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书生(1/2)
杀书生
花瓶擦着她的发丝,砸在了地上。
她呆在原地,一脸惊恐地擡头,只见满屋子的人都盯着她。
接着她又低头,看着地上的碎花瓶,这才后知后觉一般,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阿莲赶紧去扶她。
明慈被扶去椅中,她握着扶手坐了下来,脸色苍白地看向杜氏:“娘......”
她声音颤抖,神色仓皇,还有些迷茫无措掺杂其中。
杜氏脸色铁青,她死死掐着手里的锦帕,看向明慈,问道:“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明慈扶着桌角起身来:“我......我就在屋子里待着,看看书,练练字......”
她见屋内几人脸色都不好,声音便弱了下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有脸问!”明老太太瞪着她,脸色也有些难看:“大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定然是你!不然还会是谁?”
明慈往后退了一步,膝窝抵着椅子,她乞求的眼神看向杜氏:“大郎怎么了?我不知道,娘,我不知道是怎么了。”
明德双进了屋来,他瞧见屋中形势,又看了看无助无措的明慈,语气稍缓:“好了,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胡乱猜测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杜氏狠狠剜了他一眼:“如今大郎身陷囹圄,处境艰险,难道我连调查一下,都不能够吗?”
明德双叹了口气,他还想说什么,但见屋子里这么多人,他最终咽下满腹的话,只道:“大娘,随我来。”
此话一出,有两双绣花鞋动了。
明意看着明慈,僵硬笑了笑,收回了脚,垂眸一瞬,眼底掠过阴霾。
明慈跟着明德双出去了。
杜氏看着她的背影,气昏了头:“早知道......”
“娘。”明意制止了她未尽的话:“咱们快想想怎么办吧!大郎现在连人都不敢见。”
......
“你以前读过书没有?”明德双带着明慈去了书房,父女二人,相对而坐。
明慈低眉看着眼前的那盏茶:“浅读过一些,识得一些字。”
明德双点点头,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娘,她是最爱看书的,以前,她总是书不离手,一有好书,便如获至宝,爱惜得紧。”
明慈明白,他这是又想起了颜惜了。
她没说话,仍是看着那盏热茶,神色毫无波动。
“你知道大郎的事吗?”明德双问她。
她摇头,不由微哂:她院子里的人是杜氏精心安排的,消息能传进去就怪了。
明德双又叹气:“大郎出事了,有人写了一篇自白书,揭发大郎曾经写过的文章都是出自他之手,点名大郎胸无点墨,冒顶才名,那自白书被人印拓多份,四处散去,如今,满城皆知。”
“这......”明慈面露异色:“为何祖母说是我做的?我初到京城,还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是我做的,单说印拓散发,哪里靠我一人就能成的?”
她初到京城,没有独自出门过。这点,明家所有人都知道,杜氏自然也知道。
待回到闺房,关起门来,明意这才问出心中所想:“娘,真的是她做的?我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况且,以她一人之力行此事,难于登天。”
杜氏满腔的气还没消完,听见女儿这样说,火气又直直往上窜,她皱眉正色道:“大娘,不要因为她是商贾养大的,就轻视了她。”
“能死里逃生,绝不是侥幸。”
杜氏支着额头,阖目养神:“我真好奇,三年前,她是怎么逃出来的,但不管她是怎么逃出来的,都足以证明,她非寻常人。”
明意却觉得她夸大了:“这有什么,无非是她家里安排好的,又或者,是她自己脑子好,再不济,就是运气好。”
“大娘。”杜氏睁眼,眼底一片霜雪。
明意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抿抿嘴,小声道:“是我狭隘了。”
杜氏看了她半晌,忽而叹气,拉过她的手:“若是她家中安排好的,便证明汤家并非是目光短浅之辈,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人,又岂会是个蠢的?再者,运气也很重要,大娘。”
明意迟疑片刻后,问:“娘,您的意思是说,她现在这幅样子都是装的?”
杜氏也有些犹豫:“我不敢确定,要么是她太能伪装,我看不出来,要么就是她本就如此。”
“连娘都看不出来……”明意一脸愕然:“那得是多深的心计!”
“好了。”杜氏扶额,她揉了揉眉心,眼下印着疲乏:“暂且不管她,先说说大郎的事。”
她神色凝重地看着明意:“我们必须要抓住程灏,否则,大郎恐难翻身。”
午后,明慈小憩起身来,她捧着一本书,坐在窗下静静看着。
直到一双绯红绣花鞋印入眼帘,她一愣,这才合上书,擡头看去:杜氏正笑吟吟看着她。
她连忙放下书起身来:“娘。”
“别怕。”杜氏牵着她坐了下来,语气温和:“那日,你是不是吓坏了?”
明慈低眉,声音细细的:“是有一些……”
杜氏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斟酌着言语:“那日是我太心急了,行事有失妥当,向你赔不是。”
“娘快别说这话。”明慈连忙道:“娘为了大郎,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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