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一章 归处（2/2）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林间传来引擎轰鸣，十二辆改装过的水陆两栖车冲破雨幕。车顶架着的不是机枪，而是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中的变异生物器官。为首的秃头男人纹着豹首刺青，肩头蹲着只独眼狞猫。

“豹爷来收债了！“纹身男人抛出个麻袋，袋中滚出三颗头颅——正是之前被全歼的达贡祭司。狞猫的独眼闪过幽蓝，被注视的郭呝突然抱头惨叫，新生鱼鳞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肉瘤。

李羸权杖轻挥，圣泉中腾起水幕挡住狞猫视线：“你果然偷用了反应堆核心。“豹爷大笑掀开车厢帆布，玻璃舱内漂浮着半人半鱼的生物，其面部轮廓竟与失踪的科考队员王卫国完全一致。

黄荆突然冲向豹爷，燧石刀在雨幕中划出电弧。子弹蚁群从车底蜂拥而出，这些变异蚂蚁的螯针泛着陨铁幽光。驯鹿少女吹响急哨，鹿群从林间冲出，燃烧的鹿角将蚁群烧成焦炭。

“停手！“李羸的权杖插入圣泉，菌丝网络骤然发亮。所有人脑中都浮现出1972年的记忆碎片：年轻的驯鹿长老将针剂注入怀孕母鹿体内，苏联专家在陨铁表面雕刻古菌培养槽，十七岁的豹爷还是实验站勤杂工，正偷偷收集变异生物血液。

袁媛突然呕吐出荧光液体，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加密文档：“你们都在基因图谱里......是第0467批次实验体！“

豹爷肩头的狞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李羸胸前的菌丝突然暴长，在空中组成克木族预言壁画：缠绕世界树的巨蟒眼中，分别映着黄荆与豹爷的面容。圣泉开始倒流，露出泉底锈蚀的保险箱，箱内文件显示所有实验体都源自同一组DNA——1908年通古斯坠落的陨石携带的远古孢子。

“我们不过是孢子的容器。“李羸撕开胸口皮肤，菌丝包裹的心脏正在跳动，“当年你救我时注射的血清，就是通古斯样本的稀释液。“

豹爷突然拔枪射向保险箱，文件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狞猫扑向黄荆，独眼瞳孔分裂成达贡人的复眼结构。马丽花掷出的链锯削掉猫爪，绿色血液喷溅处，菌丝疯狂生长成荆棘牢笼。

驯鹿少女的骨笛发出悲鸣，鹿群开始无差别攻击。李羸跃上领头的雄鹿，陨铁权杖指引它们撞向豹爷的车队。郭呝在混战中扯开豹爷的夹克，露出后背的金属脊椎——这分明是苏联第一代神经增幅器的产物。

“原来你才是最早的成功实验体！“袁媛用竹筒收取豹爷的血液样本。液体在筒中自动排列出DNA双螺旋，其中竟混杂着驯鹿的角蛋白基因。

黄荆与李羸背靠背迎战豹爷的死士。这些改造人注射过圣泉提取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驯鹿少女突然割开手腕，金色血液洒入圣泉，所有改造人瞬间跪地抽搐——他们的基因链在纯正圣泉前开始崩溃。

豹爷驾驶装甲车撞向圣山裂缝，山体内部传来机械运转声。生锈的火箭推进器突然点火，带着整块陨铁核心冲上云霄。李羸的菌丝在空中织成巨网，却挡不住四散的陨铁碎片。

“它们会引发全球范围的基因污染！“袁媛的检测仪疯狂报警。最大块的陨铁径直坠向克木族圣地，黄荆在最后时刻用燧石刀刺入豹爷的金属脊椎，操纵装甲车撞向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