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④：农家（1/2）

番外④：农家

不同于傅大哥和傅大嫂那里，刘娘子家中有两间卧房。

而另一个卧房，虽然面积不大，却有一张方方正正的炕，可以供两个人好好睡一觉。

对此，刘娘子的解释是，当初她的亡夫刚刚因为进山打猎不甚被猛虎突袭咬得奄奄一息，其他同路的村民们将他擡回来，没等来郎中，他生生扛了两天，最后在家中断的气。

之后，刘娘子便不再在他们共同生活的屋子里居住，而是将原本想要留给他们生下的孩子住的房间整理了出来，搬了过去，一直到今日。

庄令涵与陈定霁现在歇着的，便是刘娘子的亡夫曾经断气的屋子。

不过，见惯生死的两人，倒是从来不怕这些。

庄令涵本也是重活过一次的了。

为了不想让刘娘子太过操劳，陈定霁主动揽下了饭后洗碗的工作，顺便烧了一大缸水，替看病辛苦劳累了一天的庄令涵仔仔细细擦了身子，才收拾自己出去了。

盖好的卧房有炕，刘娘子特意烧了一些，这一晚庄令涵不用等他来暖床，便已经先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不多时，陈定霁回来，见到了只露了个小头在被窝之外的庄令涵，忍不住笑了笑，便调侃她：“还说你自己不怕冷，这就把我的被子都卷走了。”

从前他们在宋国公府时，虽然时常在事后睡在一处，可庄令涵那时一心抗拒陈定霁，绝不可能让他抱着她睡觉，给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她不怕冷。

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着。

“高床软枕钟鸣鼎食的日子过去了。那个时候，卧房里哪一间不是将炭火烧得足足的，”庄令涵依旧紧紧裹着被子，吸了吸鼻子，甚至往后靠了靠，“你身上又烫得很，我不需要抱你，也能热热和和的。”

却不想陈定霁也脱了鞋上炕，双臂撑在她两侧，故意压低了身体，只看着她小巧的下巴，嗓音沉闷：“意思是枝枝今晚也不需要我了？”

“嗯嗯，”她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刘娘子舍得用柴火，我看你不用盖被子，也完全没事。”

“想不到一向医者仁心的小庄先生转了心性了，”陈定霁并没有换姿势，只伸手捏她粉嫩的脸颊，下手轻柔，“昨晚上冷，把我抱得死紧；今晚上有了炕，不需要我了，便要把我一脚踢开。”

“唔……”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她一时竟然找不出言语反驳，微微吐了吐舌头，嗫嚅道：“反正，反正你也说了什么都听我的呀。”

可谁知明明刚刚还和颜悦色的陈定霁用那只捏了她小脸的手突然下滑，拽住她裹得死死的被褥，用力一扯，露出她只着了里衣和亵裤的春./光来。

庄令涵想不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忍不住尖叫一声，却被他捂住了口，在耳边轻声说道：“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过了，刘娘子睡的那间卧房就在咱们这屋子隔壁，你要是大声了，不怕她听见？”

昨夜隔壁睡的傅大哥和傅大嫂自己都在办事，也许听不见他们二人的动静；但刘娘子孀居多年，家中一直只有她一人，夜深人静，听觉难免提升。

一想到自己白日里在村民们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庄令涵的脸红了一点点，轻轻拿开他的手，低声回道：“你又没喝避子汤，不准乱来。”

“嗯，不乱来，”可他另一只手还分明抚摸着她月要间细滑的雪肤，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脸皮向来厚实，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端肃模样，但出口却是另一幅姿态，“只要枝枝忍住不发出声响，我保证不乱来。”

而想起昨夜在那逼仄的杂物间中种种骄恣之事，她雪白的小脸连带着双耳，瞬间比这身下的热炕还要发烫。热烫与冰凉在碰撞下生了些痒，她转着身子要躲开，但却又被他只用一条胳膊便稳稳控住了。“陈定霁……”被刻意压低的娇嗓难掩急切，就快要沁出水来，“你真的，真的别……”

可他的力气她又如何与之相提并论呢，封锁在哪里都是封锁，问题在谁身上都是问题，她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大权，还是要被他轻易夺去。

“昨晚上，公主殿下说了，要派微臣去赈灾，”他越是举重若轻，便越是衬得她此刻丢盔弃甲的狼狈，“可是微臣只能找到了一处水源，远水可解不了近渴。”

“唔……”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出声，一只脚落在他肩膀，想要将他踢开这可以预见的冒犯。他的薄唇轻启，她的眼前氤氲了一片水雾。他们明明身处在最偏僻最荒凉的山脉中，她却看见了一望无垠的大海。

西边是高耸入云的山，东边才是大江大河滚滚汇入的海。海上的日出日落壮美无比，她此时乘奔御风，向着海天交接的既远又近处，一点一点找回自己遗失的根骨。

飘在云端，陷在泥里。

与他在一处的时候，她总会生出些从前从未有过的幻想。原来柔软与柔软的结合，也能激起许多直拔头顶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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