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怒(1/2)
宝儿怒
连夷仍旧半蹲在地上,他微微仰着头,入目是少女双颊生霞的娇态。
他有些恍惚,继而起身来,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见鹤白端着什么东西,匆匆忙忙上了楼。
“瞧我,险些忘记了。”鹤白将手里热气腾腾的膳食放在桌上,他摸着耳垂,看向汤宝儿,嘿嘿一笑:“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可是大补呢。”
汤宝儿:“......”
她看着那碗参鸡汤,有些头皮发麻。无他,这半月来,慕氏变着花样儿给她准备食补,鸡汤现在已经令她闻之色变了。
连夷看着她的脸色,抿抿唇瓣:“吃不下便不吃。”
说罢,他扫了一眼鹤白。
鹤白会意,他有些可惜地端起鸡汤,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汤宝儿鬼使神差开口问道:“这鸡汤是谁做的?”
鹤白步伐一顿,他扭过身来,幽幽看向一旁,并未言语。
汤宝儿立马就知道了,她擡了擡下巴:“鸡汤端过来,我要吃。”
连夷想说什么,汤宝儿斜了他一眼:“我想吃。”
刚刚还阳光明媚,此刻已经下起了雨,寒意悄然而至。
连夷关上窗后,转过身来,刚好看见少女正在小口喝着鸡汤。鸡汤还冒着热气,她喝得很是小心,睫羽轻颤。
“三叔还是不肯回来吗?”连夷抱起猫儿,在她对面坐下。
汤宝儿放下汤匙,拿手帕擦了擦嘴角,闻言无奈道:“暂且不愿回来。”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但是承诺我生辰前会搬回来。”
连夷点点头,没再多说。
汤宝儿却是有些郁闷,她看着那碗金黄的鸡汤,语气幽怨,依旧说的是汤弦:“这半月来,我去见了他数次,竟皆被拒之门外,只有今日,才肯见我。”
连夷:“许是三叔有要事在身。”
“该是因为尚在病中的缘故。”汤宝儿支着下巴,兀自出神:“可他说是这两日才染上风寒的。”
她一个人在那儿嘟嘟囔囔,说到兴起时,面上神色尤其丰富。
与外边儿阴沉晦暗的天相比,她简直鲜活明媚非常。
等汤宝儿说到口干时,她一转头,便对上连夷安静的眼眸,她一下愣了神。
直到连夷递来一杯热水:“润润嗓。”
她讪讪接过,喝了两口后便放下了。
“祖母情况不太明朗。”连夷说道:“如今已经不能下地了。”
汤宝儿垂眸:“晚些时候去看看。”
她目光微动,看着鸡汤上空的袅袅热气,问:“你何时会做这样美味可口的膳食?我竟是不知。”
连夷看着她:“得闲时的消遣。”
“别人尝过不曾?”
“除鹤白外,再无旁人。”
汤宝儿面露笑意,她重新执起汤匙:“看来还是我有口福。”
连夷始终看着她,眉目柔和,眼底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来,有柔情掺杂其中。
雨停,从连夷这儿离开后,汤宝儿去了慕氏院儿里。
听她说起汤弦的近况,慕氏眼皮都未擡,她只是注视着女儿的面容,少顷,挑眉问道:“方才你从哪儿来?”
汤宝儿心里纳闷儿:“我刚去了大哥哥那儿,和他说了一会子话。”
“我瞧你不太高兴。”慕氏又问:“是谁给你气受了?是大郎?”
汤宝儿有些别扭道:“他能给我什么气受。”
见慕氏还是盯着自己不放,她轻咳了一声,说起了别的事:“我听说祖母情况不太好。”
慕氏点头,神色淡淡:“病痛缠身,身子骨每况愈下,大夫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汤宝儿闻言,心绪复杂不已。
慕氏见状说道:“一会子你去瞧瞧吧,我就不去了。”
去往汤老太太院儿里的路上,汤宝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问丁香:“府上最近怎么样?”
她前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压根儿没空管府里。府里没大事发生,下边儿的人自然也不会拿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来扰她,是以,她对府上的情况不甚清楚。
丁香:“没什么大事。”
“二公子彻底废了,我听说他现在也不怎么待在府上,得了闲便去外边儿找他的狐朋狗友厮混。”
她说到这里,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没人,便跟上汤宝儿的步伐,走在其身侧,声音一低再低:“听说二公子租了个小院儿,里边儿都是些......小倌儿和清秀的伶人。”
汤宝儿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芸娘呢?”
丁香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口里的‘芸娘’是谁,就是那位先勾搭汤弦,后脚拿捏了汤弘,最后又爬上了汤连策的床的那位芸姨娘。
“她被二夫人拿了错,毒哑了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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