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1/2)
第61章往事198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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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马尔福站在卧室一角,细纱天鹅绒窗帘无风自动,掀起一道道涟漪。房间富丽堂皇,墙壁上用金银丝线绣着花朵和植物,天花板是深色,点缀着数颗宝石,组成一个个星座,在午后的阳光下泛出一种奇特的色彩。
一个女孩正坐在摇篮边,她瑟缩着手脚,眼睛却一直瞥着熟睡的孩子,脸色混杂着古怪、迷茫但又怜爱的神色。小巫师动了动,因为一个姿势睡太久发出不舒服的哼叫,女孩慌张地站起身看着纳西莎,女人冲她点点头,她焦糖色的眼睛才透出安心,重新坐回去小心地拍了拍德拉科。
女人侧头看着庄园外阳光下的泽地,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有胆子站出来,为了她恐吓贝拉。
一夜过去,伏地魔要检验魔药教授的成果,所有人坐在马尔福庄园豪华宽阔的会客厅,长桌上每个人的座次很有讲究,距离伏地魔最近的两个下首,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卢修斯,另一个是贝拉,自己因为是庄园女主人,才有额外资格坐在卢修斯身侧。
贝拉旁边空着,是留给斯内普的。多洛霍夫和小巴蒂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纳西莎不敢有所动作,她的大脑封闭术不够好,如果引起伏地魔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好在他今天的兴趣在另一个人身上,当斯内普甩着黑袍大步他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往后方瞄了过去。
女孩仍旧保持着昨夜的装扮,只不过被草草披上一件毯子,纳西莎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当斯黛拉送来那张可怕的魔药配方时,她就知道她会遭受怎样的煎熬。
伏地魔看向斯内普,男人恭敬地汇报昨晚的一切,黑巫师对于得到狼毒药剂非常满意,可夸赞的下一秒,斯黛拉就在他的操控下飘上长桌,食死徒兴奋地喘息,看她像看一盘菜似的。
伏地魔果然用了摄神取念。
纳西莎擡了擡眼皮,迅速掠过面露厌恶的贝拉、没有表情的斯内普,还有颤抖的卢修斯。
女孩哭叫起来,长长的亚麻色头发裹在乱七八糟的毯子里,被冷汗黏在脸上,活像女鬼,她跪坐在长桌上,洁白的脚腕在黑色的长桌上印出分明的色块。
纳西莎死死盯着桌面,脑海中头晕目眩。
“——怎么。”
折磨结束了,斯黛拉趴在桌子上干呕,伏地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她疯了?”
长桌上响起嗡嗡的声音,斯内普看上去有些意外,随后他才阴沉地说道:“主人,是我的错。”他从椅子上站起跪倒在伏地魔脚下:“可能是我太渴望复仇,下手重了点。”
伏地魔盯着魔药教授,随后挥了挥手,他对在斯黛拉脑海中看到的那些过程也有些咋舌,不过这都不重要,女孩被扔到墙边,顺便堵上了她的嘴。
他们开始说起别的事,纳西莎的耳朵却一直留意着墙角断断续续的低喘,她不知道心思恍惚了多久,才听到会议接近尾声。
自己的丈夫正声音紧绷地汇报最后一件事:昨夜是狂欢夜,除了斯内普,其他食死徒全部出动,在全英各地发射黑魔标记,而魔法部部长离奇死亡,各股势力虎视眈眈,乌姆里奇狮子大开口想要上位,最后不知道被谁击昏擡了下去,最后他们决定由德高望重的格丝尔达·玛奇班代理,邓布利多甚至亲自跑了一趟唐宁街,与英国首相紧急商讨一小时。
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印了出来,头条当然是伏地魔的复活宣告,第二页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的通缉令。
“——我们会向邓布利多施压。”卢修斯最后说:“让他交出布莱克受审。”
伏地魔点点头,秘密的计划,桌尾的人陆续离开,纳西莎是最后一个,顺便带走墙角的女孩。
她将斯黛拉拉回卧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一个失去记忆还被灌了噩梦魔药的女巫——可斯黛拉出奇地温顺,除了一开始惶恐地哭泣躲避,在意识到纳西莎没有伤害她的意图后,她安静地缩在墙角,还会穿好自己递给她的衣服。
赫奇帕奇好像天生能辨别善恶。
当贝拉冲进来嚷着要她交出斯黛拉时,她第一次反抗了自己的亲姐。
贝拉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眼珠子从她那瘦骨嶙峋的脸上凸了出来:“什——你拒绝?”
“是的。”她平静地说:“我需要一个人帮我——那么多人在马尔福庄园,只有一个小精灵,多比每天做饭打扫已经很忙碌了。”
女巫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从未真正作为女主人经营过自己的家,也不知道纳西莎说的那些和女孩有什么关系。食死徒晃着黑色杂乱的卷发不耐烦道:“你找其他人——反正这个女人我一定得带走,该死的洛肯·德意斯要她毫发无伤,我得趁他回来前——”
“贝拉!”纳西莎提高声音:“别给黑魔王找麻烦了——这里没人进的来,还是说你要我未经黑魔王的许可带其他人回来?”
食死徒有些恼火:“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不懂吗?黑魔王不能对庄园有一丝不满,但凡有那么一点,倒霉的是卢修斯!”她感到心口压抑多日的火山要爆发了,女人踱着步,声音又快又狠:“那些人只会嚷着要吃要喝,没有人管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得考虑这些,害怕有哪些又不如你们的意!而你们谁在乎过!?——我跑上跑下为了食物、美酒甚至额外的要求时,德拉科就只能一个人!就待在这儿!
“我没有拒绝黑魔王的权利,但起码,身为一个母亲,我得考虑德拉科!”
贝拉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总是冷淡的女人此刻眼睛里闪着怒火,她就站在床前,拦在德拉科和斯黛拉的前面,像一只虎视眈眈的母兽:“我再说一遍,贝拉。”纳西莎阴沉地说:“去找别人,我要这个疯了的泥巴种帮我照看德拉科——必须。”
“吸血鬼那边我会解决。”她最后扫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几乎带着狠厉地威胁:“而你最好不要去跟黑魔王告状。”
贝拉满心诧异地走了——或者她一时间被弄懵了,纳西莎僵硬地站在原地,好久才慢慢松下肩膀。
如果时光倒流,有人告诉她自己会因为一个凤凰社的泥巴种违抗自己的姐姐,她一定让他好看。
但德拉科被诅咒后,一切都变了。她开始恨所有人,包括那个当天作壁上观的姐姐——当伏地魔掏出魔杖的时候,她不知道吗?她有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争取原谅吗?
她夜不能寐,她太恨了,是这份仇恨让她走进格里莫广场,握住布莱克的手。
斯黛拉给她那包廉价的糖果让德拉科高兴了很久,他一直不舒服,可却在那一天冲自己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抱着德拉科哭,可泪水还未擦干,楼下传来要求丰盛晚餐的叫嚣和哄笑。
那一刻,她想杀了他们。
“没关系,她暂时不会来了。”纳西莎走到受到惊吓的斯黛拉身边,低声道:“你听到了,我需要有人帮我看着这孩子,别的你不用操心。”
女孩似懂非懂,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干净又依赖地望着自己。
纳西莎看着她,垂下眸子。
噩梦魔药激发了她脑海中所有恐惧的事物,具体或者抽象,要想骗过黑魔王,就必须真实——稍有不慎,一般人或许就真的疯了。
或许是她还残留着照顾哈利的习惯,她很喜欢和德拉科待在一起;被诅咒的男孩睡眠时间很长,斯黛拉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几个小时都不会动一下。晚上受到噩梦魔药的影响,斯黛拉有时候会哭,但即使如此,纳西莎也没有将她赶出卧室。
又一个夜晚,卢修斯不知身在何处,而庄园女主人看着头顶被轻纱遮住微微发光的星座,耳边是女孩轻轻的抽噎,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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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一脚踏开封土,跳进遗迹深处的时候,惊得正靠在墙边休息的埃尔文和图赛尔差点朝他发射魔咒。待借着荧光闪烁看清来人时,埃尔文才迟疑着问:“布莱克?”
男人看了他一眼:“格林格拉斯。”
“真的是你。”埃尔文收回魔杖,但狼人依旧戒备:“你怎么来了?”
“和你们一样,想要搞清血魔咒的原因和解决方法。”格兰芬多简略道:“你们跟斯黛拉说过这儿,邓布利多派我来看看。”
“邓布利多?”埃尔文看上去还是有些迷糊:“我们是和斯黛拉提过。”
“接骨木商店里她的记录本有写。”他不欲多说:“现在怎么样?”
“进度一般。”埃尔文叹了口气,图赛尔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收拾东西,给他们留足了对话的空间。
两人交流片刻,布莱克大致搞明白这里的构造,埃尔文指了指身后极深的甬道:“穿过去或许能到正殿,据说那里是祭祀的发源地,我们本打算明天过去。”
“我带了一些手劄。”布莱克从身侧解下一个皮袋抛过去,打量着四周刻着浮雕的白色巨型石块:“几个家族的文献在里面,可能有些重复的,没有多少时间整理。”
埃尔文的神情明朗起来,他伸手接过:“谢了。”他说:“已经很好了,这些东西很难搞到。”
解咒员和布莱克家族接触不多,或者说他和纯血家族接触都很少,本家希望他们多些交流,是埃尔文自己不愿意,“像个棋子去为没有良心的国王冲锋陷阵”——他曾经这么比喻道。
布莱克来回扫视着遗迹,继续问:“除了这个,我还得找一样东西,假设你们一路上有遇到?”
埃尔文收好手劄:“什么?”
“炼金术的东西。”男人吁了口气:“有关增强兽类魔力的阵法之类的。”
格兰芬多从口袋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些符号,埃尔文侧头辨认着,不远处的图赛尔瞥了一眼,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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