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2)
第65章第65章
刘潼真正照顾起江怜年,才明白姜峰等人的细心。这短短一个星期的旅程,除了开头两天余洪突然出现,分担了些许,此后一路,都叫刘潼痛苦而甜蜜。
天辽阔,山苍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自由与野性在这里蓬勃,以至于江怜年的脸色都被映得健康几分,叫刘潼产生江怜年能独立自理的错觉。
旅游的第三天,江怜年因防晒不充足,起了红疹子,体温高得吓人。刘潼吓得一晚上没睡守着他,打凉水,用湿帕子一遍遍擦,江怜年睡得人事不知,迷迷糊糊还叫他爸爸。
第四天,江怜年不良症状基本消除。刘潼擦去一把冷汗,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江怜年走着走着又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刘潼和双胞胎吓得跪下,满世界翻包掏气雾剂。江怜年靠在谢梦琪身上抖着嗓子小声说,自己好像低血糖了。
苍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接过糖块时手还在抖。冷汗浸湿后背,风吹过,便止不住地打颤。
第五天,江怜年不出预料地有些感冒,头昏沉沉地没力气,走两步路便往人身上倒。
撇开男女授受不亲,江怜年不倒董潇,也不躺双胞胎中间,只挨着刘潼。
江怜年病了也不爱拌嘴,就乖乖地任人摆弄。刘潼让穿衣,他擡手;叫喝水,他张嘴。
鞋带散了蹲下来就站不起来,刘潼给他系,人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就夸刘潼鞋带都系得特别好,又结实又好看。
刘潼沦陷于江怜年对他的依赖中,保护欲与爱怜欲空前旺盛。完全将江怜年当做新生的幼崽,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与接近。
也难怪余洪千里迢迢地追来。
行进的车开得平稳,江怜年靠在刘潼的肩膀,眼睛闭着,不知睡着没有。
在一片静谧中,刘潼的柔情呀、蜜意呀,又涌上来,自觉是江怜年在外的第二个爸爸,绝不能再让他受一丝伤害。
儿啊,爹不会让一只蚊子吵醒你,你就放心睡吧。
刘潼将江怜年身上原本就穿得严实的衣服,掖了又掖,甚至主动低头将江怜年的裤管鞋带一并理了。
“咋了。”刘潼对上前排谢梦琪似笑非笑的注视,又瞄了眼瞪着死鱼眼开车的董潇,“你们都是嫉妒我。”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刘潼勃然大怒。
是谁,竟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侵扰他心爱的儿子的安宁!
“喂,哥哥。”
哦,原来是他的大儿子。
刘潼胆大包天地想着,却情不自禁地坐直了,比起余洪,他更怕蒋修。
不咸不淡一张脸,不冷不热的语气,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向上司做汇报。
此时隔着电话,也能听出男人的语气柔得不似寻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嗓子哑了。还有几天回来?”
江怜年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一环套一环地病。
但他没说自己病了,“这里天气很干,说话一多,嗓子就干了。”
蒋修知道他头一次和朋友们出远门,不想受太多牵掣,也怕自己病了叫人担心,更怕丢了自由。
于是蒋修没戳穿,只问他这几天的见闻,叫他多喝几口水,讲讲这些天的趣事。
江怜年说着说着,也不由得激动起来,“这里的牛粪特别多!昨天刘潼瞎跑的时候还踩到了,沾了一鞋底。我每天见到的小牛小羊,比人还多。在路上的时间,长得能睡一觉又一觉……”
“嗯,那坐车前吃东西垫了没有,饿肚子坐车容易晕车。”
蒋修问一个,江怜年答一句。
或许是蒋修的态度温和,总在询问与劝导,把姿态放得很低,江怜年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面对毫无攻击性的蒋修,江怜年收起利爪,只露出柔软的肉垫虚张声势作威作福。
挂断电话,江连年终于打开手机,开始回复积攒已久的消息,余洪保持着一分钟三条的频率骚扰他,自导自演出一部被抛弃的大戏,只因江怜年没向他分享新近的相片。
而挂断电话的蒋修,惊喜地收到来自江怜年分享的车窗外景。
没有查看原图选项,有些模糊,但蒋修还是一寸寸放大仔细地看过每个角落,点击保存。
【宝宝拍得很漂亮。】
江怜年臭屁地回道:【那是当然啦】
原图发给谁了呢?和江椿、姜峰他们的家人群,还是余洪,或是其他更关心在意的人,以至于他只能得到江怜年随手转发的图片。
蒋修嫉妒那个未知的人。
他知道,余洪那头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粗苯野牛,恬不知耻地跟在江怜年屁股后头去了草原。没两天便被赶回了他的沟槽。
蒋修,蒋家少爷,一个从小眼力见便出众的天纵奇才。他自认做不出余洪这种不要脸皮、不懂尊重江怜年意愿的行为。
但他确实。
嫉恨余洪不管不顾、蛮不讲理的缺点,即便蒋修再看不上,江怜年也愿意容忍他。
难道他蒋修,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蒋修想起那个站在校门目送江怜年远去的男孩,如今也在江怜年身边。
这还只不过是江怜年人生的开始,以后还会有多少人驻足,只为看他离开的背影?又还会有多少人,陪伴在江怜年身边一点点占据本就不充足的位置。
江怜年叫他“哥哥”,如果他就只能守住“哥哥”的位置,那与将他这些年来的规划拱手相让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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