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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坞(十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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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坞(十八)

宿玄打了整整三日。

黑衣青年看向天幕中的浓云,躲开面前之人的业火刃。

宿玄已然杀疯了,满脑子都是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就算自己的灵力枯竭,就算自己的命搭在这里,也必须杀了这人。

只要他死了,就不会有人知晓桑黛与四苦的关系,桑黛也不会被四界围杀。

杀了他,他就可以去寻他的小剑修,而不是被困在这里和他打架。

宿玄与这人打了三日,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也没有察觉自己的灵力澎湃,更没有察觉到一直笼罩在天幕中的浓云。

骇人的威压让城主府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

黑衣青年擡手拦下宿玄的业火刃,对上小狐貍眼底的杀意,忽然勾唇一笑。

“宿玄,你这般弱小,一个大乘初境,能否护住桑黛?”

宿玄反手斩掉了他的左臂。

黑衣青年迅速后退,淡淡看了眼一旁断掉的胳膊,黑气笼罩之后,断掉的左臂长了出来。

这三天一直都是这样,宿玄斩了他的左腿转眼便能长出来,斩了右腿也是眨眼就能生出新的。

根本杀不死。

“你太弱了,八十一重天的劫雷你一道都扛不住。”

宿玄冷着脸,无数次转身想要离开去找桑黛,却又被这人拦住。

他像个狗皮膏药一般,杀不死又甩不掉,似乎目的就是为了困住他。

单凭武力这黑衣人根本打不过宿玄,但他杀不死,宿玄怎样都杀不了他,只能被他缠在这里。

黑衣青年挑眉,擡手指了指天。

“宿玄,你的雷劫要来了。”

宿玄擡头看天。

他的唇瓣死死抿着,打了三日,因为着急要去找桑黛,加之这人一直缠着他,宿玄发了狠,灵力不要命地往丹田涌去,灵力跟用不完一样朝他身上甩。

经脉长期处于澎湃状态极易跨境渡劫,加之这人一直在言语刺激他。

——你太弱了,一个大乘初境,你凭什么护住她?

——你太弱了,八十一重天的劫雷你扛得住几道?

——你太弱了,最后桑黛被围杀在归墟,面对四界围杀,你能扛得住吗?

这三天,这黑衣青年一直在说这话,絮絮叨叨说了无数遍。

宿玄好像有些明白了这黑衣人的目的。

他冷声:“你便是为了引来劫雷?”

黑衣青年负手挑眉:“唔,劫雷是你自己引来的,从你三天前开始跟我打的时候这雷云就在了,你当时没发现吗?”

“宿玄,你心底知道自己太弱了,你也害怕护不住她,不是吗?”

“所以你下意识想要变强,你自己调动灵力沸腾,三天前我们刚见,你便有这个念头了,不对吗?”

只是经过三天的酝酿,宿玄的经脉越澎湃,雷云便越是浓厚。

宿玄燃出业火将这人困在他的业火阵中,银发翩飞,擡手朝他打去。

“那正好,本尊的劫雷,你也别想走。”

***

玲珑坞的巷道之中,藤蔓再次被擡剑斩断。

一人急匆匆上前:“沈宗主,这里的藤蔓太多了,这些藤蔓会分化,不用灵力单靠武力根本杀不干净。”

沈辞玉收回剑,望着铺满整条巷道的藤蔓。

他的脸色有些虚弱,三天不眠不休斩杀藤蔓,不能动用灵力,体力早已透支。

沈辞玉身子摇晃,身后的人慌忙接住他。

“沈宗主!”

他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沉声道:“剑宗的支援还没来吗?”

“没有,整个玲珑坞被封了起来。”

沈辞玉擡眸望向城镇上方无形的结界。

身后一人扔给他一瓶丹药。

孔雀冷声道:“虽然我不想管你,但你毕竟是为了这些百姓。”

柳离雪解决了另一条巷道的藤蔓来到这里。

他与沈辞玉并肩,一起看向玲珑坞上方的城镇。

柳离雪当时离开玲珑坞往城外搬救兵,刚带着附近的一个小门派回到玲珑坞,结界便囊括了整个城,他们出不去,外人也再进不来,支援都被拦在城外。

这结界诡异,他们在里面破不开,外面的人也破不开。

柳离雪只能告诉沈辞玉不能动用灵力,用剑斩杀这些藤蔓即可。

初时不动灵力确实没事,后来这些藤蔓似乎没有吃够,便开始毫无差别撕咬,总能逮到一个修士。

于是沈辞玉将整个城内的凡人都聚了起来,交由一部分修士保护,而他们则一条条巷道清理躁狂的藤蔓。

沈辞玉吞下一颗丹药,轻声道谢:“多谢。”

柳离雪面色凝重,望向远处的乌云。

“宿玄的雷云吧?”

三天前就盘旋在这里了,他们是亲眼见到那雷云越来越浓郁,整座城的威压逐渐厚重骇人。

柳离雪颔首:“嗯。”

沈辞玉道:“得去保护百姓了,大乘雷劫的威压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抗住的。”

柳离雪收回目光:“好。”

百名修士得令,齐齐朝百姓聚集的地方而去。

当天光穿透云层之时,第一道劫雷落下。

宿玄拉住那黑衣人,弯唇轻笑:“你既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不掉,那便随本尊一起渡这劫雷吧。”

劫雷轰然朝他们两人砸下。

宿玄吐出一口血,黑衣人面色僵硬一瞬。

宿玄看得出来,这人虽然杀不死,但会疼。

疼就好,桑黛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宿玄凝出业火刃朝那黑衣青年砍去。

可第二道劫雷已经落下。

宿玄再次咬牙抗下,身子隐隐不稳,还是能勉强站起来。

黑衣青年也吐出口血,不过身上的伤转瞬便能好。

他笑着道:“你没发现吗,你的劫雷也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宿玄脸色惨白,根本不在乎他的话,看也没看那劫雷一眼直接劈剑过去。

“那又怎样?”

天道也想杀宿玄了,因为宿玄背叛了它,选择与桑黛站在一处。

天雷转眼间劈下五道,宿玄跪倒在地,咳出大口的血。

那黑衣青年擦去唇角的血,抖了抖黑气便将身上的伤修复。

他垂眸看着宿玄,笑盈盈道:“要不要我帮你也修复一下?”

宿玄冷着脸撑剑起身。

他踉跄一步,靠撑着青梧才勉强站起身。

他仰头望着漆黑的浓云。

宿玄第一次感受到了天道的杀意,便是连劫雷都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桑黛之前渡劫的时候也是这样吗,面对着天道的杀意,扛着一道比一道狠的劫雷?

凭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受疼受苦的必须是她,凭什么她必须死?

宿玄望天一字一句:“你既敢杀她,那本尊便敢杀你,你就坐在那八十一重天,等我们上去斩了你!”

黑衣青年唇角的笑也淡了下来,仰头望天,眼眸微眯声音清淡:“宿玄,还有两道劫雷,你能抗住吗?”

话音落下,又一道劫雷落下,重重劈在宿玄的身上。

硝烟散去,地上只留一只虚弱呼吸的小狐貍。

九根尾巴垂在地上,银色的皮毛上沾染了许多血迹。

宿玄喘着气,一次次想要爬起身,又重新跌了回去。

他满脑子都是桑黛,是不同的桑黛。

剑修梦到他的死亡,从梦魇中清醒后崩溃大哭,抱着他一遍遍说着自己害怕。

桑黛害怕他的死亡。

如果他死了,她会难过。

如果他死了,天道要杀她的时候没有人为她抗下劫雷。

宿玄不能死。

他喘着气,用尽力气将自己变为人身。

那黑衣青年抱胸看着他,比起宿玄的狼狈,他看起来要自在多了。

宿玄爬起身,修长的手翻转,业火燃上了衣摆。

周围的房屋早已在他们的打斗中化为废墟。

业火囊括整片空地,他们站在业火中。

宿玄的脸上都是血,周身的业火却越燃越大,变为结界护在他的周围。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在这里。

最后一道劫雷轰然落下,重重砸在宿玄的业火盾上。

他死死咬牙抗住,唇角的血水汩汩涌出。

那黑衣青年身处雷劫阵中,脊背微弯,面色也跟着惨白起来。

他冷眼看着宿玄的业火盾一点点被击碎,唇角的笑意嘲讽:“你若抗不过去……那便是我看错你了,你不配她。”

小狐貍的身躯一点点弯下,从站着变为单膝跪下,业火盾越来越弱。

他大口大口吐血,意识糊糊涂涂,只凭着本能撑着业火阵。

没有法器,没有灵丹护体,单凭肉身渡劫,劫雷将他的意识劈散。

宿玄咳出血,本来已经没了力气。

很困,很想睡。

脑子很晕,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疼,只有疼痛。

双手无力垂下,一根木簪自袖中掉落。

清脆的声音比不上雷声的十万分之一,但却清晰传入耳中。

他微微睁开眼。

木簪很朴素,被他爱护的很好,簪身依旧光滑平整。

模糊中,好像还看到了这根簪子的主人。

十二岁的她抱着小狐貍,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带他回了仙界。

十四岁的她眉眼清丽,冷着脸划烂了他送的衣裙,他伤心了一整晚,可回去后还是调整好情绪再次去找她。

那一百多年里,他见了冷脸除邪的剑修,恼怒打他的剑修,皱眉为自己接骨的剑修。

一百三十二岁的她被仙界抛弃,虚弱躺在血水中,他守了整整一月未曾合眼,整日握着她的手腕,生怕一不注意她便没了气息。

最后,是剑修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宿玄,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我会很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还没等到她的答案。

他很想很想娶她。

业火盾几乎要消散,那黑衣青年冷下脸,嘲讽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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