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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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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停止说话,看着哈利又笑了起来,刚刚的尴尬不翼而飞,斯黛拉看了看手表,抱起男孩带他去吃下午茶点,布莱克伸手把孩子从她怀里接过来:“我带他去,今晚我吃过晚饭再走——”他不甘心地嘀咕着:“还有点时间,我先教你怎么抵抗摄神取念,理论上的——斯内普能教的好到哪里去……”

*

除了大脑封闭术,斯黛拉还和莫莉一起学习守护神咒,那些跑出来的摄魂怪让人不安,对角巷越来越多的提醒告示让心大如弗洛林夫妇也开始担心,在各种人员建议下,他们拟定了下一次商会的主题之一是学习守护神咒。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守护神咒并不是必须的,因为他们一辈子可能也遇不上摄魂怪这种东西——魔法部宣称对其严加把控,但大家仍抱有极大疑虑。

“我一直弄不好这个。”弗鲁姆夫人懊恼地甩着自己的魔杖:“上学那会儿就是,哦,梅林——”

魔杖尖擦出火星点着了她披肩,她忙着灭火,摩金夫人在帮她。

“我也是,这么多年了,黑魔法防御术早忘光了。”她们俩都热爱制衣缝纫,很有共同语言:“我们当中有谁会的吗?可以说说要点——”

“丹吉会。”斯黛拉正翻着玛法尔达跟普劳特给她准备的笔记,但书面知识再丰富,也抵不上自己的感悟,女孩能够变出一层薄薄的银色雾气,已经算很好的了。

“他今天没来,被困在德国。”弗鲁姆先生看着斯黛拉那一团令人愉快银色雾气:“噢,亲爱的,我想你找到了窍门——”

“还不行。”她苦笑着挥散了那不成型的守护神:“只能维持这种情况的话,是不够的。”

“也许是我们没有透彻理解守护神的含义。”奎尔给大家分发速记羽毛笔——店里的明星产品,一边唠叨:“我堂弟告诉我几个方法——”

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大家似懂非懂,也不论对错赶紧记下,一时间只留有笔尖和羊皮纸的沙沙摩擦声。

但短短一次会议解决不了多少问题,斯黛拉抱着一堆笔记苦思冥想,她在黑魔法防御上面好像格外不灵光,“所以是我的回忆不够?”斯黛拉对着双面镜懊恼,她靠在床上,哈利躺在被子里玩魔法玩具蛙:“还是我必须面对类似的恐惧才能激发……嗯,怎么说,潜力?”

“噢,那可不行。”另一头的布莱克在某处旧房间里,他刚刚洗过澡,头上盖着一条蓝色毛巾,发尾还滴着水,男人坐在沙发上忙着整理报纸,一边答:“这不是潜力的问题,如果你在正常情况下无法释放守护神,面对摄魂怪就更不可能了。”

“您在使用这个咒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斯黛拉抱着学习的心态诚恳道:“我感觉到全身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是并不强烈,就像是胸口有个温暖咒,但是它没办法辐射到四肢——”

布莱克停下工作,伸手把毛巾扯了下来,仿佛在认罪思索着:“你问倒我了。”他皱起眉:“说实话,我觉得守护神咒难在回忆,如果找对了回忆,释放咒语不是特别困难——”

斯黛拉沉默了,她看着自己一堆笔记,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这可不公平,大脚板。”另一个声音轻快地响起,卢平和他一起挤在沙发上,他朝斯黛拉打了个招呼,哈利看见了,也兴奋地朝他挥手:“你也好,哈利——说到守护神,我的建议是,你找到的那种回忆所带来的正面情绪必须强烈到你能够完全抵御所有痛苦,而且我认为这种回忆至今仍旧能够给你带来快乐,这一点非常重要。”

卢平一向是个好老师,在之前的训练中斯黛拉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她拿出笔记本,但卢平打断了她。

“不用记,笔记只是辅助,但魔力的释放对于巫师来说应该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褐发的巫师微笑道:“我们之所以说守护神咒必须是回忆,是因为想象出来的快乐终究是虚假的,那么沿着这条逻辑,太过遥远的回忆也不适用,比方说小时候得到想要的东西时一定是非常快乐的,但现在看来就不会那么兴奋,因为你已经无法对那个时候的自己感同身受。”他说:“所以我刚刚也说,这份回忆至今仍旧能够让你情绪高昂,能抵过未来发生的其他消极影响--西里斯。”狼人突然发问:“你的回忆是什么?”

“我吗?”布莱克想了想:“其实是有变动的,小时候是分到格兰芬多,比起快乐,报复的快感可能更多——大一点儿是我离家出走跑去跟詹姆一起住——”他眼睛里闪着怀念:“然后是他们结婚,哈利出生——这么想的话,越到后来,这些回忆其实只是帮助你开启情绪的钥匙,里面的内容反而不大重要。”

“没错,格兰芬多加十分。”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卢平继续道:“所以你可以认真筛查一下,有哪些瞬间你现在想起来仍旧快乐,甚至是浑身颤抖。”

斯黛拉“啊”地应了一声,沮丧地低下头:“看来收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还不够。”

“已经是很好的回忆了,我相信大部分麻瓜巫师都会选择这个作为开启钥匙。”卢平温和道:“但一定还有更重要的、更让你无法拒绝的——现在。”

狼人竖起一根手指:“把房间灯光调暗,闭上眼睛——很好,姑娘,做几个深呼吸,这有助于冥想——”

斯黛拉听话地放松了身体,她在昏黄的灯光下随着格兰芬多平和的声音和循循善诱的语句努力追寻,那些潜藏在回忆深处的未知,她想也许是母亲的怀抱,是赫奇帕奇休息室的生日,是莉莉的红色头发,是哈利的笑脸,是邓布利多在魔法部电梯里苍老而欣慰的声线——

哈德温小姐,西里斯确实是被冤枉的。

斯黛拉脑子里如同过电一般,心脏忽然不受控地剧烈跳动,无措得像是那个时候魔法部电梯里接触不良的灯。她猛地睁开眼睛,不相信自己居然为此而感到战栗,脆弱来不及从焦糖色的眼里消失,双面镜的另一边灯火通明,她径直对上男人那双认真而关心的眼睛。

斯黛拉不知道如何说的晚安,如何扣下的双面镜,她在暗角里发呆,哈利捏着她的衣角将睡未睡,深夜降临,暮色已经完全四合。

她在茫茫大海里找到的极乐,原来是西里斯·布莱克得到自由的那一刻。

现在想起来,那都是不是能用快乐形容的程度,而是灵魂被敲击而产生的灼热感,甚至疼痛。

*

“——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破解的。”布莱克把桌面上的东西草草拢在一起,翻了几页古代如尼文翻译对照表:“梅林,这本野史翻译过来说,拉文克劳的冠冕最后被放在一只马的洞里……什么?”

“Eihwaz是紫衫的意思,Ehwaz才是马。”卢平侧过身子认真辨认了一会:“是被放在一颗紫衫的洞里——”

“如果可信的话,我到哪儿去找这棵紫衫?”布莱克呯地把书合起来:“将近一千年的传说……”

“我相信历史被记录下来不是无凭无据的。”卢平说:“偏差、掩盖,但一定会有真相。”

“也许吧,我休息一下。”男人嘟囔着,他伸了个懒腰把书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植物,用刻刀专心雕了起来。

“未成熟的跳跳球茎?”卢平百忙之中瞅了一眼:“做什么的?”

“给哈利雕个小飞贼。”男人吹了吹果实上的浮皮,向他展示未完工的花纹,那小东西在布莱克手掌里跳了跳:“你见过他骑扫帚俯冲的样子了吗?真像个找球手。”

“可詹姆是个追球手。”狼人仿佛想到什么:“我记得他第一次输给斯莱特林,气得一晚上没出寝室的门——”

“因为那次斯内普跟莉莉坐在一起看比赛,要知道莉莉一向是不太喜欢这种竞技,詹姆邀请她好几次她都推脱要看书。”布莱克停下手里的活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她好不容易来一趟,居然是陪斯内普,自己还输了——噢,可怜的14岁小叉子。”

两个人放松地聊了一会往事,“说起斯内普,你最近好像不怎么找他的茬了。”卢平也伸了个懒腰:“前天去霍格沃茨找他要解毒剂的时候,你可是一个字儿都没多讲,我看他都被你搞懵了。”

“不被我骂他还不自在了——”格兰芬多嗤笑一声:“我只是突然觉得没必要跟他浪费口舌,总是这样邓布利多也不高兴。”

“大脚板,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褐发的青年摇了摇头:“我们提醒你一百万次了——你会在乎这个?”

“你知道,我之前为这事对斯黛拉态度不好。”布莱克嘟囔着,继续拿起手里的刻刀:“那太蠢了,我干嘛要因为鼻涕精得罪其他人?”

卢平听完,停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声诡异的“噢”。

“哈?——”男人闻声迷茫地看着他:“你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没什么。”卢平口是心非,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光,有一秒钟布莱克认为他有那么点儿像狼:“我注意到,这几天你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用双面镜。”

“你这么一说——我可能习惯了。”

“习惯?”

他抓了抓头发:“是的。”布莱克道:“之前斯黛拉带着哈利住在科克沃斯我不放心,就让她每天报个平安,现在哈利也会每天晚上跟我说说话——只要条件允许,我都会跟他们聊一会儿。”

卢平又停了一会儿,这下他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这很好,大脚板,真的很好。”他脸上带着一丝微小的羡慕:“你是个合格的教父,哈利给你带来的远远不止是牵挂,他给了你一个家。”

“我们会是很好的家人。”格兰芬多冲卢平弯了弯嘴角:“你也会是他最喜欢的‘毛茸茸叔叔’。”

“哈。”卢平自嘲地笑笑:“希望他不要被我吓到。”

“吓到?你以为哈利是谁。”布莱克夸张地说:“他可是詹姆跟莉莉的儿子。”

“说的也对,伙计。”卢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我多嘴,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斯黛拉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丈夫不接受她带着哈利呢?”

“她才不到20岁。”

“莫莉20岁的时候,比尔已经会跑了。”卢平说:“年纪可不是理由——你不爱八卦,但你知道斯黛拉挺受欢迎的,是吗。”

男人挑了挑眉,低头试图用刀背去磨平果实的棱角:“那我只能祈祷这场战争快点结束了。”

“西里斯。”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月亮脸。”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跳跳球茎,男人灰色的眼睛少有的锐利:“我根本没想过那些事——不如说,我根本不知道我会活到哪一天。”

“斯黛拉是哈利的监护人,我是另一个,而且她还是我毕业舞会的舞伴——无数人明里暗里问过我了,你不是第一个。”他轻声道:“不止她,还有人问过阿米莉亚、爱米琳……但你觉得现在真的适合谈论这些?小巴蒂和贝拉他们逃了出来,彼得跟‘那个人’下落不明,这缸浑水马上就要沸腾,如果我现在跟她们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男人平静地看着对方:“记得小罗伯特吗,麦格教授的弟弟,他什么也没做,仅仅因为‘那个人’知道麦格教授为凤凰社传递消息,就杀了他——”

“恐吓、警告、威胁——他很擅长。”布莱克把跳跳球茎和刻刀装在火龙皮袋子里,和双面镜放在一起:“我不希望我未来的妻子,是生活在这种恐惧之中,如果我还有未来的话。”

屋子里安静了,卢平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为两人倒了热茶:“我能明白,现在没有比战争更要紧的事。”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布莱克,搅拌着茶杯里的奶:“只是,我也不想你因此错过谁——我不知道哪个选项更睿智、更聪明,但是我最不希望你因为这个留下遗憾。”

“这话应该问你。”布莱克接过茶杯看着他:“莱姆斯,我也知道你的顾虑,但有一天有个女孩为你奋不顾身呢,你又会怎么做?”

“我们不一样,你的担忧不一定会发生。”狼人苦笑道:“我的缺陷是无法更改的,更何况或许会祸及后代……你不会想要站在我的角度想问题的。”

“我会,我只说这种可能。”格兰芬多坚持:“她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你毛茸茸的小毛病,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她就是在乎你这个人——你也要让自己有遗憾吗。”

褐发巫师停下动作,他看着窗外黢黑的天空,那里没有一丝光亮,星星和月亮淹没在海浪一般的乌云里。

“是的。”许久,他冷漠地说:“我会让自己选择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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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克斯:谁在叫我。

其实狗子都懂,他考虑的会更多,只不过谁能抵挡小星星的勇敢忠诚呢hhh

关于回忆我的想法是,斯黛拉不是个只拘泥小爱的人,她胸怀大爱,所以才能对哈利好,为凤凰社尽力,她身上的无私是狗子最欣赏的地方(我得说狗子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更随心,后来也是慢慢成长为一个凤凰社的战士——为了更多无辜的人而战斗),所以她在得知狗子是自由的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正义不会被邪恶打败的最朴素的善恶观,狗子是凤凰社的一个标志,不仅仅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她才会找到这样一份快乐到战栗的回忆。

啰嗦的作者来了,啰嗦的作者走了。双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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