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江月照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金疮药,受在叶忘营记忆中的影响,她现在不管去哪储物袋中的药永远是堆得满满的,品阶也都不低。
恰好能应对叶忘营重伤的情况。
“能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她问。
叶忘营摇摇头,自己坐了起来,他神色依旧平淡,看不出痛楚,似乎在不停流血的人不是他。
四周都是空旷的平原,连草都是小小一棵的,完全没有东西能够倚靠。
叶忘营随手摁住自己腹部的伤口,受到压迫,流血的速度慢了下来,可徒手按压伤口与伤口又中一剑没什么区别,钻心的疼痛很快席卷全身。
江月照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记忆中那个倔强少年。
她发出感慨:“你倒是一点没变。”
还是一点不怕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忘营垂眸看向伤口处,他也入了幻境,保留有记忆。
江月照是说身着黑衣t的他,与幻境中的黑衣叶忘营一般无二吗?
没由来的,伤口的疼痛好像转换成了心口的灼热,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久到江月照扒开他的手要给他上药,他才开口。
“幻境里并非我本意,不必放在心上。”
江月照擦药的手一顿。
她本来已经忘了的。
毕竟现实里的黑衣叶忘营表情冷淡,无波无澜,与幻境中天差地别,实在很难产生联想。
微风穿过他们,瘦弱鲜嫩的小草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月照上药的手不停,可脸上的笑意却消失。
她虽然是十分可爱的长相,惯常笑颜,可就是这样,冷起脸来,才更让人心惊。
她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讥诮:“宗门魁首不是高领之花吗?原来也会红着脸撒娇求别人选他啊,明苦仙尊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徒弟追着人舔的模样吗?”
“真是有辱师门。”
江月照轻易把叶忘营不想展露的窘迫点了出来,甚至恶劣地拿出来开玩笑。
叶忘营神色怔松,心口灼热霎时冷却。
江月照的眉眼长相与他熟知的一般无二。
这等嘲讽与熟悉的口气,更是与失忆前一模一样。
他拿过江月照手中的药瓶,看向她,声音紧绷:“我救你一命,你给我伤药,扯平了。”
“你可以走了。”叶忘营顿了顿,接着说道。
既然江月照恢复了记忆,想起来剑招阵法,两人也就没有组队的必要了。
江月照被他逗笑了:“叶忘营,是我求着你组队的吗?你心里想的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说的,两不相欠。”
她拿起放在地上的月华,转身走得毫不留情。
微风又来,穿过叶忘营的伤口,小草窸窸窣窣,似乎也在为他鸣不平。
叶忘营慢慢放下捂着腹部的手,任由鲜血浸透至草地里。
好狼狈。
江月照已经走得很远了。
风渐渐大起来,天气也阴沉,闷雷自远处响起,劈出一道白光。
叶忘营皱眉,时隔多年,他依旧不喜欢雨天。
雨淅淅沥沥下来起来,越下越大,声音越响。
很奇怪,是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月照升起防护罩,确保雨不会淋在身上,不知何时,她绕到了叶忘营身后。
那东西似乎很喜欢人的负面情绪。
江月照在幻境中砸测定仪时遭到突袭,她故意对着叶忘营说重话,假装决裂,天气又马上改变了。
月华出鞘,银白的剑身渐渐泛起幽蓝的光,所有声音都被雨水淹没。
是武器刺入皮肉的声音。
叶忘营回头,察觉危险自身后而来。
却看见江月照去而复返,朝他笑,露出颊边深深的酒窝。
“叶忘营!”她叫,邀功似地说。
“瞧瞧我抓住了什么?”
一棵主干是褐色的,上方点缀着残破叶子的,缩小了几十倍的藤树,正在江月照手中拼命扭动。
江月照稳稳抓着它,杏眸明亮。
“我听见风吹草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小腿高的野草和这绿油油没我手掌大的小草被风吹起来是一个声音的?”
“果然,它刚刚就在你背后想攻击你,差点就得手了!”
“还好我聪明,假装和你吵架引它出来......”
叶忘营实现从那棵半死不活的树上转移到江月照脸上。
她笑容灿烂,圆润的杏眼里面全都盛着他。
“嗯,很不错。”他听见自己说话,紧绷的声线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同时又想起江月照讥诮看他,说“明苦仙尊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徒弟追着人舔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