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2）
第94章
“……”
听出了秦宸话中之间,两人再也不敢替母亲求情了。
再求情下去，要是庄主不允许他们去探望母亲才糟糕，起码有他们时不时去探望，外祖家也不敢欺负母亲。
只是可能会让她日子没有以前过得好,说艰苦倒也算不上。
不过冷言冷语肯定少不了,没有在山庄那么自在罢了。
算了,让娘亲受些教训也好。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变了样。如果和现在一样，父亲肯定不会喜欢她的。
所以还是外祖家有问题吧？
聂阳记得每一次回到外祖家，他们都让母亲和二叔母争管家权。只是祖母在其他地方很纵容母亲,只有这管家权分毫不让。
所以不管母亲怎么闹,这管家权也一直在二叔母的手上,母亲连参与都参与不了。
大概是听多了，母亲对这些话入了心，也着了魔。便一心认为是二叔一家抢了大房的东西，执着让大哥把这一切抢回来。
可是她真的忘记了,皇龙山庄虽然由聂氏一族住着,可它不叫聂家庄啊！
它是皇帝的私产，只是由聂氏一族代管，并不代表着就是聂氏的了。
明明以前母亲都懂,怎么突然就中降智了一般，赞同外祖一家的话呢？
聂阳还小，他想不明白。他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死了,当时母亲肚子里还有小妹,差点没保住。
正是因为如此,祖母对母亲格外的纵容，也养大了她的心。
再加上外祖一家的挑拨,哪怕一开始母亲还能稳住自己的心态，后来也不行了。
说来说去，都是外祖一家不好。
聂阳双眼充血，恨起了外祖一家。
“阿阳，静心。”
秦宸一个闪身站在他身后，用内力稳住他体内混乱的内力。
“庄主，谢谢。”
察觉到一股温暖的内力在自己身体里游动，本来有些混乱的内力，渐渐平复下来。
“不要为你母亲的事，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秦宸见他恢复，才收回自己的内力。
“多谢殿下，阿阳明白了。”
聂阳在这一刻长大了。
他一直以来都被二叔护在身后，对母亲和兄长的行为明明不赞同，可是因为他人小力微，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因为每次都只能无望而归。
可是他现在长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了。
父亲当年死时，肯定没有想到曾经明事理的妻子最后会变得面目全非吧！
“别难过，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秦宸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坐回了主位。
“阿朝。”
秦宸看向还趴在地上的少年。
“阿朝在。”
聂朝也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要不是昊亲王不计较，他现在连跪在这里都成了奢望。
“你不是蠢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和对你母亲好。”
“阿朝明白。”
聂朝脑子一朝清醒，倒是比以前聪明多了。
“兄长。”
聂阳看着毫不反抗的兄长，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这么多。
“小单，给他们安排住处，最近就在这里待着。”
秦宸还是有些不放心，哪怕是看在聂大哥的面子上，他也得这两个孩子好好教育一番，不能让他们走上歪路。
“是。”
聂单对跪在地上的二人说道：“老五老六你们起来跟我走，别打扰庄主休息。”
对二人擅闯正院的行为，聂单是有些生气的。
“是。”
聂朝聂阳站起来，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了。
“殿下，老五老六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被大夫人她教得有点傻，你别生他们的气啊！”
聂双为兄弟二人求情。
“我知道，你别担心，去陪陪他们吧！”
秦宸摸了摸他的头，心底并未真正生聂朝聂阳的气，不然他们的腿早让秦宸打断了。
“是。”
聂双也走了。
“殿下，这聂副庄主的侄儿，怎么一点也不像他啊！”
白宣叹气，要不是殿下制止他，那对兄弟进来的第一瞬间就让自己打飞了。
敢对殿下不敬，不打得他们哭爹喊娘，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武艺。
“五官还是像的，只是性子被亲生母亲影响了吧！”
秦宸一直没回皇龙山庄看看，因此不太清楚内部的事务。
可是从聂朝聂阳的反应来看，山庄的内部也是有问题的。可能山庄分成了两派，一边支持聂大哥，一派支持衡哥。
想到这里秦宸皱眉，觉得有时间他得去皇龙山庄看看。
不管另一派为什么选择支持聂大哥这一房，秦宸都得让他们知道聂衡现在才是副庄主。
他们要听聂衡的话，不然他们就是背叛大秦，这不利于皇龙山庄往后发展。
所有的崩溃一切都是从内部开始的，如果皇龙山庄真的分成了两派，那么他会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皇龙山庄真正的主人。
既然点了衡哥当副庄主，那些人就该听衡哥的，而不是阳奉阴违，打着自己的算盘。
虽然秦宸早就知道人心难测，可他真不希望皇龙山庄分崩离析，毕竟聂氏一族向来与秦氏一族交好，并且守望相助的。
“估计是，特别是那聂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京中哪家的纨绔子弟呢！”
那么跋扈。
“阿宣。”
秦宸无语地看着他。
“我闭嘴。”
白宣捂住嘴，知道殿下不希望他背后说人是非。
“庄主，我回来了。”
过了半个时辰，聂单一跳一蹦地跑进来。
“都安排好了？”
秦宸看到他微微一笑。几个孩子中间，他最喜欢的是最单纯的聂单。
“回庄主，都安排好了。”
聂单点头，他把两人安排在了他和弟弟的院子旁边，他和弟弟负责看着他们兄弟，不让他们给殿下惹事。
“那便好。”
秦宸点头，只要他们不惹事，秦宸也不是非要教训二人。不过能扳正的话，还是扳正一下吧！
“庄主，还是你厉害。老五以前可讨厌了，动不动就用少庄主的身份压人。不过大家都是同族，他实力没我厉害，所以我不怕他。”
聂单一脸得意地说道。
自己不仅不怕，甚至还会捧聂单，哪怕被聂大夫人找上门，他也不怕。
“没被罚吗？”
秦t宸看着这得意的小子，好奇他这么闹有没有被罚。
“没有，因为是他先骂人的，我打他双方扯平。”
聂单的话让秦宸和白宣对视一眼。
聂单和聂朝打架，被聂家人和稀泥了吧？相当于两人各打五十板。好在知道是非，没因为聂朝是少庄主就偏向他。
“那这小子确实不讨厌，怎么能乱骂人呢！着实该打，换成是我嘴给他打肿。”
白宣听完也不喜欢聂朝，好好的人偏长了一张会骂人的嘴。
“我也是这么说他的，可惜那时的老五是一点也听不进去，我还看到他骂老六呢！”
聂单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秦宸和白宣，包括他听到聂朝骂聂阳的那些话。
“那小子真是好坏不分，聂阳这些话一听就是在劝他，他不听也罢了，还骂弟弟。不行公子，回头我要教训他一顿。”
白宣听了好生气，他有些同情聂阳，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好。”
秦宸这一松口，造成的后果就是聂朝以后看到白宣就怕。
但是聂阳却最喜欢白宣，因为他用自身的经历劝了他，让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因为他还有更多的人喜欢。
也因为白宣的话，聂阳后来真的看开了，并且成为聂家实力最高的一个。
“殿下，我有一事不明白。”
白宣突然举手。
“说。”
秦宸看着他。
“明明皇龙山庄的继承并不是父传子，而是从族中挑选最合适的人，成为庄主的半身，替他掌握皇龙山庄，那么聂朝的少庄主是怎么来的？”
白宣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我哥有子嗣，那么他就是下一任的副庄主。”
秦宸这话像是打破了什么禁忌，让刚跨入门槛的聂朝愣在了那里，他身后还跟着聂阳、聂双，他们是来和庄主道谢的。
“也就是说，现在他并不是真正的少庄主了。”
白宣的话直接刺中了聂朝那颗脆弱的心脏。
“嗯，少庄主不过是安慰他们母子的，衡哥没反对是因为他还会当几十年庄主，直到大秦继承人选出来，同时聂家也会重新选择新的继承人。而且聂氏的继承人，不是山庄的继承人。”
因为不管这少庄主当多年，他也不可能继承皇龙山庄，成为副庄主的。少庄主不过是用来安慰他的。
聂衡之前说立聂朝为继承人，是说的聂氏一族的族长之位，而非皇龙山庄的副庄主之位。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聂氏族长有可能是皇龙山庄的副庄主，皇龙山庄的副庄主不一定是聂氏的族长。
聂氏族长只在嫡系之间传承，而皇龙山庄的副庄主之位，却是要那一代中最合适，天赋最好的人继承。
聂衡正是那一代中除聂大哥外最好的人选，所以在聂大哥死后，由他继承了副庄主之位。
毕竟他和皇帝同一代，他哥死了自然该由他顶上。
也幸好是聂衡继承副庄主之位，他不管是天赋还是能力，都比同代的要强。
所以皇帝才想把他留给弟弟，而不是让他成为自己的皇龙卫。
他有自己的皇龙卫，那便是死去的聂大哥。聂衡是聂大哥的兄弟，而他和秦宸也是兄弟，兄弟配兄弟，绝配。
“原来如此，怪不得二叔一直说是聂氏的继承人，而不是皇龙卫。”
聂朝颓废地站在一旁，他之前究竟有多瞎，这么明显的事都没看出来。
“皇龙卫的挑选可是很严格的，一般来说皇龙卫的年纪和当时的皇帝不会差太多，这也是为了方便培养二人之间的感情。”
像他和聂衡年纪相差这么大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例。
实在是情况太特殊了，谁能想到聂大会早死呢！更不会有人想到，当今皇帝一直无嗣，只能挑弟弟当继承人。
于是这年龄差就出现了，可相差再怎么大，也不可能选聂朝当下一任的皇龙卫。因为等到聂朝二十多了，可能才有继承人出现。
那相差的年纪比聂衡和秦宸还要大，因此下一任的皇龙卫绝对不会是聂朝。
连聂阳都不可能，因此他不管怎么想，皇龙山庄的副庄主都轮不到聂朝的。
所谓的少庄主，不过是因为真正的少庄主还没有出生罢了。
秦宸之后的继承人定下来，聂朝的少庄主身份也会跟着消失。
皇帝和秦宸之前没反对大家这么称呼他，全是看在聂大的面子上。再加上秦宸年纪还小，未来他的继承人还需要好些年才会出生，所以暂时让聂朝这么被人称呼，也算是保护他们。
他们没有父亲，害怕他们被欺负，这少主庄的身份确实会为他带去很多好处。
等到下一任皇龙卫出现，聂朝聂阳都二十多了，也能照顾和保护好自己了。
因此秦宸和皇帝才会允许他被人称少庄主，实际上这份保护等到他及冠后就会消失。
因为他已经及冠，再也不是孩子了，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了。
本来一直瞒着这对兄弟，要不是他们突然跑来鲜花镇的别院，又因为擅闯秦宸的住处惹恼了他，也不会被挑明这件事，起码还能让他再做几年梦。
“王爷，聂朝知错。”
聂朝小时候也有人跟他讲过皇龙卫的特殊，只是那时他只听自己想听的，再加上被母亲洗脑，于是无视了皇龙卫的传承根本不是父传子。
聂氏一族的族长是父传子，在嫡系之间传承。可皇龙卫只会由天赋最好的人继承，只是之前天赋最好的人恰好在直系，再加上年龄合适，才会一直由直系担心。
可下代直系与皇帝出现了年龄差，估计直系里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到时便从整个聂氏里挑，一定会挑出最适合的皇龙卫。
“知道错就改，别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现在你还能被叫一声少主庄，是我和兄长的恩赐，可不是让你用来欺负族人的。”
秦宸之前听聂单讲了聂朝的事，对他之前的行为真谈不上喜欢，现在说这话也是点醒他。
“是，聂朝知道错了，一定会改正的。”
聂朝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摆出自己少庄主身份的架子了，他现在知道自己这个少庄主的水分有多大，为了不被人笑话，以后还是低调一点吧！
“聂阳，以后你监督你哥，别让他再走错路了。”
秦宸没有收回他少庄主的称呼，主要是这对兄弟还没有及冠，亲生母亲又让他送回娘家，为了不让人轻视他们，还是保留了聂朝少主庄的称呼。
至于以后没有了这少庄主的称呼聂朝会怎样，就看他自己了。
二十多岁的人，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这辈子也没什么成就了。
聂朝脑子清醒后，以前想不明白的事，也都想通了。
知道这些年弟弟很辛苦，一直为他们母子收拾烂摊子，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不过这个决定需要二叔同意，等二叔回来后再和他商议吧！
聂阳不知兄长心中所想，一直在想以后要怎么保护兄长和母亲。
没有了少庄主的身份，他和兄长肯定会被嘲笑，不过这只是一时，等到他和兄长立起来后，也就没有人再笑话他们了。
毕竟他们的天赋不错，如今已经是二流高手中的中上层，实力也算是不错了，走在外面也能被人称一声小侠。
别看聂朝平时很跋扈，对族中的人瞧不起。可聂氏毕竟是武林世家，所以武功是要学的。而他也为了以后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山庄，所以武功很勤奋，是他这些年里唯一的优点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聂阳比他的天赋还要好，如果不是意外，聂阳应该是最适合继承皇龙卫的人。
可惜啊，因为不可控的意外，他无法继承皇龙卫。
虽然遗憾，但聂阳拿得起，放得下。
他以前倒是有想过皇龙卫的继承制，只是那时他想着有兄长在，应该也轮不到他，便没有争取过。
现在回头想想，他也是太天真了。
他和兄长谁也继承不了皇龙卫之名，因为这属于他们二叔的。
等到几十年后，新的皇龙卫出现，二叔才会卸下皇龙卫之称，陪伴他的主子。
这一次皇帝应该不会早逝了，他们的二叔也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吧！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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