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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一只疲惫的眼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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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交车,他迅速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身体尽量蜷缩着,后背紧紧贴靠着椅背,双腿也尽量收拢,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把自己保护在最小的空间里。

周围的乘客们形态各异,有的靠在座位上打瞌睡,脑袋随着车子的颠簸一下一下地晃动;有的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划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可即便如此,赵承平还是觉得如芒在背。每一道不经意的目光扫过来,都像是一把利剑,随时可能刺向他。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处隐隐作痛。心中不停地默念着:“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那声音在他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像是给自己敲响的警钟。

公交车一路颠簸,车身摇晃得厉害,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赵承平紧紧抓着扶手,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每一次刹车,他都能感觉到惯性将自己往前推,而他则死死地稳住身体,不让自己有丝毫的晃动。终于,到了离码头最近的一站。赵承平下了车,深吸一口气,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猛地灌进胸腔,让他的肺叶都为之一颤。他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而又急促。

码头仓库区一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和铁锈的气息。那咸腥味浓烈得像是大海的汗水,而铁锈味则像是岁月生锈的痕迹。

几个工人正在不远处装卸货物,他们穿着厚重的工作服,那工作服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们健壮的肌肉线条。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停地滚落,滴在地面上,瞬间就被干燥的土地吸收。起重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巨大的集装箱被缓缓吊起,又重重地放下,每一次撞击地面,都让大地为之颤抖。

赵承平像一只敏捷的野猫,悄无声息地躲在集装箱后面。那集装箱冰冷而坚硬,表面的油漆已经有些脱落,露出斑驳的铁皮。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3号仓库的动静,一眨也不眨。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一面战鼓。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手心满是汗水,浸湿了手中的衣角,那汗水顺着指缝不停地往下滴。

十点整,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地开了过来。那轿车像是一头黑色的猛兽,在石子路上缓缓移动,车轮碾过地面的石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猛兽在低低地咆哮。

赵承平的心猛地一紧,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肌肉瞬间变得僵硬。车门打开,陈晋中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那西装的面料看起来很高级,但领带却打得有些歪,歪向一边,显得很是慌张。

他一下车就左右张望,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神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紧张和不安,眼球不停地转动,像是在寻找潜在的危险。

他的脚步匆匆,每一步都迈得很大,像是生怕被人发现,快步朝着3号仓库走去。

赵承平看着陈晋中走进仓库,又等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像一台精密的雷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确定没有人跟着后,他贴着墙根,像一只潜行的老鼠般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侧面的小窗户。墙壁上的灰泥有些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块。

粗糙的墙面蹭着他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耳朵竖得像雷达一样,捕捉着每一丝微弱的声音。

终于,他来到了小窗户前。窗户上的玻璃脏兮兮的,布满了灰尘和污渍,像是蒙了一层岁月的面纱,模糊得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赵承平用手轻轻地擦了擦玻璃上的灰尘,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他眯着眼睛透过玻璃向里看去。只见仓库里光线昏暗,只靠几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

那灯泡发出的光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陈晋中站在那里,正和一个人激烈地说着话。

那人始终背对着窗户,宽阔的背影被仓库里昏黄的灯光拉得很长,在昏暗的光线中,像是一座黑色的山峰。赵承平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越看越觉得这身形像极了档案照片里的那位领导。

从侧面轮廓到肩膀的宽度,乃至站立时微微挺拔的姿态,无一不与照片中的形象重叠。他的心瞬间揪紧,一种即将揭开关键真相的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乱窜。

那种感觉让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心脏。

陈晋中显得格外恭敬,双手将手里的账本递了过去。那账本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翻阅过无数次。

他的头微微低着,低得几乎要碰到胸口,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直视那人。“领导,这就是您要的账本,里面的情况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陈晋中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恐惧,那声音颤抖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那人接过账本,随意地翻看着。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在账本的页面上轻轻翻动。就在他侧脸的一瞬间,那熟悉的五官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赵承平心上。

果然是那位在省里任职的领导!赵承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血液直冲脑门。他苦苦追寻的真相,此刻就近在咫尺。这一发现,如同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的一丝曙光,让他激动得几乎要喊出声来。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即将爆发的狂喜。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进兜里,摸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解锁屏幕,每一次点击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点开拍照功能后,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仓库里的两人,同时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机的角度。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寒风中独自挺立的树枝。

他想要捕捉到最清晰的画面作为证据,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缓慢,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屋内的人。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全神贯注准备按下快门时,脚下突然踩到一根铁管。那铁管在寂静的环境中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响声,仿佛是一声警报,瞬间划破了周围的宁静。

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区回荡,久久不散。赵承平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完了!他在心里绝望地呐喊,那声音在心底撕心裂肺。

仓库里的人猛地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赵承平只觉得领导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穿透玻璃,直直地刺向自己。

那目光冰冷而凶狠,像是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在那一刻被冻结。

身体下意识地蹲下身子,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致命的目光。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抢夺生命的最后一丝氧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死神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每一步的声音都像是重锤敲击地面,一下比一下更响亮。

赵承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猫着腰,慌不择路地钻进旁边的货堆缝隙里。

货堆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铁锈混合的气息,粗糙的货物边角硌得他身体生疼,但此刻这些都被他抛诸脑后。

他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仿佛一面被疯狂敲击的战鼓,每一下鼓点都重重地撞击着胸腔,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生疼。

汗水顺着额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滴落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可他连抬手擦一擦的勇气都没有,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仓库里哪怕最细微的动静。

他死死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胸腔憋闷得快要炸裂,仿佛只要呼出一丝气息,就会立刻被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察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赵承平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牢笼里,孤独而绝望。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父亲的面容,还有这些日子来自己探寻真相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活着出去,为父亲讨回公道。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他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从眼前不紧不慢地走过。那皮鞋擦得光亮照人,倒映出货堆斑驳的影子,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像是踏在赵承平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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