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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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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48章

窦绿琼掀开车帘探出一颗脑袋,车夫忙挡在她面前,“娘子,您别下去,那些人手上都有家伙,小心伤着了您。”

只见不远处,十几个村夫,壮的瘦的老的少的,纷纷围在一个布衣女子身边,那女子模样身形颇有几分眼熟。

柳星华颤颤巍巍地上前挪动两步,膝盖磕在地上,尖锐的沙砾便顺势嵌进皮肉里。她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大人,民妇有冤。去年,民妇劳作后归家,发现夫君李贵偷盗了民妇的所有钱财出去赌博。李贵其人,懒惰成性,不务农业,家中开支劳务皆由民妇承担。可他还要行如此偷鸡摸狗之事,实在寒了民妇的心。”

“民妇思虑再三,决心与他和离。李贵当时也同意了,取走民妇身上最后的银钱后,写下和离书,两家人都签字画押,递交官府了。可如今,见民妇的父母双亲皆亡,民妇孤苦无依,便要带了族中弟子强掳民妇回村,求大人做主啊!”

饶是声泪俱下,肩膀颤抖,柳星华说话也有条有理,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经过交代得一清二楚。

李贵急了,“你、你,你个贱妇!什么和离书?我不认!你说有,那便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啊!”

柳星华恨恨地看着他,双目猩红。双亲在今岁一场大火中亡命,由他们保管的和离书也早就随着火焰一烧化为灰土,李贵不正是仗着和离书她拿不出来,便如此叫嚣么。

她嘶哑着嗓子,眼泪流了又流,不知是为的陡然离世的父母还是她如此坎坷多折的命运。她说:“大人,我与李贵的和离书早已移交官府,更改户籍,若大人不信,官府可查。”

卫玠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这样的事,在京城的体面人家中并不多见。可若真要判起案子来,并不难。

“吾乃尚书省正四品刑部左丞,因故巡游扬州,并不管理各地方案件。”

柳星华的心凉了凉。

“然,在朝为官一日,便为民一日。此事,本官将整理案情移交至知府衙门,请知府定夺。至于今日寻衅滋事,掳掠妇女者,一并抓起来,听候发落。”

卫玠做官时,还是很有做官的样子。至少此时,一声令下,伪装成护卫的官兵们皆行动起来,将刀提在村民脖子上,将他们押送去衙门。

一时间,喊冤求饶声充斥整个山脚。柳星华想站起来,腿脚却麻了,她跪在地上,闭眼垂泪:“民妇多谢青天大老爷!”

“......李大嫂?”

一道迟疑稚嫩的声音传来,窦绿琼不听话下了马车,她才想起来,丹枫山庄的山脚下,正是溪水村。

眼前这个发丝散乱,衣角带泥的女人,正是幼时常常为她讲话本子,上谈天文下说地理眼睛里时常闪着曜彩光芒的的李大嫂。

“琼儿。”柳星华喃喃道,多年不见的小姑娘此刻站在身长九尺的大官人身边,小步向自己跑来,她感到一阵恍惚。

卫玠皱紧了眉,不是让她乖乖留在马车上吗?。

窦绿琼将柳星华扶起来,急急问道:“李大嫂,你怎么会在这?他们为难你了吗,我听符钧哥哥说,你已经同李大哥和离了,怎么......”

柳星华苦笑一声,此刻漫天的星光代替了女人的眼泪,她叹了口气,重新变得刚强起来。

“琼儿,我已经不是李大嫂了,叫我柳姐姐吧。”

“此事说来话长,若有机会我们再相遇,我一一说给你听。”她扶着窦绿琼的胳膊,对上她关切的目光,像小鹿一般充满心痛的眼睛,比山间溪水还要清澈。

柳星华迟疑地看向卫玠,然后对绿琼说道:“那位大官人,他是你的......?”

窦绿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是我的夫君。”

“你竟成亲了?”柳星华睁大了红肿的眼睛,她看向眼前玉树临风,威严有加的男人,身子很宽阔,模样硬朗却不老,带有岁月沉淀后的味道。

她的手抚摸上了窦绿琼的手背,重新跪了下来,“多谢你们......”

“柳姐姐,你不要跪。”窦绿琼急忙将她扶起来,她看向身后的夫君,卫玠只从一个眼神中便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无奈地掐了掐眉心,走过来说:

“喜宴就要开始了,我会遣人送她回家,走吧。”

说话间,崔护卫就站了出来,拱手道:“属下这就送柳娘子回家,大人、娘子,尽可放心。”

两人重新坐上了前往山庄的车马,秋风从车帘缝隙见灌进来,窦绿琼撑着脸,怎么也想不明白。

“柳姐姐以前......和李大哥很好的。”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小绿琼刚启蒙学课文,她看不来那些《大学》、《中庸》,便和符钧哥哥一起偷出门去寻乐子。

她便是在扬州城的一个集市上,遇见了彼时还是润笔先生的柳星华和一旁卖山楂的李大哥。身为女子,并无多少人来光顾她的生意,柳星华便给两个小家伙讲起了故事,李大哥则在一旁吆喝招揽生意,一边将山楂切成块给他们吃,一边拿出巾帕给媳妇擦汗。

后来,柳星华生意渐好,攒了些银钱,和李贵回了家。走之前,她说,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她打账写话本子挣钱,前些日子试着写了本,反响还不错。

没过几年,窦绿琼就跟着家人进京服丧了,两人彻底断了联系。

想到方才李贵提着火把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他那满口的“贱人”“娼妇”,窦绿琼打了个哆嗦,她此时也顾不得和夫君闹别扭了,揪紧了夫君的袖子,她问道:

“夫君,是不是夫妻相处久了,都会变成这样?”

卫玠方才早已差人将柳星华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闻言,他瞥了窦绿琼一眼,按住她的手。

“柳氏其人,七岁进学堂,十八岁替人润笔,有真才实学在身,就算回家相夫教子,写的话本子在扬州城也畅销依旧。而李贵,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多年前还知道卖山楂干农活挣钱养家,如今却一味好吃懒做,吃喝嫖赌。”

“一个向前走了许多路,一个还停留在原地,分开是早晚的事。但并非世间所有夫妻都是这样。”

窦绿琼突然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那我们若和离了,你会找一帮人拦着我,不让我走吗?”

卫玠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不由觉得可笑。

他反手捏了捏她的脸,使劲,捏得窦绿琼脸都红了,哇哇大叫,又直呼夫君其名:“卫玠你干嘛?!”

“我活着一日,你就不要想着和离。真有那么一天,我把皮都扒了你的,让你变成真正的‘赤豆’。”

卫玠冷声松了手,看到她两眼泪汪汪,心还是硬了硬,坐视不理。

对待窦绿琼,就得像对待小孩子一般。小孩子知道糖吃多了牙疼,晚上要受打,下次便不敢多吃。同理,他此刻凶一凶,窦绿琼以后便不敢轻易将“和离”二字说出口。

至于为什么不想同她和离,卫玠觉得,作为朝中深受帝王信任器重的官员,娶小十岁的她进门,自己便已经受了京城各家极大的非议。若还要和离,另不另娶再说,他丢不起这个人。

“我就说说而已嘛。”窦绿琼撅了撅嘴,展平了巴掌去轻轻搓脸,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卫玠:“说说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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