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2)
第74章
还债,就是明码标价的请他做事,他不问缘由,赴汤蹈火。
霓璎想了想,直接道:“等过了人日吧。”
那得是初七之后了。
赵执挂在树上:“我下午就走了。”
霓璎冰冷无情:“你上午就可以走的。”
赵执咬牙,这女人到底是真没听懂还是不解风情?
“我要走了,你就算不依依惜别,好歹也问问我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吧。”
“哦,那你干什么去?”
“回趟家里,善后。”
“什么时候回。”
赵执长腿一蹬,从树上跃下,完美落地,动作潇洒倜傥:“换两趟最快的马,两个时辰!”
昨日他也是这么赶回来的。
霓璎看着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脑子里忽然想起初见时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在树上偷闲,结果……
霓璎轻轻抿笑,赵执拧眉:“笑什么?”
刚才这个动作他在脑子里设计许久,只有帅气倜傥,绝无破绽。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下树的姿势……”霓璎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莞尔一笑:“挺利落。”
下树的姿势……
利落……
电光火石间,赵执想到了自己的黑历史。
初见,憋尿,酒壶,下树的姿势……
仿佛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将他刚才那点耍帅的鸣鸣自得劈了个粉碎!
一擡头,撩事者已经走远,前所未有的懊恼袭上心头,赵执忍不住跺脚,树上打盹儿这个恶习,必须改掉!
……
“赵郎君走了。”午间摆膳时,霓璎没见到赵执,让雾爻找了一圈,却被告知他已走了。
霓璎并不意外,倒是他在章氏恢复的当日就快马加鞭赶回宁县,又闲闲散散赖在这一个上午才显得奇怪。
璇音正在房中睡觉,不出来了,霓璎对雾爻道:“走就走了,吃饭吧。”
在雾爻看来,赵执的不告而别似乎并没有给霓璎造成太多的困扰和烦心,但她现在很困扰,很烦心。
“女郎……”
霓璎擡头,就见一向吃嘛嘛香的小小少女戳着米粒,小小声说:“要是皇帝知道了,要怎么办?”
虽然跟随霓璎多年,但雾爻很少对霓璎的事追根究底,更遑论指手画脚,她只是安分踏实的去完成女郎交代的所有任务,并且自己在这些任务里思索因果,不懂再问,然后暗暗牢记。
即便被告知了一些往事,她也不知道霓璎这一趟的下江南终点到底会停在哪里。
但她知道的是,京城里还有一个皇帝,在等着她这个贵妃回去。
这是很危险的事。
如果让皇帝知道女郎在外面认识了一个男人,还和他亲亲我我,肯定会杀了这个人的。
女郎不在乎贵妃之位是一回事,她会被皇帝报复又是一回事。
“你觉得我护不住他?”霓璎的语调骤然冷下来,就连雾爻都忍不住紧了紧背脊,坐得端正了。
霓璎缓缓掀眼,忽然勾出一个莫名的笑:“你说的对,魏家人一向如此,总是会在我手里夺走重要的人。可是雾爻,事不过三。”
雾爻轻轻吞咽,完全顺着她的话重重点头。
这个话茬隐约泛着危险的气息,雾爻选择另起话茬:“那你和赵郎君算是处在一起了吗?”
霓璎直接没回话。
雾爻把脸埋进碗里,再不说话了。
……
忙了一上午,霓璎饭后浅睡了片刻,起身后便收到了从县衙递来的邀贴。
“康县令将于初三办家宴,他说只是个私下的小宴,不知女郎是否能赏脸。”
虽说初一至初七乃是官民同休的日子,但对于有身份的官商来说,应酬反而比平日里更多,罗齐中自不必说,就连康珈也要趁这个时候与乡绅耆老应酬。
霓璎的身份摆在这里,康珈不可能当作不知道,她可以拒绝,但他必须邀请,至于选在初三,无非是因为他们才刚刚和章家闹了官司,想必善后也需要两日,这才体贴的延后了。
霓璎揉着额角,“谁传的信?”
“是县令府上一位老奴,并非衙门的人。”
霓璎“嗯”了一声,“转告康县令,好意我心领,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一身体面装扮面色肃然的女人站在案前,恭敬称是,转而说起太平县那边的安排。
殷家落户宁县,却在太平县经营商事,适逢年关,按照惯例商户都得同衙门打点,设宴款待歌舞助兴奉上薄礼都是常规,因为霓璎除夕前就不在府上了,所以没有安排,女人小心翼翼询问他们是否也该给罗齐中上上贡。
霓璎思索片刻,却是道:“不急,我再想想。”
陶薇宁的航行位置被确定后,这几日一直在可控范围内一帆风顺,霓璎掐算之后,终于给了远在北地的裴文律夫妇送去一个明确的日子。
最迟不过上元节,物资便可抵达。
裴文律和卫嬛心头大石因为这封信悠悠落地,两人索性在平州安心过年,顺便筹划安排物资抵达后要如何掩人耳目的接收。
安排完这些后,霓璎终于想起来让雾爻拟一份年礼送到卫家小院,算作晚辈拜年。
雾爻问霓璎要不要去串门,霓璎摆摆手,果断拒绝了。
事实证明,霓璎的决定英明而正确。
初三清晨,当郝自通收到来自殷府的礼物时,非但没有遵循伸手不打送礼人的原则,反倒叉着腰破口大骂,气如洪钟的将左邻右舍都惊动了。
也不怪他生气,两县筑坝何等大事,仅是实地勘察的图纸就能摞起一大堆。
偏偏康珈又是个十分负责人的县令,拽着那些细则一再追问,饶是郝自通再博学多闻,也不可能上手就会。
难为他一个老人家,大过年的看图纸看到老眼昏花。
“我早说这女娃娃歹毒,自己带着那小子撂挑子跑路也就算了,居然把老夫一个老人家拉出来顶包,顶包也就罢了,招呼都不打,老夫连着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现在知道送礼道歉了,晚了!”
卫璞抿着笑,什么都没说,向殷府送礼的人好生道谢,又请对方带话,让殷娘子有空去院子小坐。
郝自通听到了,眼一横:“哪个要她来!”
卫家小院的吵闹霓璎不闻心不烦,同样是这个早晨,她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坐在檐下的青年。
赵执似乎来了好一会儿,他换了身靛青色的衣袍,一手支着头,一手掂着个小瓷瓶,一下一下轻抛又接住,是个耐心等待的姿态。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回头,对上了霓璎略显意外的眼神。
他莞尔一笑:“殷管事,该上药了。”
于是,当雾爻来送朝食时,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她的脸刷的红了。
可见耳力太好也不是尽善尽美,年轻的少女承担了太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稳重,拧眉转身,朝食怎么捧来的又怎么捧回去,放回厨房的笼屉里保温。
黄厨子看着两手杵着脸,将脸蛋挤的嘟起的雾爻,愕然又惶恐:“女郎没动餐吗?是做的不好t吗?”
雾爻眼神凝重:“她现在没空,不过你可以趁这个空档再做一份,否则可能不够。”
……
屋内,热烈暂歇。
赵执抱着身上的人轻轻喘息,霓璎也懒得抗争,习惯了他□□异常的触感,歪头靠他身上。
本来是上药的,可上着上着就亲了,简直成了上药必备流程。
两人都有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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