前离开清心寺,却与这些的意义都不一样。
就好像冥冥之中,慧灵大师与她一样,都知晓了这件事之后的走向,所以为了保全性命,她便先行离开了寺中。
虽然殷照心并不愿这般随意揣测,但这件事于她而言太重要了。
倘若慧灵大师同她一样,那么先前在寺中,慧灵大师与她说的那些话,便显得可疑了。
“你是怎么发现她并不在寺中的?”
殷照心的语气格外认真,显然是对这件事上了心。
于是魏璟收敛了神色,同她回道:“出事的前一日,我的人在寺中包括寺外都查到了火药的痕迹,当日便决定暗中疏散寺中的人,排查时发觉先前的那位慧灵大师并不在寺中,说是在一日前出去云游了。”
“你没有怀疑吗?”
魏璟闻言嗤笑一声:“当然怀疑,不然我也不可能现在还在派人找她。”
她前脚刚离开清心寺不久,后脚爆炸便发生。
魏璟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殷照心沉吟良久,半晌后,倏地说道:“你是怀疑她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话落,只见他似笑非笑:“说不定呢。”
清心寺外有火药的痕迹,倒没那么惹人怀疑,毕竟在寺外,什么宵小之辈都有靠近的可能,可寺里,就不一定了。
魏璟的人在四中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搜寻到了火药的残留,这些便足矣说明,下手之人要么就身在寺中,要么就是经常来寺中的香客,可是据魏璟所查到的消息,这几日清心寺中来往的人并不多,且没有重合过。
那么这个提前脱逃的慧灵大师,不就格外惹人怀疑吗?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个替罪羊。”
听到这,殷照心皱了皱眉,脑中反复地回想先前同慧灵相处时的一幕幕,除了那日,她出口相告的那句:“当心你身边的人。”
其余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引人怀疑的地方。
先前,殷照心以为这个所谓的“身边人”是指魏璟,可如t今看来......恐怕另有其人。
慧灵大师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若是找到了她,一定要知会我一声。”
说着,殷照心的手不自觉地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魏璟眸色逐渐暗沉,盯着她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将她白嫩的手握在掌心处摩挲把玩,看似漫不经心问道:“怎么对她这么在意?”
说着,在她回过神之际,魏璟再次开口:“难道也梦到她了吗。”
他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殷照心的腰肢猛地一颤,一如屋外正在被风吹得不断晃动的树枝。
惊愕间,她缓缓仰起头,在他怀中对上了他俯身望来的视线。
他面上含着笑,可隐约间却并未达眼底。
殷照心看在眼中,只觉得有寒意顺着她的背脊一点点爬了上来。
他掌心上的薄茧反复摩擦着她手上的肌肤,带着些许粗粝的触感,让她的心越发躁动,一时之间坐立难安。
似乎从若娴失踪后开始,魏璟便开始怀疑起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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