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2)
第69章
面对康熙的质问,下首跪着的胤礽只道:“汗阿玛,这十万两白银,乃是陈同朋历年来,给儿臣送生辰礼的总和之数,儿臣并无细细算过,不知有这么多,更不知是陈同朋贪污公款所得。”
康熙生气的点,是那十万两白银,是以胤礽绝口不提三个瘦马的事儿,将这三个瘦马的事儿弱化,省得再落下一个沉迷女色的名头。
康熙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凌厉如鹰隼,审视的望着下首的胤礽,接着问道:“陈同朋一介知府,他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银子,你竟毫无察觉?还是给你送银子的大臣太多了,记不得一小小知府了。”
康熙话音落下,胤礽只磕头道:“汗阿玛明鉴,朝臣送给儿臣的金银,皆是年节以及为儿臣庆贺生辰之礼,这些东西全部记录在册,儿臣并无额外索取什么,更没有承诺什么,汗阿玛若不信,可差人去毓秀宫取账本查看。”
少顷,上方悠悠传来康熙低沉又含着威严的声音,“就算这些金银师出有名,可他们用贪污来的金银为你庆贺,你身为太子,亦有失察之罪,何况你不闻不问,那便是纵着他们搜刮民脂民膏。”
胤礽连连道:“汗阿玛教训的是,儿臣知错,请汗阿玛责罚。”
责罚?
康熙怔了一瞬。
他该责罚什么?
江南水患一事已经了结,乃是陈同朋贪污公款,使用劣质岩石修筑河堤,导致洪水冲毁河堤所致的。
而胤礽是他的太子,他的儿子们,以及满朝官员,都睁着眼睛看着呢。
今夜他急召太子的事,只怕明日就要传遍朝野上下,储君若有事,便是动摇了国之根本。
康熙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说话的声音温和了不少,“既然知错,便回毓秀宫好好思过。”
下首的胤礽听了,出声道:“儿臣遵旨。”
上首的康熙摆了摆手,示意胤礽退下。
胤礽出了乾清宫,一直到了毓秀宫之后,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吩咐道:“备水。”
净室内,胤礽整个人泡在热水中,热水里放了香料,胤礽的一颗心,渐渐t平静下来,任由贴身伺候的小太监,拿着巾帕将他身上发黏的汗液洗干净。
沐浴更衣完毕,胤礽回到了书房,一个人在屋子里独酌。
几杯热酒下肚,胤礽紧握着手里的酒杯,迷离的眸子转而变得犀利。
他是大清的太子,底下的官员孝敬他,巴结他,那是应当应分的。
至于底下官员的钱财从何而来,他哪里有闲心管?
说他纵人贪污?
国库空虚,朝廷的那些老狐貍,欠着朝廷的帐,内里却富的流油,汗阿玛自己又岂会不知?
也就老四这把刀送到了他手里,合了他的心意。
要说纵人贪污,汗阿玛才是大清第一人。
再者,汗阿玛哪里是为了这十万两白银动怒,应当是怕底下的官员,都效忠他这个太子了吧。
思及此,胤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想他两岁时,便被册为太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还是太子。
明面上,他距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可事实上,那个位置似乎遥不可及,与他隔着万水千山。
太子与天子一字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外人瞧着他这个太子受尽宠爱,风光无限,可内里,他却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天子有召,就算下刀子,他也要爬着、躲着到乾清宫听训。
而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他这个太子爷又要熬多久,才会有出头之日。
胤礽用力攥紧了手里的酒杯,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分明。
片刻后,胤礽将那酒杯丢回了桌子上,离了书房,又去了那侍妾的房中。
——
翌日清晨,毓秀宫内。
那侍妾屋子里的地板上,放着三个木板,里面躺了三个人,已经被白布完全遮盖。
太子妃瓜尔佳氏就立在屋子内,瞧着面前的三具尸/体和凌乱的床榻。
瓜尔佳氏用眼神示意面前的太监,将白布掀开,那太监面露难色。
昨晚他一直守在屋外,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瓜尔佳氏缓缓开口,“掀开吧,本宫没什么看不得的。”
那太监只好上前,将白布掀开。不过只露出了一具尸/体,瓜尔佳氏瞧清楚那尸/体的模样以后,立马擡手,用袖子挡住眼睛。
那太监见状,赶忙将白布又盖了回去。
瓜尔佳氏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尸/体的一刹那,还是被吓住了。
那尸/体/一/丝/不/挂,身上遍布淤青红痕,心脏处有一道致命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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