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2)
第42章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戚云晞感觉自己犹如一株无处可依的藤蔓,她不知道该抓住什么,最终又能抓住什么。
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却有种什么都经不起深想之感。
是她太过患得患失吧。
如今的日子太过舒心美好,就想长长久久如此,一点也舍不得失去。
在这样的亲近里,什么都不用去问,什么都不用去想,感受最纯粹的喜欢,在密不透风的拥抱里,在一次次极致的推拉里,感受最严丝合缝的亲呢。
良久,许怀彦捞起一旁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怎么了?”
戚云晞满头是汗,原本在轻轻地喘,闻言鼻间一酸,所幸是在夜里,他看不见她这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
紧靠着坚实宽阔的臂弯,戚云晞眨去眼t中的涩意,略带干涩的声嗓闷闷的:“妾身不知世子去了哪里,有些担心。”
许怀彦一愣。
难怪都说女人麻烦。
他随手抓起散落在一旁的中衣,拭去她额间的汗,哑声回答:“是公事,出城了趟。”
戚云晞渐渐冷静下来,为刚才的不知所措与慌乱而难为情。
哪能那样贪心呢,明知他讨人喜欢,怎么能指望他没有过往。如今他还在她身边,就是最好的答案。
等她不喘了,汗也干透,许怀彦照例先端来温水再去浴间。
清理后,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许怀彦发现他这位弱不禁风的妻子有所长进,早上在卧房与耳房间的那几步不飘了,弯腰起身之间也不再需要扶东西。
许怀彦侧眸看向跟着他去东屋的人:“不累?”
想起昨夜的失态,戚云晞的面颊发烫,摇摇头。
但得益于武氏给她的药,她的确恢复得很快,但这也不好同他说,既有将房里的事外泄的嫌疑,也容易造成武氏多管闲事的印象。
他们才是夫妻,该做的她都会努力做好,当个无可指摘的好妻子。
许怀彦坐下来,戚云晞在一旁给他布菜,想起什么,她柔声开口:“妾身想出门一趟。”
“何时?”
“今日上午。”
明日端午,且是她的生辰,按理他会放假,当然要在明日前将事情处理完。
许怀彦点头:“让佟寒安排人送你过去。”
戚云晞抿唇笑了,夹了一筷子糯米笋放在他碗里。
许怀彦顿了下,他不爱吃糯米笋,还是提起牙著。
*
冷静下来,戚云晞还是有点为昨夜的患得患失不自在。
没影的事,偏生弄得自己乱了手脚。
送走许怀彦,戚云晞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胡思乱想。
拿出装有房契地契的匣子,取出位于兴城的两张。
她没什么亲朋,程家算是除舅舅以外她最熟悉的。
从前她自身难保,空有一颗想要报答的心,她已经决定将这两处铺面送给义母一家,早些给他们,他们之后也能过得轻松些。
晓荷在一旁问:“要不要带奶娘过去?”
戚云晞说先不用。
上次和程知远说好,离开之前来知会她一声,她好托他将奶娘的骨灰带回家乡。十多天过去,按理程知远早该来了,却迟迟没有音信。
她打算亲自去看看情况。
戚云晞叫来晓荷,收拾好后登上马车。
这回的车夫是个年轻人,行动利索不爱多言,一看就很靠得住。
在交谈中得知车夫名为刘贵,他以后就是戚云晞的专职车夫,想去哪里吩咐一声就可以。
路过草木堂,戚云晞叫刘贵停下来。
上次去过一趟,管事隔日就登门来访,痛哭流涕深深忏悔了一番,戚云晞那时没有能用的人,就再给了他一次机会。
经过此事,戚云晞觉得自己得添几个人办事,万一有不方便出门的时候,总不好连嫁妆也指望许怀彦为她打理。
挑开车帘,戚云晞看到草木堂这回门倒是开着门,但里面闹哄哄地。她坐在马车上吩咐刘贵:“你去看看里面为何那样吵?”
刘贵很快回来:“启禀夫人,掌柜正在里头和人赌.钱。”
戚云晞眉心直跳,深吸了口气:“走吧。”
马车继续前进,晓荷仍然义愤填膺:“夫人打算就这样放过了?”
戚云晞按了按眉心,无奈:“到时直接将管事解雇,铺子再说。”
她还要去见程知远,不宜在此耽搁太久,回头直接将人赶走即可。
说来也奇怪,大概是有了足够的底气,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心里一点都不慌,总觉得不论遇到怎样的情况都有办法可想。
太平巷人员复杂,上次来过一次之后程知远就让她不要再去,正好戚云晞也不喜被人围观,所以这次戚云晞在两人上次谈话的河边等,派了刘贵请来程知远。
再次见到程知远,戚云晞看到鼻青脸肿的人很是不解:“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程知远尴尬地别开视线:“朋友出了点事。”
戚云晞知道程知远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估计是被连累了,戚云晞满怀关切:“现在如何了,事情解决了?”
程知远点头:“多亏有你之前资助的银子,事情算是彻底了了结。只是朋友受了重伤,还需要修养些时日,等他好了再重新计划上路。”
解决了就好,戚云晞关心地问:“盘缠可够?”
程知远说够。
戚云晞见他回答时根本不看她,心里明白了,程知远不好意思再向她开口。
既是程知远的朋友,且那人对程知远有接济之恩,戚云晞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她又有这个能力,便不能视而不见。
知道程知远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她的帮助,戚云晞说巧了:“我有一间笔墨铺子,正准备换个管事,可又不放心将铺子交给别人看管,不如这样,你们先去铺子里住着,在新管事到来之前帮我看管一些时日?”
程知远默默在心里叹息。
戚云晞如今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她的夫君位高权重,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偏要请她帮忙,不过是出于好意帮他一把。
沉默了阵,程知远还是同意了。
“实不相瞒,我这位朋友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回伤得重,恐怕得休养一阵,他的随从也在这场变故中伤重不治,他如今孤身一人,我不能不管不问,只能麻烦你了。”
愿意接受她的帮忙就好,戚云晞松了口气:“一家人何必客气,只是义父义母肯定也在挂念你这头,是否给他们写一封信,免得他们担心。”
一家人……程知远心里一阵苦涩,不过她如今看起来过得很好,他也该放心朝前看。
收起心思,程知远颔首:“已经写过了。”
捏着地契的戚云晞:“……”
现在给程知远他肯定不会接受,只能先让他安顿下来,等他回去的时候再提给义母地契的事。
戚云晞于是和程知远说好让路平随她走一趟,先去将草木堂那边处理好。
很快,戚云晞一行四人先去了草木堂。
里头的赌局还在继续,戚云晞没有露面,吩咐刘贵:“将人遣散了,让郑安来见我。”
不多时,原本在屋内吆五喝六的人一股脑冲门口冲出来,那七八个人简直是算得上抱头鼠窜,仿佛身后有索命阎罗一般。
接着,戚云晞就看到刘贵拎鸡仔似地提着管事郑安的后衣领,将人丢在车窗前:“夫人,人请来了。”
戚云晞惊得目瞪口呆,差点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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