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2）

第41章第41章

“妾身愿闻其详。”

“席间,他虽然不知琼儿不爱吃甲鱼，但能为此紧张，观我面色，至少说明他在此等‘小事’上足够留心。琼儿心宽,要的就是能在小事上照顾她的男子。”

“若是遇着个粗枝大叶的,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琼儿也不计较,岂不是让她处处吃亏？”

“老爷说得有理。”齐敷笑笑,素手划过枝叶,又问：“卫二公子可是在老爷这里过了第一关么？”

“还早呢。”窦宗冷哼一声，可齐敷却从中看出他态度有所松懈。

行至岔路,窦宗道，你先回院子，我去书房查账。

齐敷称是，叫采星跟着回去。

外面人多眼杂,采星不曾开口,直到回了藉秋院，她才愤愤不平地讥诮道：

“我看老爷,也并非自己口中那‘粗枝大叶’的人，可对于夫人的心思,却永远体察不到。‘小事’上留心了，却不管，什么道理？”

齐敷淡淡扫她一眼，执笔作书，不曾言语。

见夫人自己也不在意,采星只好悻悻闭了嘴，专心给她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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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后,卫玠才松开手，眼角带丝丝笑意。

“夫君高兴什么，又不曾捡了银子。”窦绿琼揉揉被摁得僵硬的脸颊，心想，被夸几句就高兴，还好意思说她是小孩子呢，哼。

假山缝隙狭窄，泠泠泉水声阻隔了外界。

卫玠不理她故意挖苦，有耐心地给她解释：“方才你说心大要一高一低，这不对。”

“怎么不对？”

“心是长在里边的，皮肉靠外，两者有甚么影响。按你说，要是左边有心脏就长得高，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一高一低了？”

“吓死人了。”窦绿琼害怕地拍拍胸口，“我不要一高一低，难看。”

卫玠低笑着去逐她的唇，说：“那我有个让低处变高的方法，你听不听？”

......

妻子的娘家到底比不得家里，卫玠不想待会抱着满面春色的她回去要水，因此缚住了手脚，并不尽兴。

却不曾想，等他急不可耐地牵着窦绿琼回了清波斋后，枣儿、葵儿一脸正色地拦住了他，请他到偏房去睡。

偏房离这不远，不过五十步的距离。但不能与娘子同睡，卫玠很不解。

枣儿说：“回门夫妻不同房，这是咱们这的习俗，还请公子见谅。”

嘴上说着见谅，枣儿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客气，干脆利落地将卫玠的行囊打包交给禄儿，叫他领着姑爷去偏房。

禄儿在门口应了声，端着笑脸来到卫玠面前，“公子，请吧。”

卫玠算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偏偏不能动气，只好看向窦绿琼。

窦绿琼疑惑：“有这个习俗吗？”

葵儿说：“小姐年纪小不知道，大家都是这样的。”

窦绿琼便转身对夫君说：“那夫君便去偏房睡吧，明日我们也可相见。”

她怕卫玠嫌弃，还补充道：“偏房虽然叫偏房，但一点儿也不偏僻，更不破烂。”

卫玠还能如何，想着这或许又是岳父对自己的一重考验，只好沉了口气，跟着禄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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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走后，枣儿为她宽衣，道：“天色晚也，小姐早日歇息罢。”

窦绿琼的闺房有别具一格之美，乃当年的原配齐夫人带着年仅两岁的小绿琼亲自设计挑选，重金聘名匠建造。

屋檐梁木多缠绿萝，室内宽阔，随处摆着花盆，床架被雕刻成喜人的虎头形状，鎏金点彩。头顶上被凿开一片圆孔，镶嵌透色玻璃，乃是异邦进贡之物，夜间可见星空明月。

多宝格上架着窦宗这些年行商四方所求得珍奇古玩，有象征年年有余的玉鱼莲坠，硕大的剔透夜明珠，青花缠枝牵牛花纹出戟觚，西洋来的花鸟纹镶铜瓶型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可见窦家富可敌半国，绝非虚言。

窦绿琼打了个哈欠，乖乖趴到床上，便踢腿边问道：“抱香和拢雪她们呢？”

“晚间夫人和老爷叫她们去问话了，刚才回，去洗漱了呢。她们也舟车劳顿，今天就我和葵儿守夜。”枣儿收了她的衣服，宽衣与她一道睡下，窦绿琼见状忙让出一个位子。

床儿很大，两个人睡也可滚来滚去。

窦绿琼嘿笑问她：“枣儿姐姐，你怎么对夫君那么凶？”

枣儿没好气答：“他是你夫君又不是我夫君，我干什么对他好气性？”

“哼，也就你傻，知道体贴人，不见得他来体贴你。”

今日在藉秋院听了抱香、拢雪两个说话禀报，枣儿听着都要气死。

什么狗仗人势的小厮，打量她们小姐性子软和，是好欺负的？真是瞎了驴眼，叫他们馕糟去！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姑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一张花脸哄得她们小姐团团转，她枣儿岂是好骗怕硬的？索性趁机收拾了他，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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