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2)
第86章第86章
犹豫片刻,江怜年迈上台阶。
不过几天,余洪瘦了,眼眶深陷,精神却异常亢奋。此时见到江怜年进门,嘴角笑意愈发明显,直勾勾地盯着他,“妞妞,早上好。”
江怜年站定在门框前,不应答,不躲不闪地对上过度炽热的视线。
“扭扭,好好说,没什么说不开的啊。”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姜田生背手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
待姜田生的脚步声远去听不分明,江怜年才开口:“你来干什么。”
对江怜年冷淡的语气,余洪恍若未觉,用最平常的欢快的语调说道:“我们回家吧,好吗?我开车来的,我接你回家。”
“可这就是我的家。”
余洪向前迈进一步,“回我们俩的家,蒋修带进来的人把地垫都踩脏了,洗不干净,我换了一块儿,你回家看看喜不喜欢?”
江怜年不解,“余洪,我们分手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余洪像被冰冻住一般沉默,眼睛迅速通红,撩起上衣下摆,大块大块乌青遍布,有些边缘已发黄,而中心部位仍然深紫冒着血点。
触目惊心。
“你看,蒋修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是不是?他也会利用权力达成自己的目的。”余洪语气诚恳,“我们的事慢慢解决,别让外人插手了好吗?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讨厌我,只是在迁怒,你想动手,我不会躲着你的,只要你能消气。
他上前几步,江怜年没再闪躲,更令他欣喜非常,情不自禁地去牵江怜年垂落在身侧的手臂。
在日常生活中平静下的心绪再一次被打搅,将森*晚*整*理爱恨一股脑塞进滚筒里摁下开关,轰隆隆滚动绞拧、翻转。
疼痛从腹部为中心四射散发开时,余洪低下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拳头砸在乌青之处,手臂线条紧绷,颤抖。
“你觉得你特可怜对不对,你带着伤低三下四地向我求和,我一定会心软然后掉着眼泪原谅你?”江怜年十足地愤怒,“你把我的衣服脱光,把所有联络设备都拿走,你以为你在搞什么感人至深的强制爱?
“我是人,我是能感受到被侮辱被看轻的。余洪,我也想问问你,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我们一起度过的岁月?”
“我当然爱你!”余洪立刻回答,“你比一切都重要……”
面对江怜年自下向上的逼视,余洪眼球胀痛,不愿眨眼以至于某个举动被误解而彻底丧失解释权。
江怜年却不肯再问了,连争吵都懒得继续,“那既然这样,请你尊重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改啊,我不会再做错事了,我不会再做错了……”
泪水夺眶而出,顷刻间淌了满脸,在江怜年印象里,余洪从没这样哭过,泣不成声,弓着背弯着腰跪倒在地,恳求他别离开自己。
江怜年却又忽然心软似的,蹲下身,手臂用力压下余洪的脖子,叫他的头搭在自己的颈窝里,揽着他的肩背拍哄,“我们只是分手了,不代表我们的关系就全都不作数。如果两个人不合适,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你没必要因为我改变,为了契合而契合。你也做不到,对不对?”
余洪高大的身形佝偻着,以一种扭曲的姿态靠在江怜年的身上,诙谐得可怜。
江怜年的语气很温柔,平静得不容置喙:“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回到以前的关系,还是彼此很重要的人。难道我们之间只能有爱情吗,那多可悲呀,我们是很重要的关系,所以不要局限在那一种联系里。”
余洪的泪淌进衣衫下,江怜年捧起他的脸,“只有这一次机会,做朋友,还是我们当从来没认识过。余洪,你选吧。”
温热的手心从脸庞滑落的一瞬间,巨大的恐慌蔓延全身,余洪来不及思考,被蛊惑般果断回答:“我选前一个!”
得到满意的回答,江怜年终于对余洪露出笑脸来,“嗯。”
阳光暖融融的,院墙边的栀子花提前开了,错过一次又一次花开的余洪这次终于来对了时节,却无心再赏花了。
余洪在村里没地住,也不愿留,匆匆地又走了,江怜年扶着门框,目送他穿着与村庄格格不入的笔挺西装离开,巨大的失落感同样淹没了他。
他后悔吗,也不,在余洪同意的一瞬间他松了口气。
但他也会想,会不会事情远没有这样严重,不过是彼此磨合的过程必然要挫伤、疼痛。
每当这时候,又从心底升起荒诞,好似背叛了自己,将一切令自己悲伤的、痛苦的、难堪的都为达成圆满做了铺垫。
于是,他看见余洪低头,看见他性情大变牺牲自我般说爱,第一反应是恐惧。
如果爱让人痛苦,那就不值得继续。
“小洪走了,不留下来吃午饭了?”
“嗯,他说以后再来。”
……
“分得好!男的就是这样,不知悔改,自私自利,狂妄自大!”林晓可双手用力拍桌,满脸通红。
刘潼哎哎地接住桌边滚落的酒瓶,“咱能别那么激动吗,年年分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江怜年无所谓地笑笑,倒觉得很有意思,又喝了口柠檬水,咬着颗柠檬籽苦得咧嘴。
林晓可不拍桌面了,又大手一伸,转去拍江怜年的肩膀,“心里有苦得说啊!分手千万不能憋着,你把他干的坏事都说出来,别害怕!”
江怜年被拍得一咳,接过刘潼递来的纸巾,听林晓可斗志昂扬地说道。
“我给你记本子上!省得以后忘了又复合了!”
其他桌竖着耳朵听着的客人,默默低下头忍笑,刘潼也嫌丢脸,拿着酒瓶嘀咕道:“度数只有3啊,一瓶菠萝啤还能喝醉人吗。”
林晓可正是说到兴头上,慷慨激昂地分享了她在大学遇到的无数海王、渣男。
喋喋不休一个小时后,口干舌燥猛灌了一杯白开水,冷静下来,“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怜年想了想,回答道:“朋友吧,或者是哥哥。”
“和蒋修一样的哥哥?”
江怜年又沉默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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