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2)
第75章第75章
“娘子她......”丹湖话一出口,卫玠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下一句便是:
“大少爷喜宴被破坏,传出笑料,大娘子心情烦郁,今日便留了娘子在慎存斋歇下,不回来了。”
知道卫玠和蔡大人呆在一块,丹湖特意命小厨房留了饭食。
一道糖醋藕丁炒肉丁作开胃菜,酸酸甜甜,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还有辅以香芹,鲜嫩扑鼻,冒着腾腾白气的鲜鲫银鲙,紫皮茄子,和散发着浓烈肉香的火烤羊肉,或清淡或浓烈,一应俱全。
可卫玠胃口全无,一丝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他心里升起无端猜测:
说不定那日窦绿琼脱口而出的“婆母小时候天天打你”就是从高倩口中听说的呢?
今日留宿她,谁知道还会再说些什么家族秘辛?把他以前堪称屈辱的事往外抖?
何况,卫玠对大嫂的说辞本来就颇为不满,自己心情烦闷,留别人的娘子干什么?
窦绿琼又不是小孩手里的拨浪鼓,专门供人开解心情的。
疑心生暗鬼,卫玠越想越觉得不对,索性披上外衣亲自去慎存斋一趟。
慎存斋内,正屋里烛火方熄,陪着高倩说了许多话,窦绿琼也颇觉困倦,便跟着滴翠来到西厢房,宽衣睡下。
乌云欲收,天淡星稀,夏夜的凉风透过窗牖吹拂在屋内,一向沾床就倒的窦绿琼第一次明白何为愁绪侵人脑,长夜不得眠。
高倩说的许多话都在她的脑子里盘桓不去,什么“伯瑗小时候读书笨,婆母便不准他玩乐,一年四季都在屋里读书,所以他没有爱好”啦,“伯瑗身边有个小厮叫碧山,若公子犯了错,婆母便会重重责罚碧山,以示警训”啦,还有“伯瑗第一次跟着叔父学武,被婆母发现,险些被打断两条双腿丧失性命”等等。
这些桩桩件件具体的事例比卫璚口中语焉不详的话语更真实可怕。
窦绿琼突然想起,每每和卫玠一起坐马车时,他总是捧着本书看,自己还笑话他,当时,他淡淡地说“是因为没别的事可做”,难道,也是因为婆母规训的缘故么?
还有以前在院子里放风筝时,无论她怎么喊,卫玠都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昔日以为......卫玠只是怕玩闹损了他大官员的面子。
窦绿琼翻了个身。从小被爹爹捧在手心里长大,千娇百宠,舍不得让她吃一点点苦的经历,让她完全无法理解天底下竟有这样可怕的父母。
夫君又是怎么辛苦地长到这么大,成为一个清正廉洁,人格健全的好官呢?
窦绿琼一边咬着指节,一边忍不住瘪嘴掉眼泪,哭着哭着又渐渐睡着了。
意识混沌时,被褥突然被人掀开,浑身一凉,处于陌生的环境之中她本来就睡得不大安稳,现在更是吓了一跳,走了困意,连忙直起身来。
“夫君?”她惊讶道。
卫玠沉默着,一只手提起她的绣鞋,一只手穿过她的手臂,把她整个抱起,披上一件衣裳就往外走。
窦绿琼下意识搂紧了夫君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小腿在强有力的臂弯处摇摇晃晃,全心全意依赖着他。
回到紫蒲堂,卫玠把她放在床上,随后脱了衣服压上去。
他的唇冰凉如水,硬朗得略微粗糙的的脸颊贴上她的鬓发,手上娴熟地解着她的衣扣,两条紧实大腿左右夹击着窦绿琼娇小的身躯,渐渐攻城略地。
窦绿琼既不安又紧张,擡起胳膊不断推开身上男人的胸膛,发出的声音略带哭音,却更加激发了他的掠夺欲,卫玠将妻子抱得紧紧的,仿佛要永久嵌入自己的身体,而手指却不停在她敏./感处打着转儿,感受她体.内源源不断的热意。
“卫玠——”
一声哭泣将他的理智迅速拉回,望着嘴唇水润殷红,衣裙散乱的妻子,卫玠顿了顿,心疼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亲了亲她的脸颊,嗓音嘶哑低沉:
“不想要?”
窦绿琼摇摇头,擡手擦了擦眼泪,攥着他的衣衫一角,又抽搭了几声道:“我好害怕。”
“乖,不怕了。”卫玠爱怜地摸摸她的脸,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和平常并无二致,“好久没弄了,所以我急了些,有没有弄疼你?不哭了,是我错了。”
“不疼。”说完窦绿琼也觉得自己很丢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如其来感到心慌害怕,或许是因为卫玠方才一直在沉默。
卫玠笑了:“你现在蹲到六盈池旁边,一定能将整个池子灌满,怎么那么爱哭呢?”
“还不是你的错?”
夫君惯有的轻松笑意让窦绿琼找到些许安全感,她生气地锤了卫玠一下,鼻子带着气音,瓮声瓮气道:“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干嘛突然把我抱走?大嫂知道吗?”
“不知道。”
听到高倩的名字,卫玠的眼底短暂冷了一下,见窦绿琼心情恢复,他重新将人按了下去,高高擡起她柔软细腻的雪白腰肢,撞了进去。
“嗯......唔......”
她的声音破碎而宛转,吟如枝上流莺,气息紊乱,卫玠也忍不住从喉间溢出几声低喘,汗水自光.裸的脊背上顺流而下,隐入皱巴的被褥,泛着青筋的手臂也按住了四处乱蹬的腿,牢牢将之禁锢在自己腰间。
一场情事在昏黄明灭的烛火中尽矣,窦绿琼累得连胳膊都擡不起来,眼皮打架,即使被亲肿的嘴唇还抱受男人指腹的摩挲,她也仍然敌不过睡魔神的诱惑,沉沉睡去。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卫玠的心里竟然同时升起奇异的满足感与荒诞感。
今夜,或许是家族的丑事,蔡廷玉的指责,以及裴绎进府所给他带来的躁意在同一时刻侵扰了他,让他罕见地失控,而忘记了身处漩涡中的窦绿琼同样会害怕。
他的本意明明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一个更加可怕,被卫玠逃避的事实同样在心中升起——或许,他该死地继承了张如佩的掌控欲,在极度不安的时刻,便想确认妻子牢牢呆在自己身边,憎恶她身边的每一个雄性,畏惧每一个给夫妻感情造成嫌隙的不确定因素。
他低低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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