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第42章

杨舒进来，拿报销单给顾孟生。

门被推开瞬间，卫以染站起身，撤在一边。

杨舒把单子递给顾孟生，顾孟生接过来扔在茶几上，没有立马要看的意思，杨舒见状说：“生哥，有问题你叫我，我先出去。”

顾孟生简单回了个“嗯”，杨舒离开，门被关上。

卫以染坐回原地，两人膝盖再次点在一起，气氛再次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卫以染觉得浑身酸麻，扭动起来，膝盖往里撤了撤，正要看向顾孟生时，顾孟生的腿也撤开，本想给她活动空间，却不想她转身之际，并拢的膝盖彻底挪近他的领域，被他夹在两腿之间，围攻姿势，空间恰好。

她没在意，舒服呆着，问：“为什么他们不叫你顾总？”

“听不惯。”他笑了，“叫生哥顺耳些。”

她点头，念了句：“生哥？”

其实只是单纯想发出这两个字的音节，并没有想要落实它的意思，但在顾孟生听来都一样，他几乎在迟钝半分钟后才给出反应，擡手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下，这次极轻，笑：“总算是上道了，懂点规矩了。”

她捂着头，没叫疼，脸微微热，凑近卖乖：“我一直都懂规矩，不然之前你给我讲了那么多不是白讲了，是吧，生哥？”

顾孟生怔愣住，听着这句实实在在的“生哥”，考量如何回应她。

倘若以前，他应该不难回她，但现在，他看她时的每一眼都带着目的性，这让他的每一次回答都充满谎言和敷衍。

卫以染擡手在他眼前晃晃，“喂，你干嘛发呆？”

他侧开头，“累了。”

“那你要休息一会儿吗？”

顾孟生这时起身，“带你去吃饭。”

饭店主要供给写字楼员工，白领居多。

两人点了两荤两素，外带一个汤。

饭店效率很高，不出十分钟菜上齐。

顾孟生把菜推近卫以染这边，随后兀自埋头吃，没再说话。

卫以染几次擡头，对面男人始终沉默。

她忽然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话题少得可怜。她上学，他做生意，工作上没得谈，可生活呢，离开塘坪之后，基本没什么交集。

想起在塘坪那会儿，两人之间隔着小瑜，反倒有的说。

想到这里，她便主动问对面：“顾孟生，小瑜最近怎么样了？”

“没回去，不知道，老样子吧。”擡头看了眼，继续吃饭。

“有点想她了，之前在塘坪，真的很开心～”她喃喃自语，扒拉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胃口。

蓦地，她眼下伸过来筷子，夹了块鱼给她，她擡头，顾孟生也看她，叮嘱：“干净的，刺我也挑了，好好吃饭。”

他没什么表情，但面色之下绝对是温柔的，她感受得到，于是笑着说：“干嘛非要强调一下是干净的？”

“我没动过。”他指了指盘子，整盘鲈鱼，他只动左边，给她留右边，那块鱼肉就是从右边夹给她的。

“动过也没事，我们又不是没吃过一碗饭。”她嘁了声，故意瞟他一眼。

顾孟生夹了口菜放进碗里，咬了一半，才问：“什么时候吃过一碗饭？”

“你带我回港城的时候，给我泡面，那时候吃的一碗啊，还有，每天在你家吃饭，我们不吃一盘菜吗？”

对面失笑，“这也算？”

“为什么不算？”她歪着头，“所以，你瞎讲究什么？”

对面没说话。

卫以染伸出筷子，把他吃了一半的菜夹过去，直接塞进嘴里，嚼了会儿，说：“你看，吃了也不会怎么样。”

对面大抵被她这举措惊到了，怔愣许久，埋头继续吃，没再说什么。

她又问：“上次在恒通地产碰到你，你怎么不问我去那里干什么？”

“不用问，我知道。”

“你调查我？”

“你哥提过，所以算不上调查。”

她点头，可眼下根本无心饭菜，索性放下碗，擡头看着顾孟生，“我表哥说，幸福湾那个项目你给的报价很低，但是你想要通过这次机会跟他们达成长期合作，对吗？”

顾孟生这时也放下碗，答：“对。”

“可你这样，中标几率很小。”

“我知道，但是，像恒通这种规模的地产公司，一向有自已稳定的合作商，轻易不会变更，幸福湾这次招标是例外，也是唯一的机会，所以我不得不冒险去做。”

“那你有把握吗？”

“多多少少有一点。”他皱起眉，随后舒展，“赌一把，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没法，不做，一点机会也没有，但做了，至少有一半概率。”

卫以染笑了，拍拍胸脯说：“你放心吧，我表哥说了，他会考虑一下。”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顾孟生也笑了，拿起筷子给她加了点菜，“再吃点，饭怎么一点没动？”

卫以染不解，“扯平？为什么？”

“你不跟他提，他永远不会注意到。”

“我没做什么。”卫以染歪头看他，“其实，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帮你。”

“怎么说？”

“因为，我怕我自作主张帮了你，你会说：‘卫以染，你做事是不是从来不考虑别人？这样我很没面子！’我以为你会这样说。”

“怕伤我自尊？”他笑，温柔看着她。

她点头。

他又说：“你知道像我这种规模公司的老板，他每天要见多少个？又要推掉多少个？但是最终选择给谁做，除了利益，还有机会，我需要这个机会。”

她笑起来，悠哉悠哉继续吃饭。

顾孟生夹了块鱼肉放在盘子里，剔掉鱼刺，给她夹过去，动作娴熟自然，同时伴随一句：“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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