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1/2)
第73章往事198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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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街道上,寂静的村庄仿佛没有一个活人,星星无精打采地掩盖在薄云下,枯枝上的乌鸦来回望着,偶尔一只野猫从街道边溜过,嘴里叼着死耗子,灵活地跳过碎裂的地砖。
猫头鹰咕咕叫着,小巷里忽的出现几句小声急迫的交谈,吓得野猫刺耳地嚎了一声,丢下食物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大脚板。”一个压低声音快速道,是卢平:“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嘘!”另一个声音立刻制止:“别在这说,跟我来——”
两个人影从德维斯和班斯商店前拐进小道,在尽头一家狭窄肮脏的小酒吧停住,高个影子谨慎地敲了敲门,门上一小块木板被刷地拉开,露出一双苍老的眼睛。
布莱克看着他:“晚上好,阿不福思。”
那双眼睛没什么表情地缓缓掠过两人,阿不福思没说话,伸手就要关上木板,布莱克眼疾手快,伸出两指敏捷挡住滑槽,对方狠狠皱着眉,但布莱克却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句:“福克斯要死了。”
卢平一头雾水,他惊愕地望着布莱克,过了几秒,猪头酒吧的老板刷的关上木板,门被打开一小条缝。
布莱克瞄了一眼小路两侧,一步跨进酒吧里,卢平只好跟着进去,看着老板很不高兴地锁上门。
“很晚了。”阿不福思粗声粗气,蛮横道:“如果你在跟我随便开玩笑,我一定打爆你的头喂山羊。”
男人拿下兜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灰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探究和打量,并没有为他的出言不逊而生气,倒是一边的卢平忍不住问:“现在可以说了?”他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望着:“我接到你的守护神,说有急事商量——”
“确实。”布莱克呼出一口气,他转身看着卢平,简洁道:“邓布利多出事了。”
卢平的疑惑还留在脸上,嘴里倒是先一步应道:“不可能。”他回过神:“前几天他还让我去看看图赛尔和格林格拉斯那边——”
“今天下午的事。”布莱克解释:“我刚从霍格沃茨出来,食死徒往学校里丢了这个消息,学生们都慌了,几个院长好不容易才平息他们的惊恐。”
“校长怎么了?”卢平一下子急切起来:“受伤?还是——”
“现在的状况是昏迷,而且我们不知道他会不会醒过来。”布莱克阴沉道:“斯内普看过了,说他的情况很危急,然后他就被——”
他略过魔药教授被召唤走的过程,望着将所有表情隐藏在胡子下的男巫:“你应该知道我没说谎。”布莱克道:“是吗,刚刚那句暗号,是你哥哥告诉你的——如果你听到这一句,就证明他已经遇到重大危险,需要你的帮助了。”
卢平还在为邓布利多的消息焦灼,听到这句话后又一次茫然了:“谁?”他张着嘴:“什么哥哥?”
“你哥哥昏迷前曾经让我找到你,然后告诉你这句话。”布莱克直视着曾经最不会让人注意的酒吧老板:“是不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先生。”
“什——”
卢平失声叫道,却被对方粗鲁地打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转身走到粗糙的桌边重重坐下:“你是布莱克,是吗?虽然我是凤凰社的,但不代表能随便给我按个什么亲戚。”
“阿不福思怎么会是——”卢平不可置信,但布莱克岿然不动的模样,让狼人忍不住仔细端详着酒吧老板的脸,努力透过一缕缕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看清他的样子。他戴着眼镜,在脏兮兮的镜片后面,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锐利。
那双眼睛像极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凤凰社现在很危险,我们失去领导,学校失去校长,巫师界失去标杆……”布莱克顿了顿,声音低落下去:“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又如何呢,年轻人,难道整个魔法界失去他就无法运转了吗。”阿不福思满不在乎:“如果他不幸离世,神秘人要赢了,你们就赶紧离开这儿——你有钱,对吗,还能多带几个人走。”
“凤凰社是个骗你们卖命的幌子。”酒吧老板耸耸肩:“诚如你所说,阿不思是我的哥哥,我了解他,布莱克。他在我母亲的膝头就学会了保密,秘密和谎言,我们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而阿不思,他天生如此。”
“不,校长不是你说的那样。”卢平立刻反唇相讥:“他是个很伟大的人。”
“伟大?伟大?”阿不福思冷笑道:“可能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光辉正义的老家伙,但在我这里,他真的想要的太多了。”
他要驱赶两人,但布莱克显然必须要遵从邓布利多的计划去说服阿不福思,他挡住卢平愤怒的眼神,平静道:“虽然邓布利多没有让我说出他昏迷的原因,但我想你作为他的家人(阿不福思夸张而无声地假笑了一下),你需要知道真相。”
“哦?”年老的男巫抱起双臂:“你说说看?”
“在此之前,我必须道歉,因为我无意间窥探了你们的秘密。”布莱克说着,眼神游移道他身后房间里的墙上,从那个角度能看见一幅巨大壁画的一角——是一个女孩的蓝色衣裙,阿不福思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眼神,他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站起身挡住他的视线,脸上的表情因为震怒和怀疑而扭曲。
他微微警告道:“布莱克。”
“你们有一个早逝的妹妹。”黑发男人毫不退缩地望进那双酷似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她叫阿利安娜,对吗。”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紧绷的气氛让三个人谁也没有第一个说话,过了很久,阿不福思才又一次坐下,昏黄的烛光映出他苍老的面容。
他问:“你知道多少?”
“不多。”
“那你听完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会对我的哥哥有一些改观了。”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一挥魔杖,从吧台召唤一只玻璃杯和一瓶脏兮兮的威士忌,阿不福思自顾自倒了一杯澄澈的液体一饮而尽,嗤笑道:“你们都认为我哥哥每一个毛孔都放射出阳光,是吗,哼,太多人都这么想。”
他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起他们之间不堪回首的往事,布莱克眼睛一眨不眨,卢平满脸苍白,阿不福思因为剧烈的痛苦,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情绪激动,狠狠锤向木桌,哽咽起来。
“就这么死了。”他哑着嗓子说:“她才14岁——”
布莱克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伸手拿过只剩一点底的威士忌瓶,倒进对方的酒杯里。
“没了。”阿不福思喝完最后一点威士忌,用袖口擦擦鼻子:“永远没了。”
布莱克低声道:“我很抱歉。”
阿不福思挥了挥手:“格林德沃逃跑了,阿不思解脱了,不是吗?摆脱了妹妹这个负担,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做最伟大的巫师——”
“不。”布莱克垂下眼,盯着木桌上一块弯曲的疙瘩:“他从来没有解脱。”
“什么?”
“我说他从来没有解脱。”布莱克说:“阿不福思,这就是我今天必须要告诉你的,不管你之后还愿不愿意帮助他。他在几天前出发去寻找一样传说中的圣器,复活石——”
布莱克看着他的蓝眼睛,仿佛回到了几小时前,校长在昏迷前最后的交代。
“我假设您还是清醒的,是吗?”
布莱克急匆匆赶到时,斯内普正以一种罕见的、气急败坏的模样冲邓布利多喷洒毒液,格兰芬多跨过去拦在半躺在校长椅上的老人面前,提高声调:“你干什么!?”
“蠢货!你看也知道——”
“不……孩子们,别吵架。”虚弱的邓布利多轻声制止了他们,两个男人互相剜了对方一眼,一前一后疾步走到校长身边。
“这是——?”布莱克吃惊地看着校长的右手变得焦黑,它无力地耷拉着,像是一段死去的木头。
邓布利多摆了摆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他面前的桌子,上面是一个小小的打开的锦盒,布莱克皱着眉,里面是一块镶着黑色石头的戒指。
窗外的光线一闪而过,格兰芬多看见石头上曾经他见过的那个古怪的三角符号。
“复活石。”邓布利多说,斯内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魔杖对准那只烧焦的手,念了一个晦涩的咒语。
布莱克没说话,他似乎发起呆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戒指,他的胳膊动了动,有一瞬间好像要马上举起来去拿——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盒盖盖上了,布莱克猛地清醒过来。
“您做了什么?”他厉声道,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刚刚的戒指拥有着强大的蛊惑——他甚至想戴在手上去复活詹姆和莉莉!布莱克甩了几个加固咒语:“不要告诉我。”他灰色的眼睛翻涌着恐慌:“您的手就是因为戴上了它?”
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
“我做了傻事。”他说:“诱惑太大了……”
“什么诱惑!”布莱克气急:“什么诱惑能让您——”
“哈!我们伟大的校长能够回到这里已是个奇迹了!”斯内普放下魔杖,怒气冲冲地附和:“那枚戒指上有特别强大的魔咒,我们最多能希望把它遏制住,我刚刚只是暂时把魔咒囚禁在一只手里——”
邓布利多举起那只焦黑、无用的手,仔细端详着,就像面对着一个非常有趣的古董。
“你干得很出色,西弗勒斯。你认为我还有多少时间?”
邓布利多的语气轻松随意,如同在询问天气预报。斯内普迟疑了一下,道:“我说不好,没有办法永远遏制这样的魔咒。它最终总会扩散,这种魔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强——”
“好吧,也就是说我随时可能会死了。”邓布利多放下手,吐出一口气:“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必须把剩下的事情告诉你们。”
他不顾两人的焦灼劝解,强行直起身,将办公桌下方的柜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些文件、手劄和零零碎碎的东西,说起魂器、死亡圣器和伏地魔的一些旧事,但他太羸弱,说一段话就要缓一口气,在布莱克数次想要打断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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