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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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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赵执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无心插柳,在顷刻间给出了难题的答案。

他更不知道,这一句“真厉害”,是对她对得到的这份答案最高的赞誉。

他以为她说的是药膏。

“的确很厉害,冻疮很难愈合,它都能抹好,像你这样还没破口的,会好的更快。要不先请个人近来为你上药……”

赵执说到一半,已无法忽视霓璎投来的目光。

她的眼神很安静,也很深邃,好像在细细观赏一件珍宝,让赵执荒唐的生出自己这一刻对她来说或许很重要的错觉。

可就算是错觉,也足够他在此刻沉下眼神,低哑的说出最后小半句:“或者……我来。”

谁的气息一滞,令这一方天地变得逼仄紧张起来,又是谁的脑中一嗡,莫名回荡起友人善意的劝诫——

尽兴。

“好啊,你来。”

本以为是手,可当她给出回应后,却是轻轻掀开锦被,露出被中一双玉足,侧身擡腿间,轻轻送到了男人的面前,携来一股带着温度的香气。

赵执险些窒息。

心跳又重又快,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可他不敢让自己的眼神、动作染上一丝一毫的下流。

虽然这些伪装全无效用。

他飞快吞咽,回答的声音暗哑而不自然:“好。”

赵执将这辈子所有伤心委屈的瞬间回忆了一遍,目光终于落在那双玉足上,跟着一怔。

她并不是在做什么调情引诱的举动。

因为她的冻疮重灾区,全在脚上。

她不可能像搓手一样无时无刻搓脚,加上鞋袜的磋磨,已然快到了破疮的临界。

赵执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自己那间阴湿破旧的老宅,是因为在那里住过吗?

旖旎暧昧在这一刻全部被扫光,赵执蹙紧眉头,起身在床前半蹲下,然后一手去托她的脚,一手去拿药膏。

快碰到时,霓璎忽t然缩了缩。

赵执动作立刻停住,心中一紧:“怎么了?”

她后悔了?

霓璎紧盯着他的手:“你手凉吗?”她指了指旁边的碳火,“先烤烤。”

赵执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你……”

你什么?

霓璎静候下文,赵执却说不出口了。

——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啊,这种情况下,浑身热的手心都要出汗了,怎么个凉法。

赵执点点头,顺从的起身到一旁,借烤火搓手的动作,悄悄揩干净掌心的汗水,转身问她:“要试试温度吗?”

霓璎眼帘轻垂:“不用。”

赵执借起身动作悄悄吐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她面前,单膝跪地,缓缓伸手去握玉足。

他的动作很慢,给足了她反应的机会,直到他切实的握住她的右脚,赵执才从她微微的一颤中真正窥伺到她的反应。

让一个男人随便碰自己的脚,不是一个符合礼法教义的女子应该做的,无论已婚还是待字闺中。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于此刻,借这种陌生而刺激的触碰,去抵制心里其余的情绪。

赵执不动声色的将玉足落于自己屈起的膝头,拿过一旁的药膏轻轻打开,温热的指腹沾染一抹,仔细的涂到那些疮口上。

他是真的在涂,雨露均沾的给每一处沾上药膏,然后才说:“这药膏,需要搓揉生热……可以吗?”

霓璎一只脚登在他的膝头,一条腿屈膝,闻言双臂环抱住屈起的腿,下巴垫在膝头,语调慵懒散漫:“嗯。”

赵执心头像是被柔软的羽毛拂过,这股痒劲儿从心头一路上升到喉头,让他忍不住一再吞咽。

他见过太多纸醉金迷的魅惑,也遇到过真挚简单的好意,可无论他是身在其中的角色,还是陪客或旁观,都不曾被打动过。

只有此刻,面前的女人明明没有半分引诱,她身上更多是疲惫和一种莫名的放任,他却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让上药的手去抚摸那些不该他触碰的位置,更不可以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离谱的想,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罪大恶极的色魔,所以这辈子才给他这么大的考验。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女人的脚趾,指腹间暗藏的寸劲一点点将药膏推开,磋磨,生热。

“咝——”霓璎发出声音,赵执立刻停下擡头:“力道太重了?”

霓璎很难不察觉他的紧张。

她保持着下巴抵着膝盖的抱膝动作,摇了摇头:“继续。”

赵执又吞了吞,依言继续,但这次他很注意力道,那些颜色发深的冻伤处,都用了很轻的力道。

霓璎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放轻了力道后,疼痛感减少,红肿的痒在搓揉间被恰如其分的化解,霓璎忍不住轻哼。

青年动作一僵,还没擡头,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又给压下去。

“别偷懒。”女人的舒坦的语调拉的微微长,带了点勾人心弦的勒令。

赵执满脸涨红,完全是压着气息憋的。

大手耐心缓慢的搓揉间,霓璎的身体和精神都慢慢放松下来,不由自主脱口道:“我以前常生冻疮……”

赵执倏地擡起头。

药膏已经抹好,搓揉时不必一直盯着。

她一开口,他就看了过来,无比认真的倾听她,霓璎看出他的紧张,本想笑他,可两人眼神对上一瞬,她到了嘴边的打趣,忽然变成继续下去的陈述:“那时候就听人说,冻疮只要发了一年,就会年年都发,我深信不疑。”

“胡扯。”赵执轻轻笑了一声。

霓璎心弦拨动:“有人跟你说过一样的话。”

谁?

赵执心念一动,原本好好的心情,都因为“这个人”而沉了下来。

“她说,我遇见了她,以后都不会再生疮烂手,我信了……嘶——”

一声很轻的痛抽气,赵执吓得直接松了手:“弄、弄疼你了。”

他发什么神经,那么用力按疮口,霓璎微微蹙眉,作势要手脚,可她刚擡起,白嫩的玉足已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严丝合缝的嵌入他的掌心,灼热的温度比她更甚。

霓璎的心跳漏了一拍,眉头一松,看向面前的男人。

赵执看她一眼,竟主动帮她把脚放回去,然后握住她另一只脚踝,微微用了些力,是个提示。

霓璎松开抱腿的手,任由他把这只脚捉走。

赵执拿过药膏,重复着上药的动作,心中早已经将她这番话的前因后果理了个透——幼时孤苦无人照顾,冬日里还常常冻手生疮,后来遇到了她那个未婚夫,男人甜言蜜语的哄她,告诉她有了他之后,绝对不会再让她的手生冻疮,可狗男人背信弃义,为了更高的门第,毅然决然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最终一拍两散,恩断情绝,却又在离了他之后生了冻疮的冬天,重新想起这桩诺言……

好气。

想到她的冻疮可能是去了他家老宅之后生的,就更气。

别的男人让你衣食无忧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碰上我就冻手冻脚成吨吃苦呗。

“想这么多干什么?”赵执一改刚才的紧张局促,语调都沉稳起来:“会生冻疮,可能是因为天气忽然转凉,可能是疏于保暖防护,但绝对不是因为你离开了谁,没娘的孩子自己也能长大,你离了谁,连手脚都不要了吗?”

他的动作有多温柔,语气就有多冷硬,近乎呵斥,犹似教训。

霓璎的谈性被他搅了个稀巴烂,眼神沉下来,毫不留情的揭露答案:“是你家的被褥太冷。”

宛若一把利刃直戳胸膛,赵执忍着痛与难堪,执拗的擡起头,迎上那双冷色的眼眸:“所以我来负责了。”

霓璎好笑的偏偏头:“负责?”

赵执挑眉:“是,负责,从今日起我每日给你上药,负责你好为止,行吗?”

“上药还是占便宜?”

赵执真的生气了。

是,不可否认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些心猿意马,但现在完全已经是两回事,他甚至不知死活的开始嘴欠:“殷娘子,究竟是你太小看我,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

最后那句话还没说完,赵执眼中的人已收脚倾身压下来,她跪坐床沿,两条胳膊轻松的环上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的慢慢侵入他的亲密范围,直至两人的鼻间近乎相抵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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