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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丹杏雨余花(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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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丹杏雨余花(1)

干京到往西去,先进入的便是明州府,李藏璧便同元玉在集川道停留了两日。

元汝安和柴瑾已经年过七十,身体还算硬朗,元玉如今为官,常年不在明州府,除了钟家时不时的看顾,他也专门雇佣了两个仆役照顾二老,又在集川道寻了个医馆,让里面的大夫每隔十日上门为二人把脉看诊,如此才算安心。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出行并未显露身份,近黄昏的时候马车驶入了城门口,钟自棋和钟自檀带着几个小辈亲自来接,引着马车回到了善和街崇贤巷的钟家。

元、钟两家相邻,院子挨着同一堵墙,此时此刻,两家的长辈也被搀扶着站在钟家门口一齐等候,远远见自家的马车打头往这边驶来,门口的一群人立刻激动了起来,钟夜白拄着拐杖用力地在地上点了点,喝斥道:“先前说过什么都忘了吗?莫要失礼!”

小辈们一下将张望的脑袋缩回去,尽量端出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来。

前后一共三辆马车,第一辆即是钟自棋兄妹的,李藏璧和元玉坐在中间一辆,最后一辆装了些路程中要用的东西和携带的礼品等物,待马车停稳后,裴星濯率先从车轸上跃下,回身打开了车门。

车帘被掀起,李藏璧率先踩着车凳下了车,众人擡目望去,便见她穿着一身普通的广袖长裳,披了一件玄色氅衣,此外再无其它赘饰,就连头发也只是用玉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露出干净流畅的面部轮廓,五官中正平和,唯有眼尾隐隐上挑,却不含一丝魅气,反倒更显凛冽桀骜,透着久居上位的慵懒和淡然。

不过待她弯唇一笑,那点迫人的锋锐又如璞玉表面的尘土般飘然散去,露出内里的明净亲和来。

门前的积雪早在晨起就已被扫净,格外干净整洁,李藏璧踩在地上,又自然地擡手去牵钻出车帘的元玉。

待二人并肩行至门前,众人立刻就要屈膝跪拜,李藏璧忙伸手扶住离她最近的元汝安,笑道:“我未以太子身份出行,如此大礼还是免了,免得引人注目。”

听到这话,元汝安有些踌躇地看了元玉一眼,见他也含笑点头,这才勉强放下心来,领着众人俯身朝她行了个屈膝礼,道:“太子殿下请。”

李藏璧受了此礼,同元玉一起向门内走去。

钟家院落不算大,走进垂花门便是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花圃,虽是冬日,但几株白梅还是凌寒而开,花圃边上放有几个高高的木架,上面垂着各色的布匹,随着微风起伏飘动,一草一木都显得温情款款。

堂中已经备好了茶水,李藏璧被一路引至主位坐定,依言饮茶,又让他们不用太过拘礼。

比起只剩下两个老人的元家,钟家还算热闹一些,钟自棋膝下二女一子,钟自檀也育有一对双生子,且都已经成亲生子,家中四世同堂,家风严正,颇为和睦。

下一辈中最小的孩子是元玉表姐钟卿远的幼女钟磐,如今才三四岁,此刻正被钟卿远抱在怀中,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元玉,张开白嫩的小手朝他挥了挥,道:“舅、舅。”

钟卿远笑道:“年前元宝回来带他玩了几日,她便黏上舅舅了,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就想从我怀里钻出去呢。”

众人闻言,纷纷笑开了,气氛一时间松快了许多,元玉伸手将她从表姐怀中接过来,捏着她的小手晃了晃,笑道:“磐磐又长大了。”

……

二人在钟家住了一晚,待第二日晨起又去了城外的北善山,祭拜了元方池和钟自横。

北善山风光灵秀,山峦起伏,极目远眺时一片晶莹剔透,因有很多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归葬于此,所以山路都被好好修整过,虽然还下着小雪,但也并不难行,大约一刻钟后,二人停在了一个牌坊前,神道两旁的青松已经被积雪披上了一层白衣,一块简朴的石碑静静地立在道路尽头。

元玉从左首的一颗树后找出了笤帚,大概清理了一下碑前碑后的积雪,又将带来的酒食陈在案前,最后点了三柱香,磕头俯拜。

李藏璧站着给二人上了一柱香,退开两步立到了元玉身后。

本以为元玉还要同父母说一会儿话,却没想到他只是跪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就将香插进炉中,起身对站在身后的李藏璧道:“走罢。”

李藏璧有些惊讶,道:“这就走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说会儿话吗?”

元玉露出一个苦笑,回身看了看碑文上紧靠的两个名字,轻声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闻言,李藏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安抚地笑了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元玉擡手牵住,和她并肩走入漫天的风雪中。

下山路上二人仍是徒步慢行,李藏璧想起旧事,问:“元大人去宜丰道之后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当年元方池从宜丰道辞官归来,这件事就一直都是压在元、钟两家头顶最大的那团阴云,所有人都想知道她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可元方池到死都没有说出口。

元玉犹豫了一会儿,没说想不想,只道:“我本来也想去查一查的,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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