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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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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宿

“三哥,三哥救救我……”一见到陈定霖,陈定雯便立刻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直挂在了陈定霖身上。

而陈定霖眼看自己那活泼可爱的亲妹琤琤被二哥的乳母打得皮开肉绽,自然是怒发冲冠。

抱着陈定雯,陈定霖想也不想便向还危坐案前、丝毫不为所动的陈定霁吼道:“二哥,你怎么能打琤琤!”

“三少爷,今日四姑娘言语无状,冒犯了庄氏和赵太医,君侯为了规训四姑娘,这才动用了家法。”陈定霁不言,便是秦媪开口答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问二哥的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外人置喙了?”陈定霖捏紧了拳头,不耐烦地朝秦媪吼道。

秦媪稳了稳身形,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受陈定霖斥责的影响。

“三郎,”陈定霁站了起来,走到了陈定霖和陈定雯身前,垂首看了这对兄妹一眼,“若不是你和母亲一直骄纵琤琤,她今日又怎么会当着府上一众下人的面,说出那样出格的话?”

“二哥,你明明就是偏心庄氏,哪来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琤琤是我们的亲妹妹,本来就该被我们捧在手心上,你不疼爱她、对她冷言相待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打她,下手如此不知轻重!”

“陈定霖,”陈定霁并未被陈定霖这番言辞触动,反而难得唤了他大名,“当着斛律小姐的面,你也要这样顶撞你的亲兄吗?若你要教我何为兄友弟恭,便最好收了你这在家中作威作福惯了的语气;若你坚持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那凭借今日琤琤的发言,我如此罚她,比她原本该受的,还轻了。”

陈定霖顿了顿,半搂着陈定雯的双臂也稍微收了收。他今日带着斛律云绰在长安城内玩闹了一整日,还好不容易有机会一亲芳泽,如今这个场面,被她尽数瞧去,多少会影响自己在她心中的伟岸形象。

“我……”斛律云绰惊了一惊,才后知后觉自己围观了这场本不该在自己面前展现的家庭闹剧,她抿了抿唇,又稍稍环视了这个书房中的几人,终于嗫嚅开口,“我去看看令涵姐姐。”

“斛律小姐,”在斛律云绰转身之前,陈定霁叫住了她,“再过两日,斛律小姐的姑母便要回到长安来了。”

斛律云绰只能胡乱点头,逃也似的离开。

留在原地的陈定霖,心中却生起了别样心思。

“怎么,听到太后娘娘回朝,便已经迫不及待了?”陈定霁将陈定霖微变的脸色看在眼里,冷嗤了一声,“这件事我已经有自己的考虑了,我体罚琤琤,你最好不要插手。”

陈定霖低头看着满眼不可置信的陈定雯,眼珠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三哥,你?”陈定雯从未受过三哥的如此冷待,强忍住嘴上的痛楚,难以置信地问道。

“妈妈,刚刚打了多少下了?”陈定霁却问秦媪。

“回君侯,左右两边各还差七下。”秦媪也和陈定霁一样面无表情。

“那就接着打。”陈定霁看着已经站了起来,正一言不发的陈定霖一眼,“打完了,再让她到南苑的书房里跪足两个时辰。在她出嫁之前,不许她再踏出厢房半步,也不用再去祖母和母亲那边晨省昏定。谁敢私自放她出来,我便家法伺候,说到做到。”

陈定霖听闻此言,吸了口气,正想再出言为妹妹说情,却看见陈定霁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老老实实闭嘴,跟着陈定霁出了书房。

书房里,便也只有陈定雯挨打时,那沉默而又格外刺耳的“啪啪”声了。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行了片刻,陈定霁停在了一处抱厦。此时夕阳已经落山,抱厦处的灯笼早已高挂,陈定霁晦暗不明的神色在这原本也不算通亮的光下,便显得更加威严冷峻。

“今日你与斛律小姐玩乐一整日,何如?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陈定霁看向自己这个半垂着头的弟弟。

“斛律小姐欢欣愉悦,与我的感情稳中向好,没有什么旁的。”陈定霖想了想,“早上我们刚出府没多久,却碰见了庄氏的弟弟。”

想起今日夏谦出殡,陈定霁没有露出惊异的神色:

“他——可有什么不寻常的?”

“云绰在街上碰见他,还想邀请他和我们一道玩乐,但他一脸淡漠,直接拒绝了云绰。”陈定霖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满脸不屑,“我要是他,我也觉得丢人现眼。自己寄人篱下,一无是处也就罢了,就算是真的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他看见我和云绰如此亲密,也应该知道避嫌。”

陈定霁并不想听陈定霖如此奚落庄令鸿,顿了顿道:“我从前很少关心你,似乎听br/>

陈定霖愣了愣,咽下了口中津液,复道:“父亲刚去世那两年有过,后来到京畿卫中当差,偶尔也会被他们带着去。”

“看来母亲有时对你的不满,也不全是偏心。”陈定霁顿了顿,“如今,也还偶尔去?”

“我……”陈定霖语塞,转了转眼珠,下定决心一般蓦地提高了声调,“为了娶斛律小姐,以后我保证不再去了!”

陈定霁“嗯”了一声,复又道:

“不出两日,太后娘娘銮驾返京,斛律小姐一定会被她接回宫中去。到时皇帝也会出宫亲迎,你带着斛律小姐上去,务必将她亲自交回斛律太后的手上,若是有机会,再代她向太后认个错。”

“认错?认什么错?”陈定霖不解。

“她在延州擅自跑出太守府,又女扮男装在外漂泊了数日,若不是碰巧入了我们国公府,恐怕太后现在还在为她担惊受怕。”陈定霁道,“若你这番表现能让太后对你另眼相看,我去替你求亲,自然也会顺利许多。”

陈定霖闻罢,忍不住笑了笑,“二哥,你是大权在握的宰辅,还有你办不了的事情?”

“斛律家的女儿各个嫁的都是高门显贵,你只是我名不见经传的幼弟,”陈定霁敛了敛眉,收起了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不满,“就算我以宰辅之尊威压,太后和斛律家也只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未必真正看得起你。”

“二哥!”陈定霖最听不得陈定霁这番如严父一般的说教,他明明只比自己大了整一岁半,为何却处处表现得像他长辈?

“二哥,今日你为了庄氏惩罚琤琤,我不与你再多做计较。反正她与霍二公子的婚期也不远了,到时候嫁了人,我自然不能再出面替她周旋。”陈定霖终于擡了头,直视陈定霁,“若是这桩婚事成了,我自然有了斛律家的助力,到时候,二哥也应当再为我安排合适的差事,我身为斛律家的女婿,不能总屈居在小小的京畿卫。”

赵太医走后,姚太医到了酉时末刻,才姗姗到了国公府。

他还带来了两名年青的太医,说俱是年轻有为,难得有看顾国公府老太君的机会,当然愿意前来效劳。

陈定霁的意思是,所有北苑与白氏的病症有关的事情,庄令涵全部都交给姚太医他们处理,经过了今日的这番事情,她再留在北苑,也属实有些尴尬。

反正,白氏这次内中风,最艰难的发病前期已然平稳度过,虽然早上出了那样的变故,但今日下来,白氏也基本恢复了应该有的状态。

待她尽数交代嘱咐完,天色已经全暗。她回到自己那住了几日的厢房,却发现一应细软,统统消失不见了。

“女君,君侯那边说,既然女君不再需要日夜照拂老太君的病,自然不必再住在北苑。”晴方如实答道。

庄令涵叹了口气,忽又想起了自己的药,便放低了声音问道:“那些东西,可有收好了?”

“女君放心,这几日来奴婢一直偷偷藏着,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晴方心照不宣。

既然陈定霁不愿她再在北苑辛劳,自己也算辗转证明了医术,又独自在床榻上坐了片刻,庄令涵才起身,出了厢房的门。

已经过了亥时初刻,冬日的夜风着实有些刺骨,即使顶着缥缈无边的月色,她也很难排除萦绕心中的无数杂念,心无旁骛地行走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之中。

斛律云绰来找过她,看到她脸上的伤,自然心疼了好一会儿。

她不能将自己的小小心计如实奉告,便只说自己这伤口看着吓人,但好好将养三四日,也能恢复如初。

白氏今日尚未苏醒,淳于氏守在内室,斛律云绰便也没有去打扰拜会,只是扭捏了一阵,才说起她与陈定霖同游长安一事。

庄令涵料想得不错,那日斛律云绰在城门口遇见的,确实是陈定霖。只是她不料这陈定霖竟然动作飞速,他祖母的病今日才稍稍好转,他便迫不及待要带斛律云绰出门去了。

可是转念一想,斛律云绰身份高贵,本人明艳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也只有陈定霁这种自命不凡的人,会拒绝这天降的权势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

前几日,与斛律云绰单独相处时,庄令涵听了她详细讲述的、与林林是如何两次巧遇的经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了,斛律云绰说起林林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落在她的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对林林有意。

可是她也知道,林林在齐地一无所有,如今也等同于被陈定霁软禁在这国公府,即使他同样对斛律云绰有意,他又凭什么、怎么样去跟宋国公的亲弟争?

今日,也不知斛律云绰是听说了她受罚一事,还是与陈定霖同游时遇到了不快,她的脸色阴沉沉的,似乎有很多心事。

可是庄令涵身为庄令鸿的姐姐,若贸然为此向斛律云绰开口,不太妥帖。

斛律太后不日便要返回长安了,到时斛律云绰要住到齐宫之中,不能与她这样随意相见。

斛律云绰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为了让庄令涵解恨,说起了她在陈定霁的东苑书房内、亲眼见到那陈定雯受罚的一幕。

庄令涵心中舒畅,可是面上仍然保持着温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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