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起(1/2)
寒风起
12月,一年的年末。
莞城的12月,和国内其他一线城市一样,开始洋溢着节日的氛围,月初,各大商家忙着“双12”的营销,月末,忙着圣诞节和跨年的营销。
每年的12月,最忙的估计就是市场、销售和广告了,一个月要交三份方案。
但是忙碌的不止商业,各行各业各人都在马不停蹄地忙碌,他们都希望在年末的时候冲冲刺,给自己的这一年画个更漂亮的句号。
商家希望卖出更多的商品,让自己这一年的业绩更亮眼。
劳动者希望工作上更努力,让自己能升职或能加薪。
而学生呢,他们也在努力,认真上课,努力学习,期望在期末能考个好分数,这样过年的时候,压岁钱能涨些,或者在亲戚问到的时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能脸上有光。
每个人都拧紧了自己的小发条,不论出自什么原因。
季凉风忙,寥寥也忙。
季凉风忙着教育安全的业务线。
自从上次的演练在第二实验学校获得成功之后,“安怀教育”就开始被莞城教育界关注上了,尤其是安全教育这一块,颇受领导的重视和家长的追捧。
上次的演练,季凉风亲自上阵指挥,因为受众对象低龄化,心理健康方面的问题少之又少,所以旨在精神的传递、情操的陶冶、体格的锻炼等方面。而中学生,更重要的是三观的塑造、心理的健康疏导。所以季凉风不但要忙着到各校演讲演练,还要跟教育心理专家取经开研讨会,可谓是输出与学习两不误。
近期,安怀教育受到了省内临市的青睐,所以12月伊始,季凉风就开始了省内出差。
许寥寥忙什么呢?忙着期末考试、忙着元旦汇演、忙着教研。
莞城教育界每到年末,都会让各校进行为期一周的教学交流。说白了,就是各校派出若干名老师轮流去其他学校参观、交流、听课,去体会各校的校风、校纪、校貌。为了公平起见,第二实验学校一直采用轮流制度。
今年,小学部语文组轮到了三年级,三年级又轮到了5班,所以许寥寥老师很幸运的在外出交流名单中。
被轮到的教师将开启为期一周“两头跑”的教学生活——上午在其他学校听课,下午回校上课。得亏她年轻,身体素质不错,其他老教师就不行了,第三天,老教师们纷纷吃不消了——或口腔溃炎,或感冒,或浑身酸痛。
所以,整个12月,季凉风和寥寥虽然住隔壁,但是也开始了聚少离多的生活。一周总有三四天,季凉风要么是深夜,要么是凌晨才赶回莞城的。
寥寥看着消瘦不少的季凉风,也提议过让他在出差地儿住酒店,没必要深夜赶回莞城。但是现在的季凉风在住宿方面却已经有些龟毛,没有寥寥在的地方,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睡不踏实。
自从在一起后,虽然两人还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季凉风变得越来越恋慕有许寥寥在的地方。季凉风把它称之为家,虽然这个家还没有一纸婚约的保障,但是在他心里,寥寥已是他的妻子,只是还没有领证结婚而已。
所以,再晚,他也会归家,睡前看一眼心爱之人。
某夜,季凉风零点半才归家,他脱去浸染寒意的大衣,轻手轻脚地推开寥寥卧室的房门,本想看一眼人就走。但是谁知寥寥醒了,看到季凉风,寥寥闭着眼搂着人不放。
“乖,你该睡了,明天还要去莞城小学听课呢。”季凉风很清楚寥寥的工作安排。
寥寥用脸蹭了蹭季凉风的脖颈:“你就在这儿睡吧?我手凉。”
寥寥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这是气虚体寒所致,她一直想要找个中医调理调理,但是总是没找成,毕竟这年头,靠谱的、有资历的中医就跟理发店的托尼老师一样难以寻觅。
“好,那我过去洗个澡。”
“嗯。”寥寥松开季凉风,挤进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在被子外面。
季凉风速战速决,回1902冲了个热水澡就过来了。
原本被子外面还露着半张脸的,他就洗了个澡的功夫,被子外面只留下了寥寥的枕头和枕头上少许的长发——长发的主人缩进了被子里。
季凉风不免觉得好笑,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上床,并把寥寥往枕头上抱了抱,他拨开寥寥糊在脸上的长发,小声说道:“别憋在被子里睡觉,也不怕缺氧?”
寥寥就像在冰天雪地之间找到了热源一样,趁着季凉风抱她的时候抱紧了季凉风,一双手就跟泥鳅似的滑进了季凉风的腰间,温温凉凉的手冷得季凉风倒吸一口气。
“手怎么这么冷?”季凉风眉头拧成了疙瘩。
“真暖和呀!”寥寥撒娇地蹭了蹭季凉风的胸膛,蹭得季凉风心软成一片,蹭得季凉风将人搂紧了两分。
“睡吧乖宝。”季凉风亲了亲寥寥的脑门,也闭上眼。
睡到凌晨的时候,两人热得踢了踢被子。
寥寥一到冬天就盖两床被子,一床蚕丝被,一床拉舍被。可是现在有了季凉风这个人形大暖炉,两床被子就有点多了。而季凉风本来身体素质就好,一床被子足以。所以两人齐齐整整一块把最上层的被子踢掉了。
隔天,周五。
季凉风不用出差,寥寥上午要跑莞城小学听课。
一大早,寥寥定的第二个闹钟没闹醒她,倒是把季凉风闹醒了。
闹铃太吵,寥寥被吵得往被子里钻,可惜她刚行动就被季凉风抱住了,季凉风亲了亲寥寥的鬓角,声音沙哑:“你该醒了,还要去莞城小学呢,忘了?”
沙哑的声音中含着沉和静,沉静得如同森林深处参天的千年古木,沉静得如同海洋深处暗涌的潮流。
寥寥在季凉风的提示下,睁开眼睛,静了几秒才起身:“冬天要上班真是太折磨人了,被窝多舒服啊!”
人起身了,却没有起床。
寥寥裹着被子,曲着腿坐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无比贪恋被子的温暖。
季凉风的被子被寥寥带走了,他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听了寥寥的话不免摇头失笑:“别赖皮,快洗漱,我送你去学校。”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说‘我养你,别去工作了’这样的话?”
“我是想养你,但是你乐意吗?”
“好吧!我不乐意。”寥寥打着哈欠起床,朝卫生间走去。
季凉风笑笑,捡起被踢下床的拉舍被,抖了抖,然后放床上后就回隔壁了。
半小时后,寥寥一手抱着大衣,一手提着包走出客厅。
季凉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饭桌旁,等人一出来,他就从厨房端出早餐。
两人简单吃过早饭后,就出门了。
电梯里只有季凉风和寥寥,季凉风一手牵着寥寥,一手看手机里的邮箱文件。电梯反光镜里映着两人的身影。
寥寥今天穿了件白色加绒针织连衣裙和光腿神器,外套一件奶黄色羊毛系带呢大衣,搭配一条粉色的围巾和一个粉色的包包,焦糖棕色的卷发上别着一个珍珠发夹,耳垂上挂着一对不规则形状的巴洛克珍珠,让整个人显得很少女、很温柔。
季凉风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中高领针织羊毛衫和黑色西装裤,毛衣衫外搭了件白色衬衫,外套一件黑色西装领大衣,简单低调,却让季凉风显得英俊帅气又禁欲。
“大衣喜欢吗?”寥寥看着季凉风,眼睛里都是欣赏,既欣赏季凉风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又欣赏自己挑衣服的眼光。
这件衣服是11月她和蔡华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当时看了一眼,寥寥就觉得季凉风穿起来肯定好看。没想到季凉风穿上后竟然如此好看。
季凉风把没看完文件的手机揣进大衣兜里,看着寥寥眼里的星光说:“喜欢!”
“那就好!我眼光好吧?”寥寥蹭了蹭脖子上围着的围巾,颇有些得意洋洋。
季凉风帮她理了理围巾:“是,你眼光最好!”
虽然知道季凉风是在附和,但是寥寥还是笑皱了鼻子,毕竟帅哥说的话确实好听。
季凉风把寥寥送到莞城小学就去公司了。
13:00,寥寥一行人在莞城小学食堂吃过午饭后,登上了等候在校门口的校车。为期一周的交流活动结束了。
寥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本想睡一会的她,却被浓烈刺目的阳光照得睡不着。
一路摇摇晃晃、颠颠簸簸地回到学校,原本想在办公室趴一会儿的,可是刚放下包,还没来得及坐下的寥寥却被学生尖锐的报告声吓得有些愣神。
寥寥的办公桌靠着走廊,此时此刻照不到阳光,但是走廊里灌来一阵寒风,“呼啦呼啦”鼓动着被拉向两边的窗帘。寥寥被冷风一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许老师……嗬……嗬……”班长曾晓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说出了一个震惊寥寥的消息。
“许老师,王鹤润的脸被撞了个洞!流了好多血!”
“什么?!你再说一遍?”寥寥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脸上撞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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