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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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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许是宿醉后的隐患,

又或许是昨日一夜的荒唐,

裴淮真的头又昏又胀,连带着一双眼睛也酸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险些辨不清楚方向,

他拖着这已经快撑到极限的身子,一步步朝着东苑挪去,

尽管吃力,可裴淮真却没有一丝地停顿,他知道他不能留在颜霜的院子里,也没有脸面再留在这里。

虽然他与颜霜的这两间院子虽仅有一墙之隔,可却是要绕上好长一段,裴淮真走的一阵气短,

他擡头看着眼前这条由青灰色石板和朱红色的圆柱子组成的连廊,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怎么走也走不完。

其实一开始两人搬来前,修缮府邸的工匠也曾提议将东苑的一件光线不好的厢房拆掉,做个桥景,

如此构思既能巧妙地将两个院子连接起来,又可以起到分割的作用,

只可惜,这堪称完美无缺提议,被他立即否决了,

那时,是他刚随颜霜来到上京,这也是他第一次察觉到她真正的身份,与北地那个成日里在街上招猫逗狗,在军营舞枪弄棒的颜霜不同,

在上京,她是备受尊敬的将军遗孤,是手握无数祖产家财的贵女,还是继承爵位的天之骄女,

两人一出生便已是云泥之别,这横亘在两人间的巨大鸿沟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填补的,

因此,他想借着这院子来时刻警醒自己的身份,规范自己的言行,可这一切,全都被叫做欲望的击的粉碎。

慢慢地,颜霜苦读中举,有了官职,

她成日奋进,终于在朝堂上平步青云,那些勤奋的日子,他时常倚靠在半开的窗棂前,望向书房那盏迟迟未熄灭的灯。

久而久之,他发现颜霜在书房越呆越晚,顾忌着晚上回去多有不便,他这才想了个加开了廊庭门的法子,却不曾想寻来了工匠后却忽发了喘疾,耽搁了这进度。

人总是这样,

以前他不觉得这条路如此的漫长,只觉得晚上看不到路,多打个灯笼,会多有不便,

可如今这条路换他亲自走了,才觉得如此的辛苦。

这条迂回曲折的连廊原笨便不应存在,可却因为他的固执,不肯变通,让颜霜这一走就是七年,

七年间,颜霜抱怨过一句,

裴淮真的心瞬间被浓重的愧疚填满,这些年,他一边装作不在乎地拒绝颜霜的亲近,一边又占有欲作祟,护着她,不肯让任何男子接近,活脱脱地成成为了一个伪君子。

如今颜霜受伤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地躺在那里,可他却趁着对方一无所觉的时候,醉酒之后趁虚而入。

他自诩他所做的一切为了颜霜好,

可次次地言行不一,可如今,一切都晚了,他不仅鄙夷那个过去别扭的他,给更唾弃如今这个虚伪的自己。

胸腔越来越痛,裴淮真几乎快要被心中不断涌现出来的这些阴暗的情绪吞噬,

一时间,他甚至希望喘症能够发作,能够一了百了。

忽然,一阵不知道从何处吹起的寒风刮过,吹得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此刻他也终于承受不了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身子靠着柱子滑落下去,

缓了半晌,裴淮真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他紧了紧身上厚实的披风大氅,擡眼看了一眼四周,如今天色已然大亮,院子里也早已是落叶满地,

不知不觉间,他又快要陪着颜霜在这上京城度过了一年,

裴淮真脑袋发昏,胸前闷的像是要炸开一般,

就在这时,一只落叶慢悠悠地飘进了他的虚握着的掌心,

落叶枯黄,丝叶脉络从中间凸起,叶片的边缘微微向内卷起,裴淮真不敢用力,因为它脆弱地像是一碰就会碎一样,

就如同刚到上京城的他一样。

那时他被带着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品尝各种的茶和点心,听着那些人聊各色的丝绸,聊如何调教下人和后院的小君,

这里的人和北地的那些为了抢夺一点点里吃食可以就动手的人完全不同,

吃食在上京人的眼中是可以邀宠的手艺,可以是装饰,亦或是可有可无的情趣点缀,但就是不能是填饱肚子的必须品,

相比于他的无措和蹩脚,

颜霜却截然不同,她像是入了水池的鱼儿,各种场合和宴席,她都游刃有余,

无论是行事,还是说话,她都滴水不漏,令人如沐春风,完全和他记忆中那个在北地动不动就挥舞拳头,企图用武力压制的孩子不太一样,

这让人很难意识到,她不过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颜霜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只有偶尔才会暴露自己的一点小孩心性,

记得有一回,她赴宴后小醉回来,头窝在他的怀里,拉着他的手撇着嘴不说话,

后来,直到将她哄睡,他才从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听出来,

她不想一个人待在上京。

她在害怕他有一日会离开。

裴淮真此时此刻才惊觉,

原来,他一直都走岔了路,

裴淮真想到这,深吸了一口气,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颜霜的卧房,缓缓地站起身继续走回了东苑。

***

“主子!”

在院子里忙着扫落叶的蓁怜一转头就发现了面色惨白,脚步踉跄进来的裴淮真,

他急切地惊呼,一把丢下了扫帚,甚至来不及拍掉手上的碎屑便跨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因为大人重伤昏迷在床的缘故,府中人一时间心惶惶,更有一些年轻小厮听信了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起了找下家的念头,毕竟,在这上京城,颜家是人丁最不兴旺的一个,

这偌大的一个颜府,除了颜霜外,便再无一个流着颜家血脉之人了,自古以来,树倒猢狲散,

若是他们的大人因为这伤再也醒不过来,那么颜府便也一夜倾倒,不复存在了,

下人小厮都尚且如此担忧,开始为自己谋后路,更别提管着府中大小事务,还要为铺子操心的自家主子了,

蓁怜眼瞧着他整日整夜地守在的病榻前,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的自家主子,既心疼又担心,可他也自知劝解不对,便只得尽力地做好每一件杂事,

这几天下来,虽然主子操劳,大人的病情又不见好转,可出乎意料的是,主子的气色却还不错,甚至比前几日受伤的时候还要好上许多,

但今日这状态却显然直转急下,再加上一向不喜喝酒的主子昨日忽然叫了酒,

蓁怜的心里早已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不敢透漏半分,

他扶着裴淮真往房间里走,一低头,瞥见了主子原本交叠的领口扯开了一大块,细瘦突起的锁骨上多出了一圈可疑的红痕,异常地刺眼。

“主子,你该不会是起了酒疹吧?”蓁怜说。

“酒疹?”裴淮真疑惑。

“嗯,脖颈这里起了好大的一片红痕。”

红痕……t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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