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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翻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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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翻盘

信中寥寥几句,已然透出元媗在写下这些事之时有多骄傲。之前元蘅就从不怀疑元媗的能力,直到今日更加明白自己将燕云军调遣之权留给元媗是极正确的决定。

这世上值得元蘅信任之人并不多。

她不是没担忧过,元媗是沈如春的女儿,只怕极难与她一条心,而现在的元媗便没辜负她的信任。

搁下书信,元蘅轻踮足尖抱住了闻澈,在他呼吸微滞时用极轻的声音如释重负般道:“阿澈……”

昏暗的房间,元蘅发间的淡香在他的鼻息间缠绕。他虽对这些变故一概不知,却明白此时的紧绷后又在他怀中舒缓了背脊的元蘅负担了很多。

他听到元蘅说:“阿澈,明日是最后一搏。无论输赢,你会信我的,对么?”

闻澈与她分开稍许,将那封信拿来看了。仔仔细细地读完,他的眉几乎拧在了一处。

这样大的事,他竟分毫不知。

他知晓是元蘅怕他受伤思虑过多,可如此着实是铤而走险。若不是闻澈在永津兵败,或许元蘅没必要拿着全部身家赌这么一场。

元蘅回到启都来,本意是在闻临称帝的情况下,尽可能保全元氏,保全侯府。根本上还是没对这个北成失望。

她是想救的。

而如今,此举若是有任何一步踏错,便能赴了当年姜牧的后尘。

闻澈的手在发抖:“太冒险了元蘅,不可以……”

元蘅将他抱得紧,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我问你,永津不在江朔,你当时下定决心往永津出兵时,在想什么?”

“驱逐外敌,保北成安定。”

元蘅又问:“那被陆从渊设计埋伏,几近全军覆没之时,又在想什么?”

“痛恨自己不够谨慎,没察觉圈套,害得数万将士埋骨保原山。但从不后悔将赤柘拦在永津之外。”

闻澈的眼圈发红,每一句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那样深切的仇恨。

想当年梁氏被陆氏污蔑造反,梁晋被迫戍守边境数年不得回启都。忠勇之将为北成付出良多,如今又死于奸佞之手。

于公于私,闻澈都不可能不恨。

元蘅捏着他的指尖,道:“所以你不想报此仇么?”

闻澈将她再度抱上那个桌沿,把她更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剧烈的情绪令他失声。许久的沉默之后,他轻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报这样的仇。早在当年的文徽院,你就说过,你会凭借你之力让元氏安稳立于衍州。你做到了。现在的元氏,只要不行差踏错就没人能动。你完全没必要……”

他垂眸看着元蘅的眼睛,正色道:“这是我的仇恨。如今江朔军主力仍在,徐舒和祝陵也尚且辛苦经营着。只要我休养好身体,此仇就能凭借我之力,自己报。我不愿牵扯你,不愿意让你为我付出这些。你明白么?你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元大人,然后……等着我。”

他补充道:“只需要等着我来做,好么?”

元蘅认真地看着他,微湿的眼尾上扬似有笑意。

两人的鼻尖相抵,元蘅笑了一声:“还在跟我分你我。你何时才能明白,只有我们都不必怀着歉疚去接受对方的东西时,才能把这将败的棋局扳回来啊?”

元蘅道:“若是没有我,你们数十万江朔军早已粮绝,早早地变为赤柘部的囊中之物;你也会在月前斩首示众,含冤而死。可若是没有你,我在当年的诏狱中就坚持不下来;若是没有你整顿了琅州军,今时的元媗没有琅州的配合,也无法清理永津余孽,无法赢得此战。你听明白了么?”

“元蘅……”

“还有……”她细数着所有利害,“若是我死了,闻临和陆从渊早就对你下手了,你还能带着江朔军征战沙场么?可若是你不在江朔手握重兵,单凭着早几年就被柳全消耗过半的燕云军,我在启都也活不了。”

如此严肃之言,却听得闻澈心中一片软。他说过很多次自己很爱她,却头一回从她的口中听到比情话更动人的话。

她性子淡,学不会迁就和温软,看着是一副暖不热的清冷模样,却总是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示以最浓的情意。

元蘅道:“我敢再回启都的底气是你,那你呢,把我当什么?”

闻澈什么都没说,忽地就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间。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缺失的彼此。他对她的无限眷恋,在此时有了归处。

感受到有冰凉的泪水落在颈间,元蘅不由得嘲笑他:“又哭,又哭!”

他将她的腰环得更紧。

元蘅推了他的肩,没推动,笑叹一声:“撒娇精。”

***

羽林军重重地围着朝云殿。

陆从渊一身广袖玄衣,负手而立。

烈风吹拂他的发,浓云裂开一条缝隙,日光落在他腰间的被手按着剑柄的佩剑之上。直到看见元蘅孤身一人顺着长阶往上来,他才扯动唇角似笑非笑。

元蘅身着官袍,手执笏板,身形仪态格外端正,衣袂翻飞如流风,光洁从容若谪仙。

陆从渊拔剑,指向她的喉间。

寒芒烁色。

像早已料想到一般,元蘅连眼皮都没抖动,就那般直接与陆从渊对视。

陆从渊眸中带着怒意,笑中带狠:“你还敢来。”

“陆大人这是做什么?”元蘅环视一周,看着底下佩戴整齐的羽林军,看到在他拔剑的那一瞬,羽林军也纷纷将刀剑之刃指向了元蘅。

元蘅笑道:“是要趁着陛下垂危,好逼宫登基啊?”

“你装傻的本领真是不错,看着在启都不声不响,却能在永津灭了我陆氏之兵……好样的……”

他用力地握着剑柄,手背崩起青筋。

元蘅轻笑:“谬赞。”

她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剑刃也稍许地往后缩了一些。陆从渊看着波澜不惊,实则虚之,并不敢对她怎样。

她径直往皇帝寝殿中去,却见明黄色的床帐落下,里面没有任何声息,龙榻之外也无人守着。

这并不合规矩。

所以元蘅猜到了。

“同一招,你倒是敢用第二回。那你的妹妹呢……你刚将她推至皇后的位子上,转身又杀了她的新婚夫君。”

元蘅用力扯开了床帐。

闻临已经绝了气息。

即便是猜到了这般情状,元蘅的心跳也不由得剧烈了一瞬,缓下这口气,她面色如常,回眸看向陆从渊:“你才是真的狠。”

“那又如何?”

陆从渊摊开手,面上笑容不减,走至元蘅的肩侧,“云音向来懂事,她会理解我的。她永远是我陆氏女,从今往后,也是北成最尊贵之女子。”

元蘅松开攥着床帐的手,看着闻临的面容再度被遮住:“她不想要。没有任何人愿意做棋子。”

殿中空无一人。

陆从渊的笑声带着回响。

将剑收鞘的声音尖锐刺耳,陆从渊缓缓踱步,忽而停下,嗤笑:“那你呢,费尽周折做了弈棋之人,可落下此棋时,又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么?你只身前来,我敬你有胆魄。”

“是只身么?”

元蘅摇了摇头。

陆从渊不解。

殿门外的羽林卫忽地警戒起来,紧接着便听得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他听得出。

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知道是谁来了。

当日春闱案中,明锦忽然现身朝堂,将他的罪责一一揭发时,陆从渊的那种震惊,今日再度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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