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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昆仑谁凿破(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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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昆仑谁凿破(1)

“长公子,外面天寒,回吧。”

巷子尽头处,悬着沈氏族徽的马车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沈郢孤身立于门前,还在默默地望着那个方向。

临近冬至,沈邵像往年一样以探亲之名去往了磐州府,偌大的沁园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听到侍从的提醒,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收回视线后转身踏进了府门。

从奉山之变后母亲调任磐州府开始,每一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不知为何,今年却变得格外难熬。

自李藏璧和沈邵提起婚约开始,他压抑了数年的怨恨和不甘像就像奔涌的洪水一样破闸而出,再也无法收束和控制,他知道母亲是想让沈邵入东紫府,如果他一心为了沈家,就应该在沈邵将婚约之事告诉自己时就去信告诉母亲,然后替沈邵点头答应,最好是趁着今年的除夕夜宴将此事坐定,沈氏入主东紫府,一切尘埃落定。

等借李藏璧的手撬动了徐氏——当然,最好是杀了徐阙之,等徐氏没了,李藏珏之死横亘在李庭芜母女之间,储位又只剩下李藏璧——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着,严丝合缝,几乎没有一丝差池。

至于他和沈邵的意愿……谁又在乎呢,在这个门楣之中,谁都只是一颗棋子,一个玩意儿,想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要么就爬到最顶端,要么……只能等下辈子了。

他不想等下辈子,也不愿这一生都只能做沈氏手中的刀,他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心有情,有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的东西,渴盼的人。

他知道母亲一直想让沈邵入东紫府,因为他够傻也够蠢,就像她当年选择支持李藏璧一样,比起心狠手辣的李藏珏,自然是顽劣天真的小帝姬更好拿捏,而自那时起他就已经想好了另一条前路——一条为自己而谋的前路。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明明李藏璧流落的这些年只有他予她援手,助她寻人,将裴星濯送回她身边,还让她见上了李藏珏最后一面,到头来她还是说想要沈邵。

为什么他费尽心机得不到的东西,沈邵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入囊中?

父母的宠爱,恣意的生活,李藏璧的喜欢,还有那个至高之位——世界这般不公,又让他如何能甘心。

他付出了这么多,总该有点回报吧。

……

上次在官驿醉酒求见李藏璧之后,他和对方便再也没在私下里见过,他知道自己那日过于冲动,失了分寸,也不敢再找什么理由见她,一时间心中惴惴,正当此时,青州府的密报送到了他的手中。

自从他知晓今年应试正考的榜首是李藏璧在村中的那个夫君之时,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虽然当年薛凝给出的消息是夫妻感情不算和睦,但按照他对李藏璧的了解,即便最初的目的只是利用他躲避徐氏的查探,可如果真的那般不和,她根本不会选择和对方成亲,还一起生活了数年之久,直至离村时才彻底摊牌。

于是他派了自己的亲卫方蝉回到了那个村庄。

一开始,方蝉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因为李藏璧在村中生活时十分低调,每日几乎都是田间和家里两点一线,和元玉一同出现在人前的次数更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相比他们二人的关系,村里人似乎对元玉父母的传闻更为了解。

左邻右舍不知道,便只能去问元玉在学堂中的同僚,但李藏璧在村里安插了人手,方蝉也不敢查得太明显,只能装作是想要入学的学子家人,前来了解学堂的情况。

自李藏璧坐着太子仪仗从村里离开后,庆云村算是名声大噪,在加之她走前还给此处的学堂捐赠了银钱,短短两年过去,这个学堂扩了三倍不止,学子和先生也多了许多,方蝉先是问询了学堂的概况,又装作好事者问了问有关元玉的往事。

许是像她这般好奇之人这两年已经出现了很多,学堂的先生已经见怪不怪了,熟练地解释道:“元先生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学堂了。”

她佯装可惜,又问:“那学堂中是否有元先生的故旧同僚?”

那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答道:“每个先生教的东西是不同的,学生不会只跟着一个先生上课。”

不过话虽如此,那人还是在方蝉的追问下回答道:“原有一个姓赵的先生同元先生关系不错,不过他年初时就告假去参加了今年的应试正考,如今还未归来。”

方蝉循着那人的线索查探了青州府今年的府试名单,无果,后来在昌南道的院试名单上找到了对方的所在。

赵阐音,青州府昌南道人士,年少时曾在明州府的鹤玄山书院念过几年书,但屡试未中,回村后去往了庆云村的学堂教书,一直到今年才又参加了应试正考。

但很显然,他今年也没有考中。

方蝉寻至邻村的时候对方正闭门谢客,而他父母知晓她是来找赵阐音的时候也面露为难之色,她便说自己是赵阐音旧年在鹤玄山的同窗,知晓他落榜后前来探望,并且会好好开解他,这才顺利地见到了对方。

暗无天日的房间,除了酒瓶就是撕碎的纸张和书卷,赵阐音躺在一片狼藉之中,望过来的目光宛若一潭死水。

“……谁?”

方蝉开门见山,问道:“你认识元玉?”

听到这个名字,赵阐音的表情狰狞了一下,厌烦地别过头去,说:“不认识。”

方蝉道:“府试第一百三十二名,也不算太差。”

赵阐音又回过头来,问:“你什么意思?”

方蝉平静道:“元玉是今年殿试榜首,你知道吗?院试、府试、殿试,连中三元,中干可是快十年没有出过了。”

“那又如何?”赵阐音不耐烦地踹了酒瓶,道:“我不认识你,滚出去!”

方蝉岿然不动,又施施然道:“不过他曾是太子殿下的枕边人,这榜首是不是掺了水份,也未可知呢?”

赵阐音愣了一下,盯着她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问:“你是谁?”

方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有了八九分把握,道:“我们家主人是干河沈氏。”

赵阐音精神一振,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是先帝君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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