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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里(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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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里(五)

刹那间,仅剩心动声。

他们合躺在一张床上,宿玄的本意只是为了照看她,可在此刻,好像变了些。

桑黛这人教养很好,兴许是在剑宗待了太久,干什么事情都很有礼貌,脑子一根筋,这种话也能正儿八经说出来。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宿玄一阵心软,可与此同时,伴随的还有逐渐加快的心跳,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她问他,可以抱他吗?

这种事情,宿玄永远只会给她一个答案。

眼前黑影一闪而过,桑黛没有等到宿玄的回答,率先等来的是他的怀抱。

九尾狐族当真是体温高,她像是被暖炉围着,宿玄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腰,暖意隔着单薄的内衫传到她的肌肤上,桑黛觉得很暖。

她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宿玄身上好闻的草木香尽数萦绕在她的鼻翼、鼻息。

“桑黛,你可以信任我。”

桑黛没有说话。

宿玄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这种角度他看不到她的眼泪。

桑黛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眼泪,就好像小河一般永远也流不干净。

她鲜少落泪,可怎么这次就忍不住了。

一人迎战千人、重伤濒死也并未落泪,可当宿玄来到她身边之时,高大的九尾狐挡在面前,她躺在他的真体上,眼泪却根本止不住。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是会有委屈这种情绪的。

桑黛抱紧他的腰身,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是下意识依赖的反应。

宿玄鼻尖酸涩,一手按在桑黛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剑修光滑柔软的乌发是上好的绸缎,夹杂着她身上隐隐的清香,总是能让他闻到就心安。

他知道怀里的人在哭。

她的身体颤抖,即使刻意压制了声音,可还是难免溢出了些粗重的鼻息,他身前的内衫也被她的眼泪浸湿,贴在身上,冷到他的心间。

宿玄没有阻止她哭。

桑黛是个小怪物,但更是个人,情绪需要发泄,而不是一直掩在心底。

亲手斩父,切断了与剑宗的一切关系,被自己拼死守护的仙界打为叛徒,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夕之间的事情。

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她的身上。

宿玄知道这是桑黛最后一次为仙界落泪,他是这世上最了解桑黛的人,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桑黛会一时脆弱,但不会一直脆弱,她在哪里跌倒,便一定会一次又一次地爬起,直到能够稳定屹立。

时间过去很久,他身前的衣服快要拧出水了,怀里的人终于渐渐稳定。

桑黛沉默了许久,没有从他的怀里出来,宿玄也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她。

直到桑黛微哑的声音响起。

“宿玄,你遇到的那只厉鬼名唤翎音,是她将我掳走的。”

宿玄的身体明显一僵,桑黛能察觉到他周身的威压。

他生气了。

桑黛从他的怀中擡起头,脸上的泪水被擦干净,只剩下红透的眼眶和鼻尖证明她刚刚在哭。

“我们是伙伴,这些事情应该跟你说,那厉鬼名唤翎音,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前辈,六千年前虚弥派言灵术大能,渡劫境修士,翎音。”

渡劫境,所以可以在宿玄面前悄无声息偷梁换柱,布下的结界让宿玄都察觉不到。

宿玄面无表情,扣着桑黛腰身的手却下意识用了些力道。

“她因窥见天命说出天机,却被四界判为构陷天道,抽去天级灵根烧干血肉,魂魄化为厉鬼,掳走我似乎是要害我,可却又告诉了我天虞石的使用方法,让我能引下九天玄雷。”

“以及。”桑黛道:“她还告诉了我,她窥见的天命中,我的结局。”

她的神情太过平淡,但宿玄的心却慌乱跳了起来,对她将要说出的话有一种无端的恐惧。

她的结局?

什么结局?

“桑黛……”

“归墟最后覆灭了,四界说是因为我,判我有罪,抽去了我的天级灵根,将我围杀于归墟。”

似乎血液都被冻住劈了下来,明明属火系的宿玄却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冷。

桑黛依旧很平淡:“可我不信,即使这是天命,我也要扭转它。”

她问宿玄:“我的前路是一片黑,我看不到路的尽头,我也不知归墟何时会覆灭,我又何时会被打上叛逃的罪名,或许有一天这些会突然发生。”

“所以宿玄。”桑黛望着他的眼睛,道:“和我一起走这一段路,你会很危险,若最后我还是被定为罪人,我面对的敌人是整个四界,你——”

“不会的。”宿玄打断,淡声道:“有本尊在,不会。”

“不会什么?”

“你不会死。”

“……可你呢?”桑黛的声音很低,“你若是会死呢?”

“本尊也不会死。”

他的话很坚定,声音很沉,若是旁人这般说,桑黛兴许会怀疑不信。

可这是宿玄说出的话,而宿玄从未骗过她。

桑黛与宿玄对视,能听到他最真实的想法。

【便是要死,也会死在你的前面,黛黛,你可以信任我,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桑黛强大之时,他会一直在她身后跟随她。

桑黛虚弱之时,他会在她的身前,至死不渝地守护。

他总是嘴欠,说出的话半真半假,但心底的想法却从未骗过她。

桑黛看了他许久,眼眶酸软之时,脑海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宿玄,我十三岁那年,妖界也选了献祭者,是你,是吗?”

“嗯,本尊没死。”

“你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你不必知道这些。”

桑黛也听不到他的心声,关于这段过去,宿玄没有去回想。

那不会是一段好的记忆。

宿玄察觉她低落的情绪,安抚她:“桑黛,都过去了,便不要再想了,本尊如今过得很好。”

“……好。”

他不愿说的事情,她问不出来答案

桑黛默了会儿,两人安安静静共处一室。

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桑黛发现,似乎救了她之后,宿玄也被卷进了这些事情中。

可是他本来可以不用面对这些的。

桑黛的唇瓣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擡头,又劝了他一遍:“宿玄,我必须要查清楚师父的事,如今我已经无法全身而退,暗处有太多人想杀我,这次的事情不会只有一次,你在我身边真的会很危——”

“桑黛。”宿玄再一次打断,“这是最后一次说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桑黛哑口无言。

宿玄只道:“无论你问多少遍,本尊还是那个答案,本尊要护下的人,没有人可以杀。”

桑黛侧躺在里侧,两人面对面共躺一张榻,曾经的死对头有朝一日竟然能将后背交给彼此。

失去的不足可惜,到来的尤为珍贵。

她终于明白,她问出的那些问题,其实宿玄的回答永远都很明确。

他的选择只会是她。

“宿玄。”桑黛忽然笑了,眼睛被笑意浸染,问他:“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好啊?”

宿玄眉梢一松,琉璃眼眸中一抹无措明显闪过。

桑黛便又说了句:“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听到她这么正儿八经地说出这种话,宿玄耳根一红,脸颊升起烫意,别过头轻咳了声,别扭找补:“不过是举手之劳,本尊不是说过吗,你是本尊最强的对手,除了本尊没人可以杀你。”

而他偏偏是最不可能伤害桑黛的人。

桑黛的笑意更浓,了然点头,有些想逗逗他:“哦,那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比我更强的呢?比如翎音前辈就比我强。”

宿玄一僵,忽然凶凶转过来看她:“本尊的对手只会有你一个,你莫要把本尊和其他人挂上关系。”

桑黛捂住眼睛笑了起来,笑声轻快完全不似方才的啜泣哽咽,如银铃般悦耳。

宿玄喉结微微滚动,心中万语千言都难以开口,最后只有一句:“桑黛,你以后可以多笑笑。”

因为她笑起来很漂亮。

桑黛将手扯开,露出一双弯似月牙的眼眸,眼眸中倒映的全部是他。

“好啊,宿玄。”

宿玄捏紧了锦被一角,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

年少就心动的人,真正能靠近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清风拂过平静的水面,所过之处掀起细细密密的涟漪,一阵又一阵,循环往返,让他心动。

【真漂亮,哪里都好漂亮,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

桑黛这次笑出了声,擡手扶额笑得肩膀都在抖。

【好想亲。】

桑黛习惯了他这点不正经的话,早已免疫,只觉得这死对头似乎真的很可爱。

亲亲什么的她早都听顺了。

可是他下一句话让她笑不出来。

【还想咬黛黛的耳朵,好红好可爱。】

桑黛唇角的笑一僵,这……怎么还具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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