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1/2)
第70章往事198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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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是银河里不落的星系,你的呼吸是海风中遥远的秘密。
亲爱的人啊,你可知希望永不会来。
斯黛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黑色的潮水冲击着她的小腿,湿热的沙淹没过脚背,她极目远眺,海平线游移着,像一片模糊的光带。
一波波的浪花泛着白边,她看见水里的影子,那是许许多多闪过的片段和画面,在水层下浅浅地映过,她看着看着,忽然被一道高高的水花打过,跌进深不见底的海中。
“……看哪,是布莱克先生。”
左边一小片镜面反射出一片高亮的画面,一个少年穿着格兰芬多校服从高台越过,他似乎听见声音,扭过头看了过来,那双眼睛懒洋洋地撇过,几乎只停顿了一秒,就消失在栏杆后面。
“真好看!他。”占据半个视角的脸兴奋地伸过来,是年幼的格丽泽尔,孩子气得晃着她的手:“我今天在礼堂听说有几个高年级因为他打架来着——”
画面一闪,格丽泽尔消失了。
这是?
又一片发光的镜子飘了过来,视角转了几圈,是一堆打扮精致的赫奇帕奇,大家像见鬼似的看着自己,远处一个穿黑西服的青年走了过来。
“很好看啦,哈德温小姐。”他低下头凑近说,仍旧一副懒懒的神情:“哦,我很少来赫奇帕奇,你们这儿真的过于潮湿——”
我……
画面似乎在快进,她转头,在水波中看着自己又在跟什么人跳舞,那火光亮得那人的脸上一片反光,只余笑得开怀的下半张脸。
“我会去对角巷看你的。”他咧开嘴,一个轻盈的抛举,她终于低头看清他阴影里的蓝色眼睛:“给我打折啊,斯黛拉。”
等等——
女孩感到呼吸不畅了,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眼前像是走马灯似的一幕幕掠过,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她头痛而干渴,张开嘴却吸进一阵冰凉的冷气。
她被迫看着自己的生平,大脑像是被反复蹂躏的水母,一阵漫长又温和的刺激中,飞逝的画面停住,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头顶上方的碎片里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他掀开薄薄的嘴唇,语气有些不稳:“这个魔咒下去,一切就结束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会留着这份记忆。”
“没必要,教授,我不一定能挺过明天。”她听见自己虚弱地说,声音像隔着一层纱那般朦胧:“即使那个人不在意,贝拉特里克斯恨透了我,她一定会把我抓走——你们不可能一直看着我。”
斯内普的脸色更难看了。
“幸好我不用记得这些,是吗。”另一个自己开玩笑地说,但对方没有觉得好笑。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有什么话要留吗。”
镜面模糊又清晰,过了好久,画面被转向一边的桌子,一支小小的水晶瓶安静地立在那里。
女孩似乎在那里看见了一双灰色的眼睛,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要将它们重重刻在心底。
“请、请帮我告诉布莱克先生——”
哗——
海浪的声音轰然划过,退潮后留下一地砂砾,画面被分给成无数色格,那双眼睛一直支撑到最后的最后,被暗涌一遍遍地冲刷,最终,分崩离析成点点星光,飘散在无尽的海底。
如果死亡是活过的生命,回忆隐秘而没有穷期。
亲爱的人啊,原谅我才开始旅行。
七天前,格里戈维奇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就被布莱克强行带回英国,之后他放出格里戈维奇仍在德国的假消息后,食死徒果然出动了,“看来我们的方向没错。”校长听完布莱克的汇报,从办公桌前站起:“这是个好时机,我准备去一趟小汉格顿。”
斯内普把魔药和记忆塞给布莱克后就准备离开,闻言回头:“小汉格顿?”
“在前段时间,我幸运地得到拜访前法律执行司副司长鲍勃·奥格登的机会,在1924年的时候,他还是魔法部的一名小职员,被派去小汉格顿处理一起巫师攻击麻瓜的事。那个巫师,是汤姆的舅舅,莫芬·冈特。”邓布利多伸手摸了摸架子上那只金红色的大鸟:“我说过,冈特一家从不吝啬炫耀拥有斯莱特林挂坠盒和刻有佩弗利尔的纹饰戒指,但我想直到他们一家去世,都不知道那枚戒指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在鲍勃·奥格登的记忆里第一次看清那枚戒指时,我想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复活石了。”
“为什么?”布莱克有些疑惑:“是因为那个纹饰?可佩弗利尔——”
他说着脸上空白了一瞬,在邓布利多含笑的的表情中深吸一口气:“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戈德里克山谷有佩弗利尔的墓碑,我跟詹姆很小的时候在那儿研究过他墓碑上的符号!我就说上一次您画的那个符号我会这么眼熟——”
斯内普对于年轻时死对头们的“童年爱好”十分鄙夷,他问:“那么您确信黑魔王拿走了复活石戒指?”
“在认出那枚戒指后,我又看了一遍霍拉斯的记忆。”邓布利多思忖着:“六年级的汤姆很喜欢把玩他的戒指,我确信那就是冈特的那一枚,但我之后从未见他戴过。”
“不对。”斯内普皱着眉道:“我们猜测过最开始代替波特血液的那个魂器是冠冕,可如果小汉格顿有复活石的话,用复活石不是更可能?”
“不。”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即使是传说里,复活石也只能复活死者,汤姆不算死亡——我想那东西或许还在小汉格顿。”
“可那是复活石!”布莱克不自觉提高声音,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嗓音里的颤抖:“谁会把那么一件东西随便放?复活逝去的人,邓布利多,如果那是真的——”
他忽然住口,脸上出现一种激烈的回忆和冲突。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下来,他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伤疤被猝不及防地揭开,才发现疼痛和鲜血从未消失。校长的镜片闪了闪,映出斯内普苍白的脸。
福克斯轻轻叫了两声。
过了很久,邓布利多才轻轻开口:“那是不可能的。”他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那不大的响声仿佛让他的两个学生像刚刚接触空气的溺水者:“没有魔法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
魔药教授狠狠刮了他一眼,布莱克别过头没说话。
“好了,先这样吧——”邓布利多有些疲惫:“西里斯,埃拉朵拉之心的事情有进展吗。”
“我打算去克劳奇和亚克斯利宅邸看看。”过了一会儿,布莱克说,邓布利多了然道:“啊,是了,你问过亚瑟或者奥古斯塔吗?韦斯莱家族和隆巴顿家族也曾与布莱克家族的小姐们有过联姻。”
“问了。”男人心情低落下去:“女性布莱克几乎不涉及家族秘密。”
“那你——”
“莱桑德拉·亚克斯利嫁给了那一代布莱克家主阿克图勒斯·布莱克,连带着埃拉朵拉也很喜欢阿克图勒斯的女儿卡丽丝,卡丽丝后来嫁给了卡帕斯·克劳奇。”男人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能用什么从博金·博克那儿换来他祖母的肖像——贝尔维娜是埃拉朵拉最喜欢的侄女……”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连布莱克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起这些轻松又自然,即使再痛恨,也不能否认血缘链接已经融入他的骨血,早就成为他的一部分。
*
夜凉如水,从霍格沃茨出来后,布莱克一直想着复活石,以至于踏进克劳奇庄园的时候差点被机关射穿了腿。那枚毒针被他下意识地躲了过去,钉在墙壁上发出恶意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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