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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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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看清他眼底那隐匿的波澜:“我……”

然后,她接下来的话,统统都被他吃掉了。

他的口中有青枣的清甜,与他们之间恼人的暧昧并不相称;他的唇齿霸道强硬,迫使她反复“检查”他是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他单手便将她双手腕子捏紧,然后向前一拉,逼着她搂住他的脖子;他另一只手熟练地在她背后逡巡,缓缓划到她腰际,又突然轻轻隔着她略有些厚重的秋衣,拧了一下。

“唔……”她皱着眉,有些吃痛,可嘴被他堵住了,她发不出任何责怪的声音。

他品尝她唇瓣的动作,又是轻柔的。

他是无师自通的怪物,明明义正言辞地训斥属下要“洁身自好”,自己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亲吻的技巧。

她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因为他让她呼吸不畅的吻,还因为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泪水。

感受到了她抽动的肩膀,陈定霁放开了她。凛冽的目光沿着她尖细的下巴缓缓上移,只盯住了她凝在唇边的,还没有下滑的泪珠。

他复上,又帮她清理干净了。

然后,他忽然又站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自然地抱紧了他的肩颈。

陈定霁似乎笑了一下,用大掌托住她的臀股,走了几步,来到了一直开着的窗边。

她被他放在窗牗上,因为后面悬空,她不得不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这样,够高了吗?”只有一半的圆月在他墨黑瞳孔中熠熠生辉,他无缘无故的一句,竟让她一时忘了害怕。

微肿的红唇颤了颤,她莫不透,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窗牗比她的肩膀还要略高一些,她略微弯腰坐着,比他高了半个头,可以算是居高临下。

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这与他们二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想回答他,给他下一个侵略她的口实,只能不看他在这俯视下更为俊朗的眉眼。

她稍稍偏头,去瞧那窗牗上粗陋的雕花,想着该怎么开口,结束这场她不情不愿的闹剧。

但,她却发现那柏木的雕花上,竟然趴着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正自得地舒展着八只长腿,向她缓缓靠近。

庄令涵生平最怕这种玩意,连尖叫都来不及,想也不想,便慌忙地扑到了陈定霁的怀中。

陈定霁反倒被她惊了一惊,后退两步,才堪堪将自己和她扶稳了。

应该……应该没有爬到她的身上吧。

她惊魂未定,喘了好几声,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越界行为,连忙双手撑在他胸膛,想要分离这个拥抱。

但陈定霁怎么肯?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难道是因为他刚刚问她的话,真的让她放下了对他的抗拒吗?

他用力将她又抱得紧了些,将自己的呼吸贴近她的耳廓,轻声说道:“枝枝,你这几日过得辛苦,为了隐瞒身份,是不是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所有人都不信任你,你喊破了喉咙,才能换来他们的一次回头,要是在我的身边,何至于此?”

他在说什么?他到底以为自己在说什么?

庄令涵在他怀中皱紧了眉头,可惜他看不见。

“原来枝枝你是想让我把你捧得高一点,像刚刚那样,对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是你肯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把你捧得高高的,让你成为整个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就连那母凭子贵的斛律太后,在你面前也得俯首帖耳,听你的调遣。枝枝,这样,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愣了,没想到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在给她承诺,还是在威逼利诱?

她一生所图,不过是家人平安,不过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能让更多的人摆脱病痛——至于旁的,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她从来都不在乎,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过。

他以为她是什么,是要那所谓的“高”吗?在他那不切实际的构想里,她即使再“高”,背后也是他的一手扶持,是他的随心所欲,自己于他,也只是任他摆布的高贵木偶罢了。

他为什么就能笃信,她一定会欢天喜地地接受呢?

“君侯,你说到哪里去了?”她语气冰冷,浑身僵硬,“妾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妾说到做到。”

“你的哪句话?”他松了松,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和他面对着面说话。

“我会亲手将你打入地狱,无论用何种方式。”她直视他的眼眸,刚刚哭过的凤眼,却闪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陈定霁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女人,心中的怒火蓬勃燃烧,霎时便冲上了头顶,想要将她化成灰烬。

化成灰烬,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让他生气了?

他是大齐最骁勇善战的军神,是最年轻的相国宰辅,从来只有别人求他,他从未求过谁。

初初与她相遇时,他看着她满眼都是夫君,尚能因为莫名的愧意,压住心中那与梦境交织的强烈的渴求;后来很快,她被他前夫休了,他知道自己不用在乎她可能在乎的名节,便放任自己,做了许多从前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包括现在,用他能想到的、最能让她接受的方式,求她,求她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女人。

她不是想要一个位置吗,那他就把她捧高,像刚刚那样,她达到了她想要的高处,自然便不会再和他闹了。

做个乖乖顺顺的小女人不好吗?

就像刚刚,扑到他怀里那样。

那一刻,他是欢喜的,以为自己绞尽脑汁的想法,这么快便得到了她的认可。

可她为什么能那么快速就否决,为什么他已经放下了自己所能放下的全部,她还是不能按照他的想法来?

还说要杀了他,不止一次。

他的命若能那么轻易地拿走,那他就不是走到今日的陈定霁了。

“夫人,”他还是看着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我若想杀了你,甚至都不需要动一根手指。”

“我惜命,但我不惜自己的命。”她反手握了他的腕子,最后一次为他把脉,然后如临大赦,长舒了一口气。

“君侯,”几声敲门之后,门外传来了赵太医的声音,“半个时辰过去了,微臣斗胆,请问庄氏带来的药,进展如何了?”

绥州往延州的官道上,下了几个时辰的初雪,也终于停了下来。

拥挤又贫瘠的关内不似关外那般壮美旷丽,这里黄沙漫天,就连雪都是脏脏的。

关外的草原辽阔无垠,水草肥美,即使是冬日,放眼望去,那也是大片大片银白的雪野,如同帐篷里盖着的毛毡一般松软,怎么看,怎么都讨人欢喜。

斛律云绰并不想南下,尤其是知道自己要被那已经做了太后的姑母,许配给一个她见都没见过的男人之后。

草原上的男儿勇武刚俊,会为了争夺心爱的女子而进行公平的比试,无论是骑马还是打猎,只有赢下比赛的人,才有资格抱得美人归。

听说关内的汉人们一个个文绉绉的,动不动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词语。即使痛恨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当面撕破脸皮,总是背地里谋划,然后等阴谋得逞,出来落井下石。

所以她就更不想嫁了。

他家本是草原上并不显贵的一支部落,只掌握了方圆五百里最不丰沛的那片水草,每年迁牧,总要比别的部落走更远的距离。

而在她六岁那年,阿爹最小的妹妹,被爷爷送进了关内,那个她第一次听说名字的,叫长安的地方。

她的姑母是远近驰名的大美人,刚刚过了十三岁,便有许多鲜卑好汉不远数百里,只为看她一眼。只是她的爷爷并不为那些好汉们开口许下的大片肥美草原动心,而是又等了两年,等到姑母似乎到了汉人所说的的“及笄”的年纪,才用全族那时能拿出的最豪华的车马,将姑母送入了曾经汉人的土地。

送嫁那天,斛律云绰也去凑了热闹,装扮得如天仙一般的姑母泣不成声,眼角那颗赤色的小痣,也因为她的眼泪,而显得格外动人。

听说,姑母被那同是鲜卑人的齐国皇帝纳入了后宫,后来,又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

从那之后,他们家族在草原上,便开始扬眉吐气起来。起先,只是他们名正言顺地占了许多别家的更为肥美的草场;后来,除了她的阿爹还留在草原,其他亲戚们,都陆续搬到了关内的银州居住。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从小便被阿爹宠溺着长大。她喜欢骑马在草原上奔驰的快乐,喜欢天上展翅的雄鹰,也喜欢每年春天冰雪消融后,整个绿野上遍布生机的小黄花。

偶尔,她会陪着阿爹和兄长一起,去银州小住几日,与别的亲戚叙叙旧,看看银州繁华的街市,做两身漂亮的花裙子,准备带回草原上骑马的时候穿。

但她不会和任何汉人接触,听说汉人的那些女人们总是循规蹈矩、做事畏畏缩缩,而她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是前几日,姑母从延州派来的人马到了银州,她又恰巧跟着阿爹在银州小住。她老早听阿爹提起过,姑母想要将她嫁给齐国的一个什么国公,这一次突然前来接走她,就是想让她提前过去见见他。

什么什么国公,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印象里,称得上是“公”的人,年纪大约不会比阿爹小吧?

反正草原上的阿公,各个都是胡须花白,满脸皱纹。

要她嫁给老头子,她才不要呢!

而且她的长姐斛律云绘,不是已经嫁给那个什么什么侯了吗?不管什么猴,反正这个长姐出嫁之后,她是再也没有回过草原了。

关内的花花世界虽然新奇,可她最爱的,永远是生她养她的茫茫草原。

面对姑母派来的人马,她推了大半日,却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最后是阿爹板着脸,将她狠狠教训了一顿,说她那个未来的丈夫是天下第一好的男儿,才勉强将她说服。

天下第一好的男儿是什么样?比草原上她见过的还要好吗?

斛律云绰这一路走来,总是忍不住去细想这个问题。

陈狗:举报,这里有无良作者,不让我这个肉食动物开荤!

作者:咳咳咳,你现在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猴是不需要开荤的

陈狗:信不信我抢你电脑不让你码字了!?

作者:不让我码字,你就永远别想开荤!

陈狗:我可以开荤了!!??

作者:助攻来了,勉强让你吃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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