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1/2)
不安
在贺昭的耐心陪伴下,周舒瑾开始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时光。
琴洱再见到他时,他正抱着新买的糖炒板栗在路边等贺昭从地下车库开车来接他回白马园林。
琴洱把车窗降下来:“周兄。”
周舒瑾身上那些过激的感情此时都已经柔化了,连笑容都变得沉稳温和:“你怎么在这里尝尝今年的板栗,香糯可口。”
琴洱尝了一颗,点点头。
“你一个人”
“哦,他去提车了。”
虽然说在做生意时,周兄可以谎话连篇,但事实上他是一个很真实的人,对朋友真诚,一旦不真诚他自己就会陷入痛苦,从他的状态可以看出他近来的心情如何,因为影响他心情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来自贺昭,所以也能窥探出两人之间是否顺利。
中秋时看到两人貌合神离,如今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
琴洱:“你有没有收到中央的信,说是大寒时节要开一场会议”
周舒瑾说是。
“你并不担心”
“不担心。毕竟主题尚未明确,我无由担忧。”周舒瑾微笑。
连这个一连放了中央好几次鸽子的人都说不担心,琴洱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贺昭把车子停在马路对面,走到周舒瑾身边。
“而且,”周舒瑾看了看贺昭的方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你还浪子回头金不换,真是入了化境了。”琴洱感慨道。
周兄抱着板栗说:“很多时候我觉得浪子回头,没有金不换。唯一的出路只能让他拼命往前游,直到下一个岸边,直到偿清罪孽。”
“不打扰你们俩了,大寒时候见。”琴洱说。
“什么罪孽你近来有计划去斋戒?”贺昭往他身上披了一件挡风的长款大衣。
周舒瑾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琴洱也会去佛寺斋戒,表示自己忏悔在过去一年做生意时犯下的杀戒、欺瞒、贪婪——虽然并不会因此改过自新。
贺昭认为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犯下新的欺瞒,而且是欺瞒佛祖罪加一等。
“不是。”周舒瑾微微一笑,“不是指生意上。”
“那是什么?”
“对你。”
“你不会想说,你犯下的罪孽是在我身上吧?”
“我对你有愧。”
“啧!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贺昭无奈且好笑地刮了他一眼,“已经很好了!”
“你看,我的行李全是你一个人推的。”
“那是因为你打球的时候把手拉伤了,不推就不推了,这算什么事。”贺昭笑了,“不要跟我这么计较。”
“在中秋前后,我犯过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周舒瑾扭头望着窗外。
这下,贺昭没问下去了。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全然原谅周舒瑾。
周舒瑾握住贺昭的手。
贺昭举重若轻地笑着,把手抽出去:“你要玩完了,好好想办法吧。从前你以为我不会吃醋,现在就要明白一件事,我其实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不过是我为你退让而已。”
“是的,我时时刻刻想补偿你。”
“你只能往前游,哪怕筋疲力尽。我只能保证我会在下一个岸边等你。”贺昭说。
“我保证。”周舒瑾很认真地说。
贺昭望着他,想说其实他已经游到了那个岸边,但是没说出口。
因为面前的人确实是个混蛋。
冬至,他们买了汤圆。
枫落吴江雁去迟,天寒二九时,周舒瑾生辰。因为过去有些不愉快的回忆,周舒瑾没有提生辰的事,但贺昭让朋友们把他支出去,将林子里回白马园林的必经之路装上了灯笼,在白马园林里备好了瓜果和蛋糕。
周舒瑾回去的时候看见贺昭动作生涩地准备沙拉,就凑过去看热闹。
“想吃哪几样?”贺昭问。
周舒瑾随意乱点:“这些,这些,还有那些。”
朋友总算看不过去了,耍坏说:“先生,拒绝他,那几样就扔出去。”
周舒瑾不依不饶地靠在他的后背,与他耳语:“你要拒绝我?”
贺昭不自在,脸色渐红:“没你这沙拉早就好了,出去待着。”
周舒瑾一言不发地笑着,在他肩上歪头望着他。
贺昭哪里扛得住他的目光,连忙把他支走:“外面还有些东西是给你的。”
周舒瑾出去一看,桌上是贺昭买的他看中的衣服和车票,大喜过望,当即决定与他出游几日去看雪景。
贺昭端着沙拉,暗自捂着过于夸张的心跳。
不过随着大寒越来越近,周舒瑾越发焦虑。
大寒,周舒瑾辞别贺昭前往冰岛开会。
“少则五日,多则半个月。”周舒瑾看着贺昭,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只是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
贺昭蹲在地上检查他的行李确定他外出顺利:“冰岛上物资不比这里丰富,积雪很厚,现买太麻烦。而且气候严寒,你看看还缺什么。”
“贺昭,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周舒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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