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0章 剧本杀继续进行中(1/1)
想起你总说甘草能解百毒,可我这思念的毒,却无药可解。”信纸边缘粘着根干枯的头发,黑中带点褐黄,长度约为一尺——与剧本里“婉卿留着及腰长发”的描述完全一致。
白露在铁盒底层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民国时期的微型录音机。录音机巴掌大小,黄铜外壳刻着“1946”的字样,边角的珐琅彩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铜绿。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播放键,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婉卿的声音缓缓传出,带着病后的虚弱却依旧清亮:“敬之,别为我研制解药了,把配方交给军方吧,能救更多人……”话音突然中断,接着是陈敬之压抑的哭声,混着药房里熟悉的“咔嗒”声——那是药柜抽屉开合的声响,频率与之前听到的机械声完全一致。
李辰注意到铁盒内侧贴着张泛黄的药房平面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正是“当归”抽屉,圈痕旁还画着个小小的听诊器。他忽然想起林星婉找到的手链,Ⅷ号瓶里的甘草叶上似乎有字。掏出放大镜凑近一看,果然在叶脉间发现用紫外线笔写的“当归抽屉第三格”,字迹细如发丝,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众人折返药房时,发现那格抽屉不知何时多了个紫檀木盒,盒面雕刻着缠枝曼陀罗纹样,打开后,一枚银戒指静静躺在红绒布上,内侧刻着“1944.8.15”——比日记里约定的婚期早了整整一年,戒托内侧还刻着行更小的字:“卿若不离,敬之不弃”。
“他原本打算提前求婚。”范成成摩挲着戒指上的磨砂纹路,忽然发现戒托里藏着张极小的照片。照片已经褪色成茶褐色,却能看清陈敬之正给婉卿戴手链,两人身后的药柜上,“曼陀罗”抽屉的标签还没泛黄,阳光透过磨花的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婉卿手腕上的银链反射出的光,正好落在陈敬之胸前的钢笔上。
周申把照片凑近灯光,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寅时三刻,天枢星正悬”。沙易正立刻打开《星象医理》,在对应页找到段用朱砂写的批注:“以星轨为引,可通阴阳;以人心为药,可解相思。”批注旁画着个简易的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对着“天枢”位,旁边标着“37度”的字样。他抱着书跑到后院老槐树下,用激光笔对着北斗七星的方向照射,光束与地面呈37度角时,石碑突然发出“嗡”的轻响,底座缓缓升起寸许,露出个暗格,暗格里的空气带着尘封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墨香。
暗格里躺着个青铜罗盘,盘面刻着天干地支,边缘镶嵌着七颗小小的珍珠,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罗盘指针却死死指向“子”位不动,指针末端镶嵌的黑曜石泛着幽光。呵呵掏出游标卡尺测量指针长度,3.7厘米的数值让她突然惊呼:“剧本里说婉卿属鼠!子鼠丑牛,这指针是在等我们拨到对应生肖位!”李辰立刻转动罗盘,将指针拨到“子”位的瞬间,罗盘中央的凹槽里“啪”地弹出卷羊皮纸,羊皮纸边缘已经发黑,上面用墨笔绘制着药房的地下结构,标注着“秘道入口:曼陀罗抽屉下”,字迹旁画着个小小的药罐,罐口飘出的烟雾连成“72”的字样。
众人回到药房时,DM不知何时已换了身民国军装,藏青色的布料上沾着仿真硝烟痕迹,胸前的铜质徽章刻着“军医”二字,闪着冷光。“看来你们找到关键线索了。”他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带着硝烟与风沙的质感,“这里的机关需要两个人同时启动,用听诊器听墙内的机械声,按72次/分钟的频率按压地砖——那是陈敬之当年为婉卿测量的心率。”
周申和白露戴上听诊器,耳塞里立刻传来规律的“咔嗒”声,像心脏瓣膜在精密地开合。两人对视一眼,随着节奏同时按压“曼陀罗”抽屉下的地砖,地砖缓缓下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地面渐渐裂开道缝隙,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阶壁上贴着泛黄的标语:“宁可前进一步死,决不后退半步生——1945年夏”,标语边缘用红漆画着个小小的十字,与同仁医院的院徽一致。
“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陈敬之当年就是在这里研制解药,也是在这里……和婉卿最后告别。”他递给众人每人一支荧光棒,棒身印着“同仁医院”的字样,“小心点,里面的线索,比你们想象的更沉重。”
姜柏宸率先踏上石阶,荧光棒的光线刺破浓稠的黑暗,照亮前方的甬道。洞壁上刻着无数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朵小小的曼陀罗,花瓣的数量从一到七不等——对应着七幕剧情。他忽然停住脚步,在第72个名字前蹲下身——那是“婉卿”两个字,刻痕很深,里面积着暗红色的颜料,像凝固的血,颜料的成分与处方笺上的血迹完全相同。
“原来他把她的名字,刻在了所有牺牲者中间。”周申的声音有些发颤,荧光棒的光映着他眼底的湿意。防空洞的尽头,一扇铁门正缓缓打开,门轴转动的声音带着铁锈的涩味,里面透出的光比后院的暖黄更柔和,像穿越了七十多年的时光,在黑暗中铺成条金色的路。门后隐约传来熟悉的“咔嗒”声,这次却带着甘草的甜香,与曼陀罗的微苦交织在一起,形成种奇特的安宁。
林星婉忽然注意到铁门的门环是青铜打造的曼陀罗花形状,花心处刻着个极小的“敬”字。她伸手握住门环,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上,竟有处微微的凹陷——正好能放下那枚银戒指。当戒指嵌入凹陷的瞬间,铁门“吱呀”一声彻底敞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屏住了呼吸:一间仿制的地下实验室里,药架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玻璃罐,罐里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不同的色泽,最中央的实验台上,放着本翻开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曼陀罗解毒剂研制日志”,字迹正是陈敬之的笔锋。
林星婉的指尖刚触到实验室的黄铜门把手,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紧紧包裹——那是药房里特有的福尔马林混着中药的味道,只是在这里被浓缩了百倍,还裹挟着75%酒精的辛辣,呛得人鼻腔微微发疼。门把手的雕花缝隙里嵌着些深褐色的粉末,她用指甲刮下一点捻了捻,粉末带着轻微的涩感,在指尖留下淡紫色的印痕——与“曼陀罗”抽屉渗出的烟雾成分如出一辙。
实验台是整块青石板打磨而成的,台面被岁月和药剂侵蚀出细密的凹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边角处的磕碰痕迹里嵌着些深褐色的结晶,在荧光棒的照射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呵呵掏出迷你游标卡尺,将测头小心翼翼地卡在结晶两侧,显示屏上“3.7微米”的数字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是曼陀罗毒素的结晶!”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剧本第三幕里写的‘致死颗粒直径3.7微米’,分毫不差!”结晶旁边还散落着几粒甘草种子,种皮上的纹路用放大镜能看清,与后院泥土里的种子完全一致。
实验台上的牛皮笔记本摊开在第72页,纸页因常年接触药剂而变得像枯叶般脆硬,边缘卷成不规则的波浪状,仿佛被人反复摩挲过。周申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无菌手套戴上,指尖触到纸页时,能感觉到纤维的粗糙质感。他轻轻翻过页,钢笔字迹在泛黄的纸页上力透纸背,墨色深处泛着淡淡的铁腥味:“1945年7月3日,第72次实验失败。婉卿的体温又升高了0.3℃,她开始说胡话,喊着要回浙江老家种甘草。”字迹旁画着个简易的体温曲线,上升的弧度像把锋利的手术刀,在纸页上划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曲线末端用红笔点了个小小的圆点,旁边标着“38.7℃”——正是婉卿发病时的体温。
白露的目光被实验台角落的玻璃罐吸引,罐身贴着“曼陀罗活体培养”的标签,里面泡着株完整的曼陀罗,根系在淡黄色的溶液里舒展如网,根部缠着圈银链——正是林星婉在通风管道里找到的那串十二药瓶手链。她凑近玻璃罐,发现罐底沉着张折叠的桑皮纸,用长柄镊子夹出来展开,婉卿娟秀的字迹在纸上微微发颤:“敬之,别再为我浪费时间了。这株曼陀罗是用我的血浇灌的,每片叶子都记录着毒素发作的时间,或许能帮你找到解药的关键。”纸条边缘的血迹已经发黑凝固,却仍能看出写下这些字时,笔尖因用力而戳出的细小孔洞。
沙易正打开靠墙的铁皮柜,柜门上的铜锁早已生锈,转动钥匙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柜子里整齐码着十几个棕色玻璃试管,试管壁上的标签从1943年8月一直延续到1945年9月,标签纸的边角都微微卷起,露出底下浅灰色的纸基。他拿起标着“1945.8.15”的试管,里面的液体呈淡金色,在荧光棒的照射下泛着细碎的磷光。试管壁上贴着张米黄色便签,陈敬之的字迹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加入甘草提取物第72小时,毒素活性下降37%。心率从120次/分钟降至83次/分钟,呼吸频率趋于平稳。”这组数字像道闪电劈进沙易正的脑海——72是陈敬之的实验次数,37是星图的角度,83是敲门的间隔时间,原来所有线索早已用数字串联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段跨越时空的深情牢牢锁住。
李辰的目光掠过实验室的穹顶,一盏蒙着灰尘的老式马灯正悬在房梁中央。马灯的黄铜灯架上刻着缠枝莲纹样,灯芯早已熄灭,玻璃灯罩却用红漆画着北斗七星,勺柄处的红漆格外厚重,显然被人反复描摹过。他踩着实验台旁的木凳取下马灯,灯座底部的螺丝已经松动,轻轻一拧就露出个微型暗格。暗格里的油纸包层层叠叠裹了三层,打开最后一层油纸,半张心电图图纸静静躺在里面。图纸的波形与日记里夹着的那张完全一致,只是背面用铅笔多了行字,字迹被泪水晕染得有些模糊:“她最后说的话是‘当归’,可我终究没能带她回浙江老家。”纸页边缘还粘着根银质发簪的碎片,上面刻着的“婉”字依稀可见。
“当归……”周申突然拍了下手套,“药房里的‘当归’抽屉,第三格的小木盒里,戒指内侧刻着‘卿若不离’,会不会还有下半句?”众人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往防空洞外跑,荧光棒的光线在黑暗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回到药房时,林星婉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当归”抽屉的第三格,这次指尖触到的不是光滑的木盒,而是块微微松动的木板。她用指甲抠开木板,里面赫然躺着枚同样的银戒指,内侧刻着“敬之不弃”——两枚戒指的弧度严丝合缝,合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誓言,戒托边缘的锯齿纹像两排相拥的齿轮。
姜柏宸将两枚戒指并放在实验台的曼陀罗标本前,戒指反射的银光与花瓣透出的紫光在空气中交融,在对面的石灰墙上投下道奇异的光影。光影里渐渐浮现出陈敬之的身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鬓角已经染上霜白,正用滴管往试管里加液体,动作却依旧沉稳。“婉卿说甘草能中和曼陀罗的毒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