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地(1/2)
荆棘地
“你叫我做什么?种地?种你妈的地!”楚煜相当生气。
晋军明显愣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离金三角多远,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冒多大风险从那里进货,不如就近自己种,我看这儿气候很适合啊。你在嫌弃什么?”
说罢,他甩给楚煜一整套讲农业规模种植技术的资料:“赶紧养成自己的技术人员。从种植到加工,慢慢养出自己的一条工业链。做毒品也好,做其他更好。”
楚煜:“你知道我不想看书的。”
“那你想不想赚钱?”晋军说,“这不学那不学,金盆洗手去校门口捡垃圾去!捡垃圾还要学垃圾分类!”
“.......”
“赶紧看,多跟你前辈请教请教。我又不打算走这一行,总不能干一行精一行吧,我会人格分裂的。”晋军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学校农业种植教授的联系方式,有问题自己收拾收拾妥当去请教他,讲礼貌一点,别那么浮躁,人家时间很宝贵的。当时你上过他的课,睡了一整天,我把你脚都快踩烂了都叫不起来。”
“哦。”楚煜很丧气地打开书。
“让有点定力的人跟你一起看吧,看完了还能教教你。”晋军推荐了几个在楚煜手下干活伶俐的弟子,“自己学不会可不能拿别人撒气。我回学校一趟,主席打电话找我。”
楚煜郁闷,把书盖在脸上要打盹。
“你!”
晋军气得擡手作势要抽他,他就把书擡到眼前。
“你也就比我大四岁,怎么一身爹味,这样找不到女朋友的。”楚煜笑着说,“你管我一个这样的能收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三倍也行,你放我一段日子。”
晋军听起来颇为烦躁:“你真是太平洋上的警察,管得真宽。做好你自己吧。”
他转身出去了。
等他骑着摩托车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主席坐在校门石狮子底座边架着一双大长腿在那等他。
“什么事?”晋军拨起头盔盔罩问。
“楚煜现在什么情况,还有个更要紧的人要交到你手里。”
“没别人可以使唤了么?在我眼里楚煜就是要紧的人,没什么要紧和更要紧。”晋军说。
“你要不要跟他见一面。”
“不见。”晋军调转车头,“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究先来后到。”
主席则直接跨上车后座:“左转。”
晋军偏头看了他一眼。
“前方路口左转,我家,谢谢。”主席说。
主席晊晙就当自己是个流氓,从白天到晚上,闲下来就打电话、发消息去骚扰他。
晋军没有回复。
晊晙捏着饮料坐在家门口,想着离开学就几天的时间,实在不行只能联系下一个人了。
他仰头喝了口水,余光看见晋军走过来用力一捏他的矿泉水瓶子。
晊晙“噗”喷了他一脸。
晋军一边擦着脸,一边想这多少有点报复在里面:“不让我缓缓”
晊晙看着他:“自己找时间缓,你已经成年了,别磨蹭。”
晋军本想摸支烟,可想起自己是已经戒烟了的,就只能干坐在一边,心有不甘地看了主席一眼。
“好吧,”晊晙叹了口气,也不想把这人逼得太紧,把手往他脖子上一勾,“你随意吧。我屋里有最新版的电竞设备.......”
于是剩下的那几天,晋军窝到他屋子里玩电竞比赛,主席顶多调侃几句也没别的了。
晋军瞧着他空闲下来的时候还要他和自己打比赛。主席不但不理会他,还埋怨他从事电竞比赛得罪过人。
“自己玩去,别来我这里聒噪。”主席刚刚打发一群司长,就算在沙发葛优躺也懒得掀下眼皮管他。
主席也玩游戏,水平尚可但拒绝再改善。晋军怀疑他只想通过那个渠道认识更多学院里的人和打听消息。主席最喜欢的短期娱乐应该是葛优躺和打篮球,长期一点的是陪女朋友(未婚妻)和虐单身狗。
只是要干活的时候,主席就看不得那些浑水摸鱼的。
主席扭头问他:“你在这里比我久,你知道侦查司有套《忍冬记录簿》么?”
晋军知道侦查司早些年有位杰出的工作者叫做忍冬,就在魔界逸子殿下和仙界桑殿下出事之际恰好秘密出访两界,后来染病去世了。按理来说侦查司工作者都有一套记录簿,一者记时事一者记见闻,离职时统归侦查司整理。她的记录簿却被校方私藏起来,世人不能见到。
主席想要那套本子,无非是逸子殿下对他有恩,且桑殿下亦曾是他执行任务时结交的朋友,那个本子记载了一些重要真相,他想对那时候的历史有个真实的了解。
那段时候发生太多事情了,连身处其中的江南小霸王陆羽都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众人面前做了个魔术,窃走了两位深得人心的殿下的性命。
最后,主席以那台顶尖的电竞设备打动了晋军。
晋军把眼一闭说:“行,我见见那小孩再说。”
“那我把人提出来。”主席拍拍膝盖,从座位上站起身。
“提出来”晋军擡起头,“他在哪一起去吧。”
主席用手一点他跟前:“就等你这句话。”
学院像一个放射性的岛,中心圆形,四处坐落着些岛屿——在那些地方,养着学校的一些实验动物,养着一些报哀的白鸽,也有医院、禁书阁。岛屿上有灯塔,起照明导航以及报警作用。
河水围着这个学校的主体,偶有支流流进来,因此桥梁和船只是常见的。饭堂、宿舍楼、教学楼和中央医院留在最清静的中心。体育场的露天游泳池映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水里搁置着与墙体一样高的水箱,饲养着发光的水母,最适合同学们培养感情。店铺在外围林立——整个儿以环状为主,夹杂以放射状,使生活区和商场有所交集。岛上以“*环*列*座”做定位。
深夜,沉舟安眠,流水上翻着虹霓灯投映下来的彩色波浪,别有情趣。
学校里有蓝花楹,有红枫树,有樱花,有假山和莲塘——各分一方。一旦到了花期,大片大片的花朵就像钻石一样把学校打扮得美丽动人。如果在落日时分,还可以看到莽莽森林上的归巢之鸟。它们从容而淡定,披一身华光,穿过千层万浪的云霞回来。谁也不知道它们曾去了哪里,眼里都看了怎样的风景,为什么羽翼会变得和她们的伙伴不一样——那些经历不明的鸟儿威武与伤痕同在,滑翔的稳重掩不住远行的疲惫。
有些地方则围了电网,是学院的禁地。
“几环几列几座?”晋军又问,“他叫什么名字总该知道吧?”
“十二环八列A座。叫逸风。”说到这里,主席伸手拍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他的斜方肌,“这活不好做。”
“你怎么不直接说是在荣和厂?”晋军拨下头盔。
“更惨一点,在隔壁荆棘地。是个十五岁的男孩。”
“这么小!杀人放火了?还是犯什么天条了?”
“你先见了再说,我想看看你对他如何评价。”主席嘀咕了句,“不知道你们见不见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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