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什么叫做保护?(1/2)
洛保醒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被褥上投下毛茸茸的光,也照亮了浮在空气里的细小尘埃。她动了动手指,浑身的酸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昨晚那些混乱又滚烫的记忆瞬间涌上来,耳根“腾”地一下就红了。
小兰正坐在床边削苹果,晨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睫毛的阴影投在苹果上,动作比上次在病房里更轻柔。听见动静,她立刻抬头,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被小心翼翼的关切取代:“醒了?”
洛保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茶色的短发乱糟糟地支棱着,颈侧的红痕被晨光衬得格外清晰,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心里的委屈和恼怒像泡发的海绵,一点点涨起来:“这人……平白无故发什么疯?”
“渴不渴?”小兰放下苹果,想递水给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像是怕碰疼她。
洛保还是没说话,只是眼圈慢慢红了。她不是没脾气的人,只是昨晚被药剂和情绪裹挟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清醒过来,那些被强硬对待的委屈、被拐来这里的恼怒,还有身体的酸痛混在一起,让她鼻尖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被褥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小兰,眼泪汪汪的,像只受了委屈却不知道怎么撒娇的猫,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
小兰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连忙凑过去,想帮她擦眼泪,又被她偏头躲开。“对不起。”她的声音涩得厉害,“昨晚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
“你还知道!”洛保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平白无故发脾气,还……还把我拐到这种地方来!我是不是该回医院了?护士肯定发现我不见了!”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其实心里最气的不是被拐来,而是昨晚她那些近乎疯狂的话——什么“只能是我的”,什么“连你姐姐都不行”,听得她又气又慌,却偏偏在药剂的作用下连句完整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小兰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笨拙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见她没躲开,才敢小心翼翼地握住:“医院那边我跟护士说了,说你家里有事需要请假两天,她们不会说什么的。”
“那也不行!”洛保抽回手,眼泪却没停,“我药还没拿,而且博士肯定在找我……还有你爸爸昨晚打电话来,你就那么跟他说的?”
提到毛利小五郎,小兰的脸颊有点发烫:“我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带你来休息了……他没怀疑。”
“休息?”洛保挑眉,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语气却带了点嘲讽,“你这叫休息?”
小兰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认错:“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别生气了好不好?”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也别再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洛保别过脸,不想再看她,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昨晚她虽然疯狂,却也说了那么多害怕失去的话,那些藏在偏执底下的恐慌,听得她心里又酸又软。
“我要回去。”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现在就回去。”
“好。”小兰立刻点头,生怕她再变卦,“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马上走。”
她起身去收拾东西,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洛保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泪终于慢慢止住了。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昨晚那个眼里冒着火的疯女人,此刻看起来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细心的小兰。
“真是……”洛保叹了口气,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痕,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算了,跟她计较什么。”
只是下次再敢这么疯,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洛保摸着自己颈侧的红痕,耳尖又开始发烫,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勾了勾。
病房门被推开时,洛保正靠在床头翻杂志,茶色短发被小兰梳理得整整齐齐,只是颈侧的红痕被衣领遮得不太严实。平次抱着个大纸袋率先挤进来,身后跟着和叶、明美,还有倚在门框上的赤井秀一。
“你们总算回来了!”平次把纸袋往床头柜上一放,里面的三明治包装袋发出窸窣声,“志保,你姐姐昨晚在这儿守了半宿,生怕你欺负小兰——”他话没说完,就被和叶在背后掐了一把。
洛保抬眼扫他,眼神凉丝丝的:“我像欺负人的样子?”
“不像吗?”平次挑眉,视线在她和小兰之间打了个转——小兰正红着脸给洛保倒水,耳尖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你们这一晚上跑哪儿去了?我特意从大阪带的金枪鱼三明治,再晚来一步就得放凉了。”
和叶赶紧打圆场,拉着明美的手说:“明美姐,你别担心了,看她们这样应该没吵架。”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偷偷瞅了瞅小兰的脖子,没看到什么痕迹,心里更确定是洛保“欺负”人了——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宫野小姐看着冷淡,骨子里可强势得很。
只有园子扒着门框偷笑,昨天小兰跟她打电话时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一听就知道是“战况激烈”,只不过被欺负的是谁,恐怕只有她和平次猜得八九不离十。平次冲她挤了挤眼,两人心照不宣地闭了嘴。
“担心坏了。”明美走到床边,摸了摸洛保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松了口气,“昨晚护士说你们请假,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洛保的耳尖有点发烫,含糊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总不能说被她拐去宾馆了吧……”
“确实,你姐姐担心了一夜。”赤井秀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洛保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看你没少胳膊没少腿,性格还没变,冷冷的,不错不错。”
洛保皱眉:“你很希望我少点什么?”
“倒也不是。”赤井秀一扯了扯嘴角,“只是怕某些人把你惹急了,又像上次那样把实验室的烧杯全砸了。”
小兰端水的手顿了顿,脸颊更红了。昨晚某人何止砸东西,简直是把她按在墙上“拆”了一遍……她偷偷看了洛保一眼,对方正低头翻杂志,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吃三明治吗?”平次拆开包装袋,把金枪鱼味的递到小兰面前,“大阪最出名的那家,特意让老板多加了芥末。”
“谢谢。”小兰接过来,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洛保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她不爱吃芥末。”
平次愣了愣,看了看小兰手里的三明治,又看了看洛保——这位宫野小姐明明盯着杂志,怎么知道小兰不爱吃芥末?他忽然反应过来,冲和叶挤了挤眼,换来对方一个“你懂什么”的白眼。
和叶拉着明美去走廊说话,赤井秀一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四个。园子凑到小兰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行啊你,昨晚去哪儿浪漫了?”
小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刚想解释,就听见洛保清了清嗓子:“博士呢?我让他改的电路图改好了吗?”
“在实验室呢,说等你回来验收。”平次坏笑,“不过他昨晚念叨了一晚上,说某人重色轻友,放着病人不管,跑出去跟人‘休息’了。”
“平次!”小兰又气又窘,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远,明美却没跟着走,反而转过身,双手抱胸看着病床上的洛保,眼神里的怀疑像探照灯似的,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志保,你老实跟姐姐说,”明美往床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你真没欺负小兰?”
洛保翻杂志的手顿了顿,耳尖又开始发烫。“这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被欺负的是我吧?”她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抬眼:“你看她那样子,像是被欺负了吗?”
明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小兰——后者正背对着她们整理床头柜,阳光落在她发红的耳尖上,动作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确实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可越是这样,明美心里的疑团越大:“可她刚才脸红得厉害,平次逗她两句就慌了,这不像是平时的小兰啊。”
“那是她脸皮薄。”洛保把杂志往脸上一盖,不想再看姐姐那双写满“我不信”的眼睛,心里却在嘀咕:“姐姐你怎么就不反过来想想?你妹妹我现在腰还酸着呢,要不是脸皮厚,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走廊里传来赤井秀一的声音,隔着门都听得清:“我就说吧,小兰看着才像被欺负的那个。”
和叶连忙附和:“对对对!小兰平时多爽朗啊,刚才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肯定是志保你太凶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不然毛利叔叔知道了,非得拿着柔道服追你三条街不可!”
明美听得眉头更紧,转身瞪了洛保一眼:“听见没?志保!不许欺负小兰!”
“知道了。”洛保从杂志缝里看了她一眼,语气闷闷的,“到底谁欺负谁啊……”
“是吗?”明美显然不信,却见小兰急得快要冒汗,终于松了口,“行了行了,不管做什么,总之不许欺负人。小兰可是个好姑娘,你要是敢对她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洛保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妹妹我像是那种人吗?”
明美被她堵得没话说,只好转身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晚上我带排骨汤来,你们俩都好好补补。”
门关上的瞬间,洛保和小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小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小声说:“对不起啊,让你被明美姐说……”
“没事。”洛保把杂志扔到一边,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反正被误会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兰的脸更红了,抓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那……晚上喝排骨汤的时候,我多给你盛点肉?”
小兰的指尖缠着洛保的袖口,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滚烫。听着洛保说“被误会也不是第一次”,她的睫毛颤了颤,心里忽然漫过一阵柔软的潮水。
“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她偷偷抬眼看洛保,对方茶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浅金,颈侧被衣领遮住的红痕若隐隐现,像枚只有她知道的印章。“以后就算再有谁靠近你,我也不用发疯了……毕竟你的身子已经破了,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脸颊就烧得厉害。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床单,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把洛保的袖口攥出几道褶皱。
洛保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挑眉:“又在想什么坏事?”
“没、没有!”小兰慌忙摆手,眼神躲闪着,“我在想……晚上明美姐的排骨汤会不会太咸,要不要提前跟她说少放盐。”
洛保哼了一声,显然不信,却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咸了就多喝水,哪来那么多讲究。”
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很柔软,像触碰一团蓬松的棉花。洛保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其实被误会也挺好,至少没人知道昨晚是谁被按在浴室墙上哭着求饶……”
这个想法让她的耳尖瞬间红透,连忙收回手,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耳根却在发烫。
小兰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忽然低低地笑了。原来这个人也会害羞,也会有这种藏不住心事的样子。她轻轻凑过去,在洛保耳边小声说:“晚上的排骨,我给你挑带脆骨的好不好?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洛保的肩膀僵了僵,却没躲开,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洛保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节抵在太阳穴上按了按,语气里带着点病后的倦怠:“你帮我去买件衣服吧。”
小兰愣了愣,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病号服上——洗得发白的蓝条纹,领口被昨晚的动作扯得有点变形,确实该换件干净的。“好啊,”她立刻点头,“你想去哪家店?我记得医院附近有家商场,里面有你喜欢的那个极简风格的牌子。”
“不用特意跑那么远。”洛保掀开被子,往床沿挪了挪,动作还有点不利索,“就找件宽松点的长袖T恤和运动裤就行,能遮住脖子的那种。”她说着,下意识拽了拽衣领,试图把颈侧的红痕藏得更严实些,耳尖却先一步红了。
小兰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根上顿了顿,忽然明白过来,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好,我知道了。”
“跟贝尔摩德一起去。”洛保补充道,眼神往门口瞟了瞟,“刚才好像听见她跟园子在走廊说话,正好让她帮着参谋参谋。我在病房里待着,还有园子陪着,不会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就见贝尔摩德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口红,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玩味的光:“刚提到我就来了?看来我们的小科学家还挺依赖我。”她走进来,视线在洛保和小兰之间打了个转,“买衣服?是要遮什么不能见人的痕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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