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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哥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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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哥哥

当年秦于仲让人放的大火曾将整个白乌村吞噬殆尽,却烧不灭它确实存在过的痕迹。

过了双龙桥一路向南走了几里路,依稀可见曾经周家小院周父用石头砌的围墙还在。秦徊正欲往里走,脚下一声异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低头去看,却又看不大清,索性蹲了下去。

掸开表面的黄土与碎石子,将东西拿起细细一看,居然是当年她和阿娘过年时一起贴在门上的门神——郁垒的画像!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这张残存的画像一角包好,又将帕子塞回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因站起身时动作太快,一阵犯恶心的眩晕感席卷而来,脚下一软整个人无意识的往后仰,而后便跌入一个厚实又温暖的怀抱里去。吓得秦徊身体一哆嗦赶忙站直,回头一看原来是何致盼。

“何致盼,你怎会在此?”

对方还在担心她的身体,“怎会突然晕倒,可是身体不舒服?”

秦徊摇头,笑着说是站起身时太快了,随后红了脸,“再加上忙着赶路,路上没功夫吃午饭,有些饿,所以才……”

何致盼闻言,递了一个他揣在怀里还热乎着的窝窝头过去,“我身上只带了这个,你要不嫌弃可以先吃点垫垫。”

这么说可真就把她当矜贵自持的千金小姐了,秦徊看见窝窝头两眼直放光的接了过去,此乃人间美味,何谈“嫌弃”二字。

两人沿着石墙边席地而坐,趁秦徊埋头进食时,何致盼才解释道:“秦于……他那封自白书陛下也看到了。”秦徊听出他是指析国的皇帝。

“听说他已死,斗金也愿意进宫面圣,澄清并说明了当年白乌之战的全部过程。陛下听完斗金的陈述后当即便将他下狱听候发落,并削去了斗金舅舅的官职,随后痛惜的表示愿意还沈府的清白,还追封我父亲为忠勇侯。”

“在知道我于当年幸免于难后更是召我入宫安慰赏赐,我便顺势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今日便是跟着新任兵曹曹长一起来淮江执行交接和签订仪式的。方才老远我便看到你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往白乌村的方向走了,我便找了个借口寻了过来。”

秦徊啃着还剩一半的窝窝头,安静地点了点头。何致盼顾虑再三后还是担心地问道:“他出事后,你还好吗?”

自那日在涅院匆匆一别,何致盼便没机会再见秦徊了。等了这么多年,从斗金嘴里终于得知了被掩盖的真相,就连何致盼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若不是后来听说秦于仲自曝丑事,将斗金所说的真相板上钉钉,他还真怕梦醒来后又是一切皆空的场面。

再后来他便听说了秦有时大义灭亲,亲手将秦于仲脑袋砍下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斗金愿意进宫澄清认罪,沈家得以沉冤得雪,他从一个见不得光的匪寇摇身一变成了人人都要夸一句的忠勇侯。

他是风光了,可当年枉死的那么多人却再也回不来。还有徊儿,她在得知相伴多年的阿哥其实才是屠她满村人的幕后黑手时,心中又该有多么苦痛。

秦徊垂眸,嘴里的窝窝头怎么越来越咸,她委屈的控诉道:“你这窝窝头不好吃,一点也不甜。”

自从含三履走后她便再也没有哭过了,就算在秦有时面前她也一直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每日该吃吃,该睡睡。还大言不惭的同顾抱儿说自己已经完全没事了,将人家骗回了家去。

可何致盼简简单单的一句“你还好吗”,却直击她深埋于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的两行热泪再次决堤,肩膀控制不住的耸动起来。

她自然是不好的。

何致盼自言自语的在心里回答自己,同时心疼的搂住那双孤立无援的肩膀,拍着秦徊的后背,动作轻到像用指腹在安抚一只浑身遍体鳞伤的小猫。

哭到最伤心的时刻时,秦徊无意识地喊了一声“致哥哥”。

致哥哥——

多么久违,多么让人眷恋的三个字啊。

何致盼的手僵在半空中,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一缕微风拂过怀中之人的发丝,迎风乱舞的发丝正调皮的撩拨着他的心弦,弹奏出美妙的乐曲。一曲乐罢,何致盼手足无措的像个刚出世的懵懂婴孩,顿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该笑的是他终于做回了自己,不必再戴着诡异血腥的面具,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该哭的是这声“致哥哥”他等了八年,实在是太久了。

秦徊哭累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一直未完成的大事,她在腰间摸索了两下,“我有东西给你,你闭眼。”

“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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