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报(1/2)
恶报
赵越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和闻惜禾进县城。
家里只剩赵丰年,他当然也不留下,和大哥大嫂一起走。
赵丰年自告奋勇驾马车,闻惜禾和赵越坐在车厢里面。
拉车的马只是普通马,他们也不赶时间,走得慢悠悠,车里也没那么颠簸。
闻惜禾撩开帘子,外面有微风吹进来,散去些许闷热。
赵越正襟危坐,面前的小桌上放着闻惜禾拿出来的瓜子,看了一眼她柔美的侧脸,伸手抓起瓜子剥壳,剥出来的瓜子仁放在旁边干净的茶碗里。
闻惜禾听见咔嚓咔嚓细碎的声响,回头一看,见赵越把瓜子仁放茶碗里:“怎么还把瓜子仁放茶碗里,不直接吃了吗?”
赵越微微垂着头,认真剥瓜子:“剥给你吃的。”
闻惜禾惊讶地看了赵越一眼,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给自己剥瓜子仁吃。
以前曾经看到过小情侣你喂我,我哄你,还觉得腻歪,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成腻歪的主角了。
该怎么说?闻惜禾突然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意识到自己也是腻歪的小情侣,闻惜禾没忍住,突然笑出一声。
赵越剥瓜子的手一顿,茫然地看向闻惜禾,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给她剥瓜子,心中高兴?
一有这个念头,赵越剥瓜子剥得更卖力了。
车厢里,一时间只剩下剥瓜子的声音。
车外,驾车的赵丰年听着里面安静下来,便找话题聊起来。
“大嫂,你还记得一个叫阮必中的秀才吗?就是去年那个到咱们冰粉摊前捣乱,胡搅蛮缠要冰粉钱的那个人。”
闻惜禾想了想,想起去年赵成才与两个衙差合伙,要抢自己的冰粉方子,还坏自己名声,那个秀才就趁机过来骂她,还索要买过的冰粉银子。
“想起来了,那人怎么了?”
“那个小人倒大霉了!”赵丰年愉悦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语带愤恨,“那阮必中实在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账东西!”
前几天,梁举人的私塾门外,有一女子敲锣打鼓哭诉大骂阮必中。
那女子,正是阮必中的亲姐姐阮青梅。
“阮青梅?”提起这个名字,闻惜禾也还有印象,当初她和娘、年年、双胞胎姐妹俩一起逛县城买东西,年年要进书院读书,她去给年年买笔墨纸砚,碰见一位气质温雅的女子,要买最劣质的纸,那女子就是阮青梅。
买完笔墨纸砚出来,她路过一条小巷,看见阮必中正在欺负一个女子,她上前解救,这便是两人的交集。
“对,就是阮青梅,她在书肆外,大骂亲弟为了银子,逼她入青楼。”赵丰年的声音里,带着对阮必中的厌恶的愤怒,恨不能把那无耻小人的脑袋锤爆。
“什么?”闻惜禾也惊呆了。
“大嫂你别误会,阮青梅是以琴师的身份入青楼的,且并非卖身给青楼,而是签了普通契约。”赵丰年连忙解释。
阮青梅会弹琴,是她年少时帮了一位琴师大家,对方为了报恩,便教她琴艺。
那位琴师大家教了阮青梅一年,报完恩情,便离开了。
阮青梅对于琴艺一道虽不是天才,也也有些天赋,即便只跟着琴师大家才学了一年,但之后她勤学苦练,技艺也提升了许多。
后来,阮必中读私塾,银子不够,便把主意打到了姐姐阮青梅身上。
阮必中与爹娘商议,让阮青梅弹琴给他赚束修。
只是,安平县这小小的县城,只有高雅一些的茶馆里才请琴师,且那些茶馆里的琴师与茶馆合作多年,自然不会轻易换人。
阮青梅的琴技虽还算不错,但她没有名气,富裕人家教家里孩子,也不会请她这种无名无姓的。
最后,阮必中.出了个恶毒的主意,让阮青梅去青楼弹琴。
若不是因为低贱奴籍会影响阮必中将来的仕途,他恐怕会直接把亲姐卖进青楼。
阮必中的爹娘一边想用女儿赚钱,一边又不想让女儿生出怨恨,坏了儿子的名声,他们就在阮青梅面前痛哭流涕,甚至不惜以血亲长辈的身份,跪下求她。
阮青梅哪能让爹娘跪自己?哪怕千般无奈、万般不愿,她也只能点头答应。
进了青楼,虽说只是签了普通契约,也说了只是当琴师,可那是青楼,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哪怕她不接客,可总有男人能在她身上占些便宜。
自从阮青梅入青楼当琴师,赚的银子多了,阮必中的胃口便越来越大,吸着亲姐姐的血肉,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后来,阮青梅终于醒悟,不再逆来顺受给家人压榨。
家人不满,阮青梅只能日日耗费心力,与家人周旋。
最近,阮必中快要交今年的束修,家里银子不够,又见阮青梅不再给家里赚钱,便再次决定牺牲她。
这一次,因着阮青梅的不听话,他们决定一劳永逸,直接把她卖掉,给别人做小妾或者继妻。
说是继妻,可那人有问题,前后娶了好几任妻子,只为传宗接代。
只是数任妻子都生不出孩子来,明显是那男人自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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