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又把夫君气死了 > 第11章 刀尖如刺情薄似纸

第11章 刀尖如刺情薄似纸(2/2)

目录

不到生死关头,她绝不愿意轻易放弃。

何况,她相信卫玠会来的,他就在另一个院落。

“你们若真想要钱财,我可以给你们写一张票据,你们自去钱庄拿钱。”

“你当我们是傻子?只怕我们前脚去取钱,后脚就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了。”

大当家已经看出窦绿琼诚心要拖延时间,时间已经耽误不得,他也不顾上那人不要伤她的命令了,正要上前一步强行抢夺。

“嗖——”

只听见这极细微的一声,下一秒他突然忍不住双腿跪地,汗爬满面,不住地抽搐呻吟,口齿混沌地发出泡沫声。

“大当家你怎么了?”喽啰一急,就要拔刀上前质问窦绿琼,却伸手不见五指。

前方,咯吱,咯吱。

听上去,像是骨头走作的声音。

四五个喽啰觉得奇怪,忽然,四周窗户不再颤动了,却有阵阵阴风朝他们直逼而来,湿热天,冷飕飕。

只听一幽幽声自他们前方传来,粗沉嘶哑:

“黑白无界,死生轮回。

阴司地狱,宿命在劫。

幽冥罗刹,步步紧逼。

生死簿,哭丧棒,黄泉路,地府休无复。

落草为寇,作恶百端,逝魂谁最伤?

饮下孟婆汤。

......”

这是从窦绿琼口中发出来的声音,确信无疑。

喽啰们悚然状,难道真是黑白无常看不过去他们欺负十五岁的姑娘,附身替地府行道来了?

有一个胆大的,提了大当家的刀上前大吼,“我才不怕你,装神弄鬼!”

可当他刚靠近两步的那一瞬,腿上突然传来极其细微的刺痛,随即,他同大当家一样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真是邪了门了。”

副手喽啰后退几步,一咬牙,吩咐其他几个不知所措的弟兄,“扛上大当家,咱们快走!”

说罢,四五人搀扶着出了门,和院落外的土匪们一起,快速消失在了佛寺里。

其他香客们如释重负,悬在脖子上的刀总算拿了出去。

......

窦绿琼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娘子。”抱香擦了擦泪,扶住她不住后怕道:“我还以为你真的......”

窦绿琼摸着金锁,将其中关窍道出。

原来,这个金锁早就被窦老爷装上机关,内里一共五根银针,极其尖锐,淬了药物,可让人倒地不起,浑身失力,乃至于口浮白沫。

虽不伤人性命,却着实厉害,恐伤于己,故窦老爷只在独女出嫁前将触发机关告诉了她。

没想到不足一个月便派上了用场。

窦绿琼强撑着站起来,“你们先呆在这,我去找撷月姐姐。”

她现在还不能害怕,撷月离开那么久,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还有夫君,他来时只带了两个小厮两个护卫,若是招架不住来势汹汹的土匪可怎么办。

门户大敞,风夹杂着雨点斜进来,浓重的墨黑覆盖了整个佛寺,地上到处都是断裂树枝,还有新鲜湿润的泥土鞋印。

窦绿琼行至台阶屋檐下,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没有僧人听到动静吗?

她正要盖住脑袋往外跑,忽然间见石墙拐弯处一个高大男人正疾步走向自己。

天青色长袍遍布污泥与血迹,腰间别着一把剑,周身凉得宛如从巍峨雪山上走下,又或是从万丈寒潭中走出,他的手上脸上也沾着血,还有大小不一的殷红伤痕。

卫玠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不像是担心,庆幸,窦绿琼觉得,更像是质问。

她的身体晃了晃,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里满是茫然无措。

阴影覆盖了一片,卫玠低头注视着与自己成亲不足二十日的妻子,可笑的是,她眼里究竟是担忧,还是惧怕,他分不清。

“夫君......你的手。”

她看到卫玠的拳头还在淌着血,下意识想要去触碰,却被他迅速避开。

窦绿琼僵硬在原地。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为什么......她刚刚从山匪刀下逃生,卫玠却这样对自己?

窦绿琼觉得自己比面对山匪时还要害怕无措,她平视着夫君胸前的衣襟,看到上面被划破了一个口子,眼眶红了一圈。

“方才我和她们在屋里,一伙人突然闯了进来,他们是山匪,说只要钱财,不伤性命,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了,方才他们才离开。”

窦绿琼语气哽咽,不时用手背的衣袖擦擦泪。

可这激不起卫玠心中一点儿怜惜,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挂着的金锁上,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冷。

他伸手掐住窦绿琼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使了极大的力道,很快让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红了一块。

“窦绿琼,我问你,今日下午,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雨串顺着卫玠棱角分明的脸留下,也砸落在窦绿琼眼睛鼻子嘴巴里。

好疼,她睁不开眼睛了。

“没、没有。”

“是吗?”

卫玠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他松开了掐着窦绿琼的手,看她猛然弯腰咳嗽了几声,浑身被雨水浸湿,冷到直打哆嗦。

他从怀里取出一根金簪,镂空云纹金凤样式,是他早晨看她睡觉时,斜插在发髻上的。

“那这根簪子,你打算怎么解释?”

是卫玠策马赶回时在亭子下捡到的,甚至与法粮说话时,还见窦绿琼戴着,绝不是是路上丢的。

他一回到佛寺,便见僧人血染堂前,横尸土地,雨水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所有的心焦与慌乱,在听到僧人说“地图叫一个姑娘传了出去”时,全部变成了笑话。

望着那根熟悉的簪子,窦绿琼吃惊不已。

再擡头只觉得,夫君的眼神,从未如此寒气侵人过。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